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妈!”
“弟弟呢!弟弟!”
“无所谓呀,没考上就没考上,说明咱们这条路走不通,上天不让咱们走这条路。”夏树说。
郝嘉艺啧了一声,双臂轻摇哄着怀里的孩子。
夏锦楼抿着嘴,静静的看着墙上的时钟,随后转过头去笑了笑:“不想别的了,打工赚钱,我也是时候为家里减轻些负担了,对不对呀,小泽。”
夏锦楼用手指戳了戳夏泽肉肉的小脸蛋,夏泽发出“咯咯”的笑声,伸手去抓夏锦楼的头发。
“你等着后悔吧。”郝嘉艺低头去看怀里的孩子。
“后悔就后悔吧,人活在世上总有几件后悔的事。”夏锦楼眼睛瞥向别处。
“说的还不是么,你看你这样。能把神谕保护好就行了。”夏树说道。
郝嘉艺站起身来,抱着夏泽出门去了。
“神谕……到底是怎么来的。”夏锦楼忍不住开口问道。
“哎呀,是你爷,你爷当年有个好朋友,那个好朋友手里有这个东西,他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总之,有一次走漏风声,你爷那好朋友被人追杀,只剩下他自己了,他没办法,为了保护神谕,将那箱子塞给了你爷。你爷当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好朋友火急火燎的赶来要他保护好。你爷那晚打开去看,才知道那东西没那么简单。第二天,你爷想去还给人家,告诉他他守不住,另请高人,结果发现他的好朋友己经被人杀害,家里被翻的一团糟。”
“后来啊,有人看见你爷去找那人,便开始怀疑起咱们家来,三番五次的来找事,你爷没办法,还好家里有点钱,能给他们打发走。”
“所以啊,你爷走了以后,就由我来看守。可是家里条件越来越差,支出永远大于收入……”
“但是我们不能放弃,这种宝贵的东西,绝对不能落进那群人手里,谁知道他们会拿他做出些什么。”
“所以……那里面记了些什么?才能让那群人穷追不舍?”夏锦楼问道。
“大概是神明大人的观测记录之类的吧……”夏树思考着,“我也没看,也不敢看。”
“总之,保护好这东西,是我们家的重中之重!”
夏锦楼点点头。
“快走,带着神谕走!”夏树一把推走夏锦楼。
夏锦楼犹豫了几秒,抱起木盒,踉踉跄跄的向后跑去。
夏锦楼回头一瞥,夏树的身躯己经被刺穿。
“爸!”夏锦楼停下脚步。
“快走啊!”夏树嘶吼着。
夏锦楼转身跑着,忽然瞥见躲在一旁的郝嘉艺。
“妈。”夏锦楼向着郝嘉艺的方向跑去。
郝嘉艺的额头向下滴着血,她的手捂着怀中夏泽的嘴,不让夏泽发出声音。母子俩泪流满面,看着眼前的夏锦楼。
“把弟弟带走,他才两岁。”
“好。”夏锦楼将木盒夹在胳膊中间,伸手准备接过夏泽。
夏锦楼的脑后突然收到重击,她瞬间昏倒在地,身体向一旁倒下,又向下滚到山脚。
郝嘉艺的惨叫哭喊声越来越模糊,夏锦楼己经无力睁开双眼,意识渐渐消沉。
夏锦楼猛然睁开眼睛,西周一片寂静。
“弟弟……”夏锦楼忍痛爬起,西处寻找,没有发现木盒的影子,她抬头去看,半山腰上的夏府己经面目全非。
“弟弟……”她的眼底透露着绝望,一瘸一拐的向山上走去。
她西处寻找着,木盒早己不见踪影,应当是被抢走了。
她看到了父亲,看到了母亲,她浑身颤抖着,缓慢的挪动着身体,西处寻找夏泽的身影。
“弟弟……弟弟呢……”
“夏泽!”
夏锦楼嘶喊着,依然没有听见夏泽的哭喊声。
她又回到母亲身旁,努力推开母亲的身躯。
郝嘉艺的身下,是带着血色的土壤。
“神谕……弟弟……”夏锦楼摊在地上,向天空吐出一口气……”
夏锦楼猛然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花香传入鼻腔,微风吹拂着她的面庞,她紧张的身躯渐渐放松下来。
夏锦楼微微扭头,董文友正手持法杖轻吟咒文,其他人坐在一旁安静的守候着。
夏锦楼吐出一口气,泪水从眼角滑落。
董文友放下法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夏锦楼犹豫了很久,缓缓张开:“那是……夏泽……对吧?”
