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重瞳倒映往生河
梅仙儿指尖的血珠坠入往生河时，涟漪中浮现七盏青铜灯。她右眼的绷带被血浸透，左眼重瞳映出渡船轮廓——那船夫戴的斗笠下，正是自己前世的面容。
"玄明月，你违约了。"船夫的声音混着浪涛声，"说好用重瞳换他转世，为何又带他回来？"
厉良的混沌道种突然刺痛，记忆如潮水涌来：八百年前的月夜，玄明月跪在往生河畔，亲手剜出重瞳递给船夫。而船夫递来的青铜灯里，跳动着婴儿厉良的魂魄。
"这次换我。"梅仙儿扯下绷带，空洞的右眼眶对准渡船，"用这只眼睛，换他的完整记忆。"
渡船靠岸的刹那，往生河水突然倒卷。厉良看到河底砂砾凝聚成自己的面容，每个"厉良"脖颈都缠着青铜锁链。船夫的竹篙点在水面，激起三千年前的画面：厉九渊将还是幼童的玄明月推入往生河，在她挣扎时取走第一滴重瞳血。
"上船吧。"船夫斗笠下的独眼流出血泪，"他等你们很久了。"
河面突然冻结，映出厉良七世轮回的惨状。第一世被斩于论剑峰，第二世困死丹炉，第七世正是现世梅仙儿晶化时的场景。每个画面里，厉九渊都带着不同的面容旁观。
"别看！"梅仙儿捂住厉良的眼睛，自己却因注视河面开始晶化。船夫突然掀翻渡船，三人坠入沸腾的魂砂之中。
厉良在砂海里抓住梅仙儿的手，发现她的发梢正在消散。无数魂砂钻进她右眼眶，幻化成玄明月的记忆："快走！他在魂砂里..."
往生河突然掀起巨浪，魂砂凝聚成厉九渊的千丈法相。梅仙儿用最后的清明捏碎左眼重瞳，迸发的青光中浮现青铜门后的真相：数万具冰棺悬浮在星空，每具棺内都躺着厉良与不同女子的合葬尸骸！
"明白了吗？"魂砂厉九渊的声音震动河床，"你不过是本座培育情种的药田！"
梅仙儿突然吻住厉良，将半枚道种渡入他口中。魂砂开始崩解，她破碎的躯体映出最后笑容："原来我才是你的情劫..."
往生河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目的强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光芒所吞噬。在这耀眼的光芒中，厉良紧紧地抱着己经逐渐晶化的梅仙儿，不顾一切地冲出血海。
那血海翻滚着，咆哮着，似乎想要将他们重新拉回其中。但厉良的脚步坚定，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血海的冲击，保护着怀中的梅仙儿。
终于，他们冲出了血海，来到了岸边。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厉良惊呆了——船夫的渡船竟然在岸边熊熊燃烧！那原本破旧的渡船此刻己经被烧成了一片焦黑，船板上还刻着一行新字：“第一百二十九次轮回终结。”
厉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行字，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字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厉良突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混沌道种一阵异动。他低头看去，只见那原本混沌的道种竟然开始裂开，一道道青光从中溢出。
这些青光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中飞舞着，最后汇聚到了一起。在青光的汇聚之处，梅仙儿晶化后的碎屑也纷纷飞起，与青光相互交融。
在这奇妙的景象中，青光和碎屑渐渐组成了一个新的图案——那是《万丹宝典》真正的扉页！
扉页上的字迹清晰可见：“以情为引，以劫为药，可炼不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