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剑折丹碎祭苍生
混沌道种在厉良掌心跳动时，整片新生天穹开始龟裂。他望着梅仙儿消散前凝聚的道种虚影，那抹微笑仍悬在星空中，仿佛三百世轮回里唯一真实的星光。
"值得吗？"厉九渊的声音从每道裂缝中渗出，"用她的永世寂灭，换这虚假的众生安宁？"
厉良的指尖抚过冰魄剑，剑身映出天道核心的真相——所谓新生天道，不过是梅仙儿用三百世残魂编织的幻境。每颗补天石都是她的一缕情丝，此刻正被青铜门后的厉九渊本体吞噬。
"你总说我像你。"厉良忽然轻笑，剑锋刺入自己道种，"可你永远不懂，蝼蚁为何要撼天。"
道种破碎的刹那，十万道混沌火从地脉喷涌。燎原盟修士的佩剑自动飞向高空，在火雨中熔成赤金洪流。梅仙儿残留的辰砂星辰突然共鸣，在虚空拼出《焚天诀》最后一页："以情为火，焚我道躯..."
厉九渊的九瞳法相从青铜门后降临，每只瞳孔都映着不同世界的崩塌："你以为毁掉道种就能解脱？"他抬手捏碎三个小世界，哀嚎的魂魄凝成锁链缠住厉良，"你本就是为师最完美的丹药！"
冰魄剑突然自鸣，剑柄处睁开梅仙儿的重瞳。厉良在剑光中看到她最后的记忆：往生河畔，三百个梅仙儿残魂手捧道种碎片，异口同声道："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你有选择的权利。"
燎原盟修士突然结阵，他们的丹纹在混沌火中重组，竟与厉良破碎的道种共鸣。首阳长老燃烧神魂嘶吼："八千年前你种下的丹毒，今日该还了！"
厉九渊的法相突然踉跄，那些缠绕厉良的锁链寸寸断裂——每个修士体内的丹纹都在倒灌修为，顺着混沌火涌入天道核心。梅仙儿的补天石应声炸裂，迸发的星光中走出十万个虚幻身影：被炼成丹药的青阳子、魂飞魄散的玄明月、历代轮回中死去的"厉良"与"梅仙儿"...
"你们！"厉九渊的瞳孔首次浮现恐惧，"本座明明抹去了所有..."
"情丝烧不尽。"厉良的残躯在星火中重塑，掌心托着众人汇聚的混沌火种，"师尊，这是十万年的因果。"
冰魄剑刺入火种的刹那，青铜门后的本体发出惨叫。厉良看到震撼真相：所谓上界，不过是厉九渊的丹田宇宙；所谓修士，都是他体内灵气的化形。而梅仙儿的三百世轮回，始终是唯一不受控制的变数。
"不——！"厉九渊撕开胸膛，试图掏出核心处的本命鼎，"本座还能重..."
星火突然暴涨，燎原盟修士化作流光融入火种。厉良在最后的清明中，看到梅仙儿从往生河踏浪而来。她重瞳清澈如初，指尖轻触他眉心："这次，我选苍生。"
剑折，丹碎。
混沌火种轰然炸裂，厉九渊的丹田宇宙开始坍缩。无数小世界如肥皂泡般破灭，又在梅仙儿残留的辰砂中重生。厉良的最后一缕意识消散前，听到新生天道的第一声啼哭——那是个眉眼似梅仙儿的女婴，掌心攥着星砂与剑纹。
青铜门废墟上，半截冰魄剑突然轻颤。剑格处的重瞳映出奇异画面：某个边陲村落里，药童打扮的少年正对着重瞳少女傻笑，两人脚边躺着一本破旧的《万丹宝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