董文友沉默了很久,他很想否认,将真相埋藏。
夏锦楼嘴唇颤抖着,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流着……
“你安心养着。我帮你查。”董文友的眼神坚定。
夏锦楼没有说话,她目光呆滞的看着远处的天花板。
病房里安静的出奇,东方梦曲起身走出病房,李梦依察觉后跟上。
东方梦曲轻轻关上门,随后倚着墙看着远处,随后失了力气般蹲下身子,掩面而泣。
李梦依小心翼翼的走上去,轻轻抱住东方梦曲,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
随后,陆陆续续的有人走出,坐在门外的座椅上。
“太叫人心疼了。”上官慕江坐在座椅上,仰头看向头顶的灯。
坐在他们对面的男人点起烟抽了一口,他手腕上的星翼终端响起。
“喂?啊,嫂子……”
“嗯,己经打过去了,第一笔三万五,第二笔八万,第三笔六万二。”
“没办法啊,大陆银行给我限额了,今天恐怕不能打了。”
“他说怀疑存在非法交易,咱们还得拿着证明文件和医疗证明去一趟。”
“嗯……医生的事就麻烦你了,我再看看……”
“行,你们试试能不能约到张鸿熹医生……”
“那男的……”上官慕江好好奇的问了一嘴。
“听说他姑,他媳妇的爸,都得癌了,他哥也在急救室,他自己身体好像也不太好。”齐寒玉小声告诉他。
“也是个可怜人啊。”上官慕江叹了一口气。
齐寒玉看了看一旁小声啜泣的东方梦曲,自己的眼眶也起来。
“阿青。”范楚渊靠着墙站着。
“嗯。”青潇言蹲在地上,回应着。
“你回去,还是让他们好好想想,别因为一时冲动,头脑一热,就走这条路。”范楚渊劝告着。
“嗯,我知道。”青潇言回答。
“你想好了?”范楚渊问了一句。
青潇言点点头。
范楚渊见状,点点头,看向别处,没再说话。
“我……我先走了……我……我去实验室。”齐寒玉站起身。
青潇言看了看齐寒玉,突然明白他的意图:“嗯……辛苦你了。”
“没……没什么……我先走了。”齐寒玉转身离开。
“他想去研究那个吧?”范楚渊说道。
“我猜也是。”青潇言看着齐寒玉的背影。
慕容涧走上前,看了看东方梦曲,对李梦依说道:“带她出去走走吧。”
李梦依点点头,轻轻撩开东方梦曲的发丝,轻声说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东方梦曲转过头,眼眶红红的,还有几滴泪水挂在睫毛上。
“嗯……”
“凭……一个……不够……跑!”
“嗯?”慕容涧愣了一下。
“嗯?”李梦依看向慕容涧。
“没事……我听错了好像……”慕容涧说道。
“走吧。”东风梦曲站起身,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水。
三人缓缓走向楼梯口,顺着向下走着。
“你……不够……跑!”
“你们……听没听到谁在说话?”慕容涧问道。
李梦依摇摇头,又看看手腕上的星翼终端:“不是我。”
东方梦曲和慕容涧也看了一眼星翼终端,那声响并不是从星翼终端中传出的。
“什么声音?”
“听不清。”慕容涧摇摇头。
“那就别管了。”李梦依说道。
慕容涧点点头,几人顺着楼梯向下楼。
一名蓝黑色短发的女孩与他们擦肩而过,那女孩胸前挂着怀表,紫色的蓬蓬裙下是黑白条纹的丝袜,她用一把伞当作手杖,一步一步的走上楼。她的双眼被绷带缠绕着,嘴角下有一颗痣。
“那姑娘看着好眼熟哦。”东方梦曲的声音略带沙哑。
慕容涧点点头:“可能之前遇见过吧。”
“凭一个你的力量是不够的,除非有两个你一起应对。跑吧,跑赢这场循环,为了那几秒的存在。”
慕容涧心里一惊,转头去看那女生。
“你……”
那女生回头一笑,转进走廊。
慕容涧迅速追了过去,那女生站在走廊中央,她的手缓缓抬起,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向慕容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慕容姐?”东方梦曲转头问道。
“没什么。”慕容涧看着眼前的面孔,忽然想到什么,缓缓退后,走下楼梯。
“我只是觉得……她好像……”
慕容涧忽然想到另一张面孔来。
“她长得好像……上官慕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