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冯程程早早起床,心中依旧萦绕着昨晚的种种疑惑。
她换上一身素雅的旗袍,披上一条薄纱披肩,决定亲自去码头一探究竟。
她总觉得那个蒙面人的身影与李岩有几分相似,尽管李岩平日里只是个普通的码头工人,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和那熟悉的身形,让她无法释怀。
冯公馆的仆人们见她出门,纷纷上前询问是否需要陪同,冯程程摆了摆手,轻声说道。
“我只是出去走走,不必担心。”
她独自一人走出公馆,坐上黄包车,首奔码头。
祥叔得知此事,不放心,派了几个得力的手下,偷偷跟了过去。
码头上,工人们正忙碌地搬运货物,吆喝声、机器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喧嚣。
冯程程站在码头边,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李岩的身影。
很快,她看到了他——李岩正背着手在码头西处巡视,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周围的动静。
他的衣衫整洁,神情冷峻,与那些汗流浃背的工人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冯程程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向李岩。
李岩察觉到有人靠近,转头一看,见是冯程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停下脚步,微微欠身,语气冷淡:“冯小姐,你怎么来了?”
冯程程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试探:“李岩,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李岩皱了皱眉,语气简短而冰冷:“没有。”
冯程程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但李岩的神色冷峻,没有丝毫波动。
她心中有些失望,但仍不死心,继续说道:“昨晚我遇到了一些麻烦,幸好有人救了我。那个人……身形和你有些相似。”
李岩闻言,嘴角微微一动,语气依旧冷淡:“冯小姐多虑了。我只是个码头工人,没那本事。”
冯程程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工人,见他们纷纷低头忙碌,心中更加疑惑。
她总觉得李岩在隐瞒什么,但又找不到证据。
她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或许是我看错了吧。不过,昨晚那个人身手不凡,倒不像普通人。”
李岩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冯小姐,码头人多眼杂,你还是少来为妙。”
冯程程点了点头,心中却依旧无法释怀。
她总觉得李岩的话里藏着什么,但又不便再追问。
她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李岩一眼,轻声说道:“李岩,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一定要告诉我。”
李岩的目光微微一闪,但很快恢复了冷峻。
他点了点头,语气简短:“知道了。”
冯程程离开码头后,李岩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码头的喧嚣声渐渐平息下来,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目光时不时地瞟向李岩。
王虎手里捏着一根烟,慢悠悠地走到李岩身边,眯着眼睛打量着他。
“李岩,你小子行啊,什么时候跟冯大小姐搭上关系了?”王虎吐出一口烟圈,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和试探。
李岩依旧面无表情,目光淡淡地扫过王虎,语气平静:“没什么关系,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王虎嗤笑一声,拍了拍李岩的肩膀,“冯大小姐亲自来找你,还跟你说了那么久的话,你跟我说是普通朋友?你小子可别糊弄我。”
周围的工人们也纷纷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好奇和羡慕的神色。
一个瘦高的工人挤到前面,笑嘻嘻地说道:“李哥,你可真行啊!那可是冯敬尧的女儿,上海滩谁不知道冯家?你要是真跟她有关系,以后可别忘了兄弟们啊!”
李岩皱了皱眉,语气依旧冷淡:“你们别瞎猜了,我跟冯小姐真的没什么。”
王虎却不依不饶,凑近了一步,压低声音道:“李岩,你小子可别装傻。冯大小姐是什么身份?她亲自来找你,肯定有事。你要是真跟她有关系,兄弟们以后也好跟着你沾光不是?”
李岩的目光冷了下来,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王管事,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王虎被李岩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干笑了两声,摆摆手道:“行行行,我不问了。不过李岩,你可别忘了,咱们可是兄弟,有什么事可得互相照应。”
李岩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巡视码头。
工人们见李岩态度冷淡,也不敢再多问,纷纷散开继续干活。
但他们的目光依旧时不时地瞟向李岩,窃窃私语着。
“李哥可真厉害,连冯大小姐都认识。”
“是啊,要是我也能跟冯家搭上关系,那可就发达了。”
“别做梦了,李哥那是什么人?咱们可比不了。”
李岩听着身后的议论声,眉头微微皱起。
他知道,冯程程的出现己经引起了码头上的骚动,而他并不想因此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他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江面,心中暗自思忖着昨晚的事情。
“冯程程……她到底知道了多少?”李岩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知道,冯程程是个聪明人,昨晚的事情虽然他没有露出破绽,但她显然己经开始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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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冯程程坐上黄包车,心中依旧无法平静。
她总觉得李岩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决定回去再仔细想想,或许能从昨晚的细节中找到线索。
回到冯公馆后,冯程程刚走进大厅,便看到冯敬尧正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
见她回来,冯敬尧立刻站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程程,你去哪儿了?怎么不让人跟着?”
冯程程勉强笑了笑,轻声说道:“爸,我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
冯敬尧皱了皱眉,语气缓和了一些:“昨晚的事还没查清楚,你一个人出门太危险了。以后出门一定要带人,知道吗?”
冯程程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烦躁。
她不想再被束缚,但又不愿让父亲担心。
她轻声说道:“爸,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冯敬尧点了点头,目送她上楼,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转身对祥叔低声吩咐道:“派人盯着码头,尤其是那个李岩。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祥叔点了点头,恭敬地说道:“是,老爷,我这就去安排。”
冯程程回到房间,坐在床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李岩的表情和话语。
她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但又无法确定。
她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李岩,到底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