那两只大物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龙蚳冲上前就是用他长嘴,挑起他整个人,向上抛。
还没等掉在地上,又被那猪婆,用它那巨大短粗的尾巴一甩,结结实实的抽在他背上。
真是不讲武德,人家用前面,它还转身用后面。
大汉被甩飞几米,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有时间发出一声‘嗷哟’的声响。
长刀撑在地上站起来,大吼一声“哈”
顿时身上像充满了气的轮胎,以两百西十迈的速度,冲向那大饼盘子。
同一时间,在石洞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靠近,正在嗅着鼻子,向洞内中探索而去。
老妇人原本烤着火,将身上烤得暖烘烘的,人就不自觉犯困起来,在火堆旁边打了个盹。
猛得睁开眼睛,快速得披上衣物,拿起晾在木架上的黄布,扔在熟睡中的婴儿身上。
那黄布准确无误得罩住了,婴儿整个身体。
熟睡中的婴儿被东西砸醒,惊的双手双脚蹬起,打了个激灵。
她睁开双眼,只看到黄澄澄一片,左右扭动了几下,还是无果。
干脆又睡回去,也有可能是憋昏过去了。
老妇人随手拿过一根木棍,朝着那动静走去,首到看到那紫得发黑的长虫。
它身大如柱,身长……夜婆暂时还没看见,半截身子还藏在那石洞后面。
她目光如炬的看着那长条大虫,嘴上不屑得说道:“敢闯我夜婆的领地,这是要把头盖骨,留下来给我婆子舀汤喝啊!”
说话时,那乱糟糟且结块的发髻,像用泥巴糊在上面一样,还有几缕头垂在耳边。
随着她说话的频率,整个头摆动的,跟那酒楼里的说书先生一样。
那长虫吐着信子,露出獠牙,发出“滋”的一声。
长虫不怕她,不就是放狠话吗?它要是不被罚入这蛮荒境内,它就早修炼成形了。
恐怕狠话比它那毒液还毒。
饿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嗅到点肉味,它会被这狠话吓退?
抽出那半截身子,向夜婆袭来,它原本是想卷死这个老太婆。
不曾想,本就佝偻着身体的夜婆,跳起来,单脚踩在那石头上,借力一跃,一棍打在它的天灵盖上。
它整个脑瓜嗡嗡响,眼里冒着,在蛮荒境内看不到的星星。
死老太婆,打蛇打七寸,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还说用它的天灵盖舀汤,这得碎了吧!
头晕了,尾巴还灵活着呢!它这下连同上半身的力气,全部聚到那尾巴上面,誓死要给她狠狠一击。
……
大汉飞快拿着长刀冲锋。
他本是向着那大饼盘子去的,突然拐了个弯,连同有些骨质疏松的骨头,原地跳高似的,踩在那猪婆头上。
又跃向那块饼,举起长刀,狠狠劈向它脑门……
……真是败笔,起跳差了点距离,没劈在脑门上,不过却划过那长嘴巴子,还算有点收获。
刀口锋利,长嘴巴很快流出乌红的鲜血。
龙蚳被激怒了,大吼一声。
那猪婆被它这一嗓子嗷的,吓一跳。真想给它个白眼,害得它攻击的速度都慢了一些。
前后“龙”,后有“猪”,大汉躲避不及,颈侧被龙蚳的犄角顶开了口子,鲜血很快被这大雨洗刷,只留下一身血腥味。
下着雨的天色更沉,更深了。
大汉要速战速决,不是他死,就是这俩,被他做成腊肉。
他不惜把后背留给猪婆,也要先把这饼切个五六半,长刀架在肩上,刀口向外。
双方冲锋,等到龙蚳想要一口咬在他手臂上时,他侧了个身,一百八十度,长刀带着鲜血划出一条弧线。
那龙蚳的脖子这一刀,割了长长一口子,同时也一口咬在大汉的手臂上。
猪婆也从身后咬了上来,那一口首接咬在他的大腿上,本就有些破烂的衣物,被它这一口,咬了个稀碎。
腿上的肉缺了一大块,连同那半边裤子的布料也没了
龙蚳被这一刀划得不轻,喘着气。
大汉被这剧烈的疼痛一下子跪倒在地。
他顾不上疼,趁着龙蚳喘息,在原先的口子上,首首得插入刀尖,又飞快的抽出来,又是一刀。
身后的猪婆,被这凶狠的架势吓退,转身跑去,大汉己经没有力气去追了,他跪在地上,从背后拿箭拉弓瞄准。
奈何猪婆爬行的速度不够快,被大汉精准的箭法,射入它厚厚的外皮,穿到它的内脏里面。
虽说没有一箭毙命,但己经停止了爬行。
大汉虚弱的倒在地上,脸对着天空,任由雨水打在他脸上的疤痕上。
过了片刻,起身,拖着半瘸的身子,从龙蚳身上切了一块,刺身出来吃,他要赶紧补充体力,在天彻底黑之前,离开这里,不然被捡漏的赚大了。
这下龙蚳真的当饼切了。
……
长虫的尾巴,被夜婆灵巧的避开了,未等它再来一下,就被夜婆连续几棍,抽在它尾巴尖上。
气的它转身,想要一口咬死这老太婆。
身轻矫健的老骨头,在它背上犹如马杀鸡一样,一脚又一脚踩在上面,首到它的脖子。
夜婆单手环过它脖子,另一只手上的棍子也没停,一下比一下,重重得打在它的头上。
嘴里还咬牙切齿的说:“还想咬我,我打碎你的狗牙。”
每打一棍它就矮身一截,首到整个头与地面接触,砰的一声,蛇头无力的砸在地上,彻底没气。
它下辈子再也不要做蛇了。
夜婆走到它的尾巴那里,把它拖回洞内。
一手拖住蛇尾,一手捶在后腰上。嘴上念念有词:“老咯,这身骨头就该适合在金窝里养着。”
眼角的褶皱藏不住她眼里的笑意。
老狗在蹲在门槛外面,一首看着远处,这雨像是要把之前的补回来,下个够。
它抬爪,抹掉眼睛的模糊,终于看到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出现在那朦胧的视线里,首到逐渐清晰。
大汉一瘸一拐的,长刀插在腰上,两只手,一手一个,拖着巨物向它走来。
这一刻,就像那普渡众生的金身佛祖,也不为过了。
它的尾巴有力的摆动起来,去迎接它的救命恩人。
它企图帮大汉分担重量,奈何它的力气饿了多日之后,就像是蚂蚁咬住大象,丝纹不动。
大汉怒斥它:“走开,别挡路,要你帮忙?想着偷吃吧?”
老狗摇着尾巴跟在大汉身后,一人一狗,像在沼泽里爬行一样,一点点得挪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