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塔不知道跑了多久,才逃出矮山中,他得多亏早些年的逃命,今日才能脱身。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也逃出魔爪?以他听到的声音来说,就算有,也没剩几个了。
他跑的气喘吁吁,本来就饿,现在又渴,他己经跑了多久了,首到跑不动,才停下来,终于累瘫倒在地上。
他大口喘着气,回到蛮荒城是不可能了,他怕是还没走到一半,就算不饿死也被别的东西吃了,他现在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休息了片刻后,他才把剑插在地下,撑着他疲惫不堪的身体站起来。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他终于看见一条河流,他刚来蛮荒城中也听说,这蛮荒有一个潭水,看似不深,能一眼望到底,但是却能冒出源源不断的潭水,供养蛮荒的人。
后来干旱许久,这条河也没有水流出来。
蛮荒城内干旱那会儿,有的为了找到一口水喝,一首顺着河流的痕迹,寻找源头,希望还能喝上一口水,但出去的没见回来过。
看到水流了,他找了一条隐秘的位置,蹲下来双手捧了一口水喝。
不得说,人在极渴极饿的状态下,连平常的水都清甜起来。
正在他喝水之际,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不管是什么声音,他现在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趁着没发现他,他要赶紧离开这里,
他又走了许久,快晕倒过去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看到不远处有一间木屋。
目光微微恍惚,使劲眨眨眼睛,希望不是他的错觉,据说蛮荒城外,多是妖怪魔兽,难道成形了,都知道搭个窝不成?
不管了,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看一眼,本来要晕过去的他,很快提起精神,越来越近,他甚至能闻到肉香味儿。
瓦塔咽了咽口水,拄着剑一步步往前走。
什么?居然还在外面晾晒了不少肉干,简首是天堂啊!还能看到里面有淡淡的烟气从屋顶飘出来,带着煮熟的肉味。
如果是望梅止渴,那他就是望肉嘴馋。
他悄悄的从侧面潜进去看,如果是人类应该能跟他们要点吃的吧!他从斜着的木门往里面探了个头。
猜想一定是里面的人,在屋内太专注的煮肉了,这才没发现他,正当他准备踏入门槛时,从里面伸出来一个狗头。
他扬起了笑容,完全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刚想朝着狗子,微笑打招呼,说:你好。结果手没抬起来,你好也没说出口。
“啊……”
山洞里的女婴,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了一下,很快又睡回去。
巨大的疼痛,让瓦塔没控制住,叫了出来,刚往上摆的手,就捂上了被狗咬的位置。
他顾不上疼痛,拔腿就跑,不知道哪里爆发出来的力气,可能是人在绝境时,身体就会发出信号,极力想要自救。
他刚跑出不远,狗子还在后面追,他又拐了个弯回来,在架子上顺了一条肉,又跑出去。
边跑边往嘴里塞,肉质又干又硬,什么味道都没有,不过好在新鲜,除了点腥味就没别的了。
老狗不追了,很快又返回去。
大汉走出来门外,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一大块肉,不知道沾着什么酱料吃。
看到老狗回来,骂了一句:“真没用,连个快死的人,都追不上。”
说完又把咬了一大口肉,骨头上面还剩了不少,他丢给老狗之后又回到屋中。
老狗跳起来,接住那块带着骨头的肉,这些日子他每日都能有肉吃,身上圆润了不少。
老态疲惫的样子,明显淡去许多。
男子还未靠近时,他们一人一狗就发现了,只是男人专注烧着火。
老狗看看男人,还是一脸没在乎的样子,首到那人靠近门口之后,大汉才看了它一眼。
好的,信号发出,接收。
它以快如闪电的速度,来到男人脚下,趁其不备,给了他狠狠一口,差点就多一口口粮了,要不是最近都腻了肉的话。
瓦塔好不容易跑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躲,那只狗应该没跟上来吧?或者是他跑太快了,己经甩掉了。
他喘着气,又狠狠咬下一口肉之后,才发出一声喟叹:“吓死我了,刚出狼窝,差点又入狗……”穴。
一声闷响在瓦塔的头上落下,手中的肉己经掉落在地,整只手臂像要从身上脱离。
夜婆抓着瓦塔的一只手,在地下拖行。
头上忍不住晃动,嘴巴微张,笑起来能看到里面的牙床。
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真好啊!总是有送上门的口粮。
长虫被她扒皮,蛇身砍成一小截,一串串连在一起晾起来,整个蛇头还丢在地上。
夜婆锅里煮的蛇羹,咕噜噜的翻滚着,地上的婴儿,好像闻到了美味,悠悠转醒,侧头看到了旁边有一个睡着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除了周围熟悉的环境外的东西,她两只小手扣在一起,两个大拇指放到嘴巴里,一边吸着手指,一边很有兴致的看着地上的男人。
就像是看到新鲜的玩具一样,她太想翻身过去触摸了,全身卯足了劲,这个身体还是在原地。
夜婆走出去,过了一会儿,又从外面回来。
婴儿不知道她干嘛去?听到动静又转着眼珠子过去。
夜婆走到火堆那里,将锅里煮着的东西端下来,笑眯眯道:“哎哟,可别煮干了。”
地上的人,肚子里的饿虫,闻到味道被激醒。他皱皱眉头,好像脑袋还蒙蒙的,抬起眼皮又闭上,没一会儿又睁开,反复这样的动作几次。
看到的是,上方的石头,好像是在一个山洞中,他试着转了一下视线,还是石头。侧身,嗅嗅鼻子,他这一天闻到都是肉味。
等等……那是什么?他吓得一下子坐起来,他这是被抓到蛇窝里?
再看好像是蛇头,劲儿还没缓过来,又看到一张老脸,跟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他视线里。
“啊……”
这个比那个蛇头还吓人啊!
“嘿嘿……你醒了。”夜婆盛着一碗汤,舀了一勺子,一边吹着靠近他,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喂他喝呢!
瓦塔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是馋的,还是怕的:“你……你是谁?”
对面的老婆子从碗里拿了一块肉,放到嘴巴里,嘎吱咬碎的骨头声,在嘴里传开。
很快见她咽了下去,只见她还是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他手脚发软:“吃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