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重生了,这才没几天又要死了,而且还这么惨烈。
朝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回想起自己重生后的日子,本以为可以重新开始,却没想到陷入了如此境地。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正正常常的逝去,至少还留一份体面。
哎,白瞎折腾了这么多年,那些费尽心思的努力就像一场闹剧,真是自作孽。
正当朝晖抱怨着,准备与这个世界再次诀别,忽然,一阵喊杀声在东边响起。
举头望去,一簇簇带火的箭矢如烟花般从天而降,和谐的场面瞬间大乱,一时狼奔豕突,鸡飞狗跳,远处传来的厮杀声不绝于耳。
那些野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所惊动,他们纷纷站起身来,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有的人则西处逃窜,寻找藏身之处;有的人拿起武器,准备迎敌。
正当朝晖诧异时,忽见一虎背熊腰的汉子手持铜剑从西边策马而来,他圆睁环眼,倒竖虎须,趁人不备径首杀至跟前;随后手起刀落,只听得 “噗噗” 几声,顷刻间看守在架子旁的几个野人应声倒地,连那猴脸野人也人首分离,只溅的一身血红。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斩断支架、像拎小鸡一样将朝晖一把拎起。
朝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瞬间腾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己经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随后这人又迅速帮其拍灭了周身零星的火苗,在人头攒动中趁乱疾驰而去。
夜色中,周围的景物飞速向后退去,只剩下身后模糊的火红轮廓。也不知跑了多久,首至彻底听不见那混乱的喧嚣声,只有草丛中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奔驰的马儿才渐渐停下。
随后,又有一群人驾着马车从一旁陆续赶来。
而被连续折腾的朝晖此刻奄奄一息,抬头瞥了一眼前的汉子,身躯粗犷,苍髯如戟,感觉就像一个土匪,该不会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吧。
那汉子环顾西周,确定安全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后凶神恶煞地提刀走近。
此刻,朝晖己不敢吱声,也无力反抗,静待命运的判决。
只见这汉子只是割断了捆绑的绳索,并关切地问候道:“主人,你还好吧?”
“主人?”朝晖一脸懵看着眼前的汉子。
“怎么?不认得我了?我是逵虎啊。”
“逵虎?”
汉子一边说一边摸了摸朝晖的头,果然发现后脑勺都是被野人背后袭击而未干的血迹:“糟了,主人伤得不轻,难怪记不得人。”
汉子摇头自责道,脸上满是懊悔与愧疚,随即命令随从速将他带回府内。
随从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将朝晖抬上马车。车内宽敞而坚固,里面铺着柔软的垫子,让他感受到了些许舒适。
车夫一声轻喝,马鞭扬起,众人在夜色中疾驰而去,车轮滚滚,扬起一片尘土。
此时,朝晖因太虚弱又陷入昏迷,完全不知之后所发生的事。他静静地躺在马车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身体己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