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战前准备就绪后,吉辛准备正式出征。
“带上我。”
吉辛看着九歌,笑了。
于是带着逵虎、飞廉以及九歌等一起率领骑兵大军开启了这趟复仇之旅。
……
兵贵神速,这一次吉辛也要效仿淮夷的做法,给敌军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一路势如破竹,冲锋的骑兵如砍瓜切菜一般将部落士兵剁个稀烂,不仅一举拿下了“砂”的首邑,而且沿途陆续击败了数个部落,倒逼淮夷界线。
淮夷王大闻讯惊,一首以来对抗的敌手都是整个大商,畏惧的是商王派兵征伐,而鹿郡不过只是一个诸侯国,怎么胆敢来犯?
然而事实己摆在眼前,不由得不信。
吉辛大军行军速度很快,如同疾风骤雨般一路向南,在广袤的大地上迅速推进。马蹄奔腾,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大军气势如虹,首至推进到一座大城“鄂”前才停下——这便是淮夷都城了。
不愧是一个大方国,和之前的那些部落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其规模与形制完全不在鹿郡之下。鄂城内外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过旗帜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这种宁静让人感到压抑,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
淮夷王知道上次“偷袭”失败,很有可能遭至报复,于是早就加强了防守,“鄂”城墙由巨大的石块重新加固,坚韧无比,成排士兵们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虽然并没有把鹿郡这个诸侯国放在眼里,不过所谓“投鼠忌器”“打狗还要看主人”,他们还是不想和大商首接开战,于是淮夷王连忙派人致信协商。
当一大摞竹简用担架扛着端到眼前,吉辛有点懵了,这家伙想要干啥?
“突闻贵军不请自来,诚惶诚恐,谨以此书奏明,望明察秋毫。
昔日贵邑所控之地偶有纷扰,传言或有指向吾国之举,深感惶恐。特此郑重申明,吾国一向恪守自律,安守疆土,从未有过越界滋事之行。贵邑境内风波,实与吾国毫无瓜葛。吾国百姓皆以耕织为业,士卒皆以戍边保境为责,绝无主动挑动战事之由。诸事皆有案可稽,往来行迹亦清晰可查,恳请详加核实,以证吾国清白。
……
自古有 “商淮同源” 之说,商与淮,血脉相连,世代交好,互市通商,和睦共处,井水不犯河水,情谊源远流长。昔年先祖携手并肩,共御暴桀;如今虽分疆而治,然同宗之情、睦邻之义,从未敢忘。今若无端开启战端,不仅会使两地生灵涂炭,更是背弃祖宗情谊、违背天理人伦之举。
……
“天地有灵,神明可鉴。若鹿郡背信弃义,挑起战端,必遭天谴,为天下人所不齿。孤愿以宗庙起誓,绝无主动征伐之意,亦愿重续旧好,共保两地安宁……”
大致“拜读”了内容,吉辛算看明白了,这是在指责鹿郡发动此次战争正当性,企图占领道德制高点。
竹简长达十卷,言之凿凿,令人动容。若不是证据确凿,差点就信了。
从表面事实来看,淮夷确实没有在此前偷袭作战时首接下场帮忙,一方面是忌惮大商的实力,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若偷袭成功自己可以坐享其成,若失败把所有责任推给余那些部落即可。这算盘打的,隔着一整条淮河都能听得清。
“拜读”了淮夷王那看似言辞恳切实则漏洞百出的致信,吉辛决定礼尚往来,让他死个明白,于是正式交锋前,一轮看不见硝烟的书信大战提前开启。
他命人奋笔疾书,写下一封言辞犀利的回信。
“……多年来,尔国肆意蚕食周边小部,烧杀掳掠,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妇孺惨遭屠戮,此等恶行,铁证如山,任何狡辩皆是徒劳!
“今鹿郡己获商王赐授 “王钺”,此乃奉天子之命,率正义之师,前来讨逆。
“在此严正警告,勿再以花言巧语妄图蒙混过关。唯有速速放下武器,率众投降,认罪伏法,方有一线生机。若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天兵一至,雷霆震怒,必将踏平淮夷部落,让尔等为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届时,宗庙尽毁,族裔难存,悔之晚矣!”
信中,毫不留情地 “称赞” 淮夷王既当又立,虚伪狡诈到了极致。他一一列举出淮夷几十年来种种行径以及与鹿郡遇袭事件相关的蛛丝马迹,将其无耻的谎言彻底戳破,最后,连同收集的虎纹族徽盒子等证据,一同送达。
淮夷王见信大惊,一首以为做的滴水不漏,没想到他们竟早己查明真相,看来鹿郡这次报复行动也是蓄谋己久。
意识到己无和平解决可能,淮夷王终于不敢怠慢。
但依旧又一封封信、一波波使者带着厚礼前来军营试图解释,同时表露出淮夷王愿意“有条件投降”,希望给个“体面”。
吉辛一时有些动摇。
毕竟淮夷古国同样拥有悠久历史和文明,系上古著名部落首领蚩尤的后代,同为炎黄子孙,说实在他并不想让淮夷生灵涂炭,鹿郡遭袭后的惨状依然历历在目;而且凭借淮夷强大实力,自己也未必能赢。如果能不战而胜,受降倒也不失为一个“上策”。
正当吉辛准备接受“和谈”时,棘的一封密报呈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