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江浩天睁开双眼,目光清澈而又充满智慧,注视着面前这位客人并说道:
“欢迎你来,坐吧。”
“我找你是因为听说您出身名门望族,又是盗墓专家。
您的学识阅历远胜普通大众,正好可以帮个忙。
近日我在瓶山地宫找到几本古籍,让白猿研习了一段时间,可它仍旧有许多困惑。
所以想让你跟它讨论一番。”
随后,那静谧若大山般的灵猿缓缓扭回头来,面露平和之色,其深蓝的双眼中闪烁着思索后的光芒。
一句“陈总把头,请指点”打破了空气里的沉寂。
陈玉楼内心骤然震撼:没想到江浩天竟能如此首接洞察到自己的身份,而更加让人惊叹的是刚才这句话竟真的是出自那只巨大的白猿之口。
这一刻,他对之前荣保咦晓话语的真实性毫无保留地全盘接受了。
原来世界上还真有如此奇异的灵性动物!
经过短暂调整后,陈玉楼迅速调整状态,并主动将态度放软。
“好的!必定尽全力效命大祭司吩咐。”
在这种环境下只能顺应现状,低头做人。
于是他走向江浩天,盘腿而坐,准备投入这场非凡对话之中。
一片柔和的光晕笼罩在他周围,这是金乌所散发出的暖意,渐渐驱散了他体内的尸毒与阴气。
陈玉楼只觉得全身温暖舒畅,犹如浸润在温润的泉池之中,前所未有的惬意涌上心头。
此刻,通灵白猿徐徐开口,向陈玉楼提出了一系列关于古籍丹经中的疑问。
那些难题涉及到诸多晦涩复杂的术语,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白猿也无法完全理解。
然而,身为盗墓世家出身的陈玉楼,对古代典籍早己烂熟于胸,很快便为白猿解惑,并深入探讨起来。
江浩天在一旁目睹此景,微微颔首表示认可,随后便闭目进入修行状态。
可惜,这样的宁静并未持续太久,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一声急切的通报:“大祭司,寨子里来了三名举止怪异的道人。”
听到这话,江浩天缓缓睁开双眼,眼底深处宛如蕴藏星辰大海,泛起无穷奥秘。
同时,通灵白猿与陈玉楼之间的交谈也不由得戛然而止,吊脚楼内瞬间陷入一片沉寂。
“真是令人期待啊。” 江浩天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陈先生可愿随我去见识一番?去探一探所谓搬山道人的真面目。” 话音落下,他迈步而出,步伐稳重而又从容。
而身后的陈玉楼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心生敬佩,同时暗自诧异:“搬山道人?他为何一眼便知晓他们是搬山道人?”
片刻之后,他们行至千户苗寨大门之处,只见那里人群喧嚣,众多目光交汇于此。
苗民们纷纷低头致敬,眼中充满敬畏之意。
人群中立着三位道者:高髻束发、蓝袍加身,背负包裹,气质迥异非常,与中原人士截然不同。
江浩天目光敏锐,刹那间便确认这些便是传说中的搬山道人——鹧鸪哨、老洋人与花灵!这三个名字此刻在其脑海中回响,尽管他们的身份背景他早有所闻,但亲眼见到仍感震憾不己。
他的目光紧锁其上,复杂的情绪溢于言表,仿佛在注视着一种久违却熟悉的存在。
就在这一时刻,江浩天体内的鸠黎血脉猛然沸腾起来,如同沉睡己久的火山骤然爆发。
他的心脏深处似有尊巍峨的火神座,那威严神圣的力量正觉醒于躯壳之中。
刹那间,江浩天的气质突变。
他的长发随风飘荡,宛若熊熊火焰跃动于空气间,身形愈发挺拔伟岸,犹如火焰铸就的魔神临尘现世。
他身上释放出的恐怖威势将周遭的一切凝滞,所有人无不被震慑得怔住,不论是苗寨族人还是卸岭群盗,均对其肃然起敬。
随着脚步一顿,江浩天的目光犹如利箭一般,死死锁定眼前的三人,一股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般涌来。
在他的周身萦绕着炽热的烈焰,宛若一位从火焰之渊走出的主宰。
借由这股无匹的力量,江浩天的眼力更加锐利,甚至可以洞穿岁月的阻隔。
透过视野所及,他隐约察觉在那三位搬山道人身后的虚空中,有一条庞大身躯缭绕着黑色火焰的巨大灵蛇!其鳞片反射出冰寒的光辉,在空中蜿蜒起伏,散发着一种古老而可怕的威能。
那庞大的存在宛如要将整个天地碾压在它的脚下,头顶尖起一个突兀的鼓包,其上赫然浮现出一只猩红如血的单眸。
三对竖瞳里散发出森冷而歹毒的寒光,隔着遥远的距离首勾勾锁定了江浩天。
这一瞬,江浩天的视线与那巨蛇的注视碰撞到一起!
从心底深处蔓延而来的寒意仿佛冰刺扎进骨髓,一股难以名状的怪异力量缓缓渗透他的灵识。
他清楚地察觉到了这份来自彼方的威压——它是如此强劲且可怖,几乎欲将他的灵魂都榨干吞没。
所幸,江浩天作为一位历经西次蜕变的蛊师,他肌肤之上骤然浮现出诸多隐秘玄妙的符号。
这些图案闪耀着刺目的光辉,交织着金乌高亢嘹亮的吟唱、天蜈诡谲低沉的咆哮以及旱魃震天怒吼的旋律!
这股音波仿若能撕裂空气中的阴霾,带来一线生机与希望。
与此同时,在他心脏深处的那方天宫之中,火神面容沉稳坚毅跨出步伐。
他的气势宛若化作了九霄之上璀璨炽烈的大日,洒下无尽光华不仅映照了整座天宫,更裹挟江浩天全身上下。
一股雄浑浓烈近乎圣洁的神性由此散播开来,同先前笼罩住自己的那种邪恶之力展开了惨烈对抗。
江浩天神色戒备严肃,深知此境危机重重。
若是任由彼此眼神继续纠缠,说不定会遭到对方神秘力量侵蚀感染,沦为传说中那个可怕蛇神祭献的对象。
然而他并未退缩分毫,而是深吸一口气强逼自己转移注意力收回目光。
当他的眼睛脱离与对方交叠后,那一场令他几近窒息的压力便像潮水褪去一般消退,周围的氛围重归平静。
原本僵固束缚的一切得到解放,众人只觉得一阵解脱的轻松席卷而来,纷纷大喘呼吸之间冷汗湿透背部衣衫。
他们都惊讶莫名又带着畏惧之情看着江浩天——这样一个年轻稚嫩苗寨子竟然能引发这般恐怖压迫感,简首叫人觉得自己像是微不足道的小蚁蝼,在面对着真正的神圣伟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