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吉辛第一次率军出征。
他身着犀甲,手持铜剑,英姿飒爽,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紧张。
毕竟,这是他首次肩负起如此重大的责任,带领着如此众多的将士踏上战场。在忐忑之余,心中依旧充满了兴奋。
刚出城南不久,沿途就遇到了不少山贼。
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嚣张,光天化日就敢明目张胆拦路抢劫。
山贼们见到吉辛的队伍,先是一惊,毕竟多少年都没见过官兵了;但反应过来后,也似乎不觉得害怕,依旧凶神恶煞,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凶狠的光芒。
他们挥舞着各种兵器,发出阵阵怪叫,然后突然闪现到路旁,骑着马儿,溜了。
这些年他们早己历练得极其狡猾,有利可图悍然出击,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吉辛可不想空手而归,被人笑话,于是立即下令追击,士兵们纷纷跟进。吉辛感觉就像史书上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冲刺得更加带劲,很快大队人马追进了山林。
只见崎岖的林道旁布满了高大的塔松、刺柏,浓密的枝叶像撑开的巨伞,重重叠叠的交错其间,感觉就像个迷宫。
这时隐蔽处突然飞出几只长矛,击中了一名士兵。随后从山林中钻出了几名身影,不,是密密麻麻,漫山遍野。
由于多年不曾作战,前方士兵们见到如此阵仗吓得纷纷溃逃;后方人马不知情况,也连连撤退,结果因为慌不择路,又中了不少伏击和陷阱。
原来山贼们也不傻,他们也得到消息,早己提前作了准备,先前那几个只是“诱饵”。
吉辛也懵了,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大脑一片空白;还是在候虎的护卫下,才避免了被擒的命运。
最终吉辛只能落荒而逃,不但没能擒住一个山匪,反而折损了不少人马,只留下一路横七竖八的尸体。
回到城中,百姓们无不扼腕叹息:“年轻人勇气可嘉,可惜能力不足。”
但更多人当作笑料,在酒楼里、集市中,人们肆意地谈论着:
“那些山贼岂是那么容易对付,连侯爷都束手无策。”
“是啊,说到底不过一黄毛小儿,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可不是,他就只会窝里横,这下可吃大亏了吧?”
然而,失败的后遗症才刚刚开始显现——山贼们展开了报复,甚至加大了劫掠力度作为“回应”,城南的治安更加糟糕。
一时人心惶惶,客商不敢再从南往来,百姓们选择绕远道而行,甚至有民谣:
“但有一粒米,莫走南城道;凡有一吊钱,不往鹿郡去。”
然而鹿郡却再无任何反应,这让山贼们似乎看出了鹿郡的虚弱——
原来相安无事,现在一交战反倒暴露了实力。于是贼匪日益猖獗,不仅更加肆无忌惮劫掠,甚至得寸进尺,扬言要进攻鹿郡城邑。
以至于满城风言风语,人心惶惶,富商贵胄开始藏匿财物,平民百姓甚至将子女打扮的灰头土面,生怕被土匪劫回寨中。
有不少贵族奴隶主借机落井下石,陶公为首的一干人再次群起向侯爷问责:
“兵者,国之大事也,岂可儿戏?”
“希望惩罚、限制公子辛冒失行为,将其革职查办。”
吉辛也很沮丧,再也不复先前那般理首气壮。
不仅因为一夜之间,自己就从英雄少年沦落为过街老鼠;更因为那血淋淋的教训让他深刻体会到,战争确实不是儿戏,稍微不慎就万劫不复了。
原以为自己能像电视上那些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征战沙场,所向披靡;现在,只对父亲的遭遇感同身受,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心理阴影:
“或许,我也不是这块料。”
然而侯爷却并不怪罪,不仅主动压下了各方“弹劾”,还安慰道:
“胜败兵家常事,别灰心,只要人没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