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结束己是天亮了,众人默契地钻进弄堂里亮着暖黄灯光的小面馆。孙宏磊一屁股坐在长条凳上,捏着菜单挑眉:"老板,来六碗葱油拌面,一碗面要多一点,再加份酱牛肉,然后多给一个空碗——在给我们悦悦单独加个煎蛋,补补揉面消耗的元气!"苏悦闻言笑着看着他:"宏磊叔叔这卖花没卖出业绩来,改行当点餐专员啦?"满桌哄笑间,黄泊忽然指着玻璃窗外:"看,环卫阿姨换班了。"大家都看着窗外,这时面上来了。
面碗蒸腾的热气里,话题自然沉淀。骆志翔用筷子拨弄着葱花,忽然开口:"今天在早餐摊,阿姨说她凌晨三点就得起床和面团。你们注意到她手上的裂口了吗?比我妈的还深还严重。"湟垒往苏悦碗里添了勺辣油:"我刚才路过清洁车,看见工具柜里有半块发硬的面包,应该是阿姨的早餐。"汪逊低头搅着面汤:"咱们总说'体验生活',其实连皮毛都没摸到。"
苏悦的眼眶突然又红了。她咬着煎蛋边缘轻声说:"收工前我偷偷塞给阿姨一盒护手霜,她却往我兜里塞了把自家种的小葱。"黄泊忽然伸手拍她肩膀:"这就对了,悦悦。咱们带不走她们的辛苦,却能带走她们的温度——就像这碗葱油面,辣也好,咸也好,咽下去都是暖的。"
孙宏磊忽然举起啤酒瓶敲了敲桌沿:"要不咱下期节目搞个'劳动者点歌台'?我认识几个街头歌手,让他们给环卫工、早餐摊主唱点想听的歌!"湟垒点了点头:"再加个'心愿盲盒'环节如何?收集劳动者的小愿望,咱们想办法实现。"苏悦眼睛一亮:"我可以教摊主阿姨们拍短视频!这样她们的早餐摊就能被更多人看见。"
早上九点的弄堂里,面汤渐凉,心意却越聊越热。众人踩着阳光往停车场走时,苏悦忽然指着街角亮着的灯箱——正是白天改造的煎饼摊二维码,卡通煎饼上的煎蛋在夜风里仿佛还冒着热气。黄泊忽然哼起不成调的曲子:"星星落在煎饼里,汗水泡成葱花饼..."孙宏磊笑着搂过他肩膀:"黄老师这歌词,比你卖花的台词强多了!"
在最后一班地铁的轰鸣声里,湟垒忽然停住脚步。他望着远处开始忙碌的便利店店员,声音轻却清晰:"无吉限的下一站,应该是'无界限'——拆掉镜头与生活的界限,让更多人看见这些闪着光的平凡。"众人闻言纷纷驻足,看着街边路灯将各自的影子拉得老长,与远处劳动者的身影叠在一起,仿佛一幅未干的市井油画。
苏悦摸出兜里的小葱,忽然觉得指尖还沾着早餐摊的面粉香。原来所谓"聚餐",从来不是简单的饱腹,而是一群人带着从生活褶皱里拾来的星光,围坐在人间烟火旁,把感动酿成了继续前行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