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婉醒来时,发现李岩己经不在房间了。
她赶紧起身,走出房间,看到李岩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把斧头,正在劈柴。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斧下去,木柴都整齐地分成两半。
苏婉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意。
她轻声说道:“李大哥,你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李岩听到声音,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习惯了,早起活动活动筋骨。”
苏婉笑了笑,走过去说道:“那我去给你做早饭,你想吃什么?”
李岩摇了摇头:“随便弄点就行,不用太麻烦。”
苏婉却不肯马虎,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她特意煮了一锅粥,还煎了两个鸡蛋,又炒了一盘青菜。
等她端着早饭出来时,李岩己经劈完了柴,正坐在院子里擦汗。
苏婉把早饭放在桌上,笑着说道:“李大哥,快来吃吧,趁热。”
李岩点了点头,走到桌前坐下。
他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了起来。
苏婉坐在他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她心里想着,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和李岩一起吃早饭,那该多好啊。
李岩吃完早饭,放下筷子,看了苏婉一眼,淡淡道:“我要去码头上工了。”
苏婉听了,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说道:“那你小心点,早点回来。”
李岩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院子。
苏婉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巷口,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不舍。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屋里,开始收拾碗筷。
…………
码头的天空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拂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凉意。
李岩依旧穿着那身粗布短衫,脚下踩着旧布鞋,步伐稳健地走进了码头。
他的身影在晨雾中显得格外清瘦,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沉稳。
码头上,工人们己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吆喝声、脚步声、货箱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昨日的混乱从未发生过。
然而,当李岩的身影出现在码头入口时,原本嘈杂的声音似乎瞬间低了几分。
工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他,眼神中带着敬畏和好奇。
王虎正站在一堆货箱旁,指挥着手下搬运货物。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道狰狞的刀疤,但神情却与昨日大不相同。
见到李岩走来,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快步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笑容。
“李兄弟,早啊!”王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语气也比昨日温和了许多。
他搓了搓手,显得有些局促,“昨天多亏了你,要不然咱们码头可就遭殃了。”
李岩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平静:“没什么,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王虎见李岩态度冷淡,心里有些忐忑,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李兄弟,你身手这么好,以后在码头上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李岩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转身走向一旁,找了个阴凉处坐下休息。
王虎站在原地,看着李岩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原本以为李岩只是个普通的工人,没想到竟然有如此身手。
昨天那一幕让他彻底明白,这个年轻人绝不是他能轻易招惹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昨天没有太过分。
中午时分,太阳高悬在头顶,码头上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气息。
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阴凉处,吃着简单的午饭。
李岩也坐在一堆货箱旁,手里拿着一个粗粮馒头,慢慢地咀嚼着。
就在这时,码头入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李岩抬起头,看到祥叔正朝这边走来。
祥叔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衫,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祥叔走到李岩面前,微微欠身,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语气中透着几分敬意:“李兄弟,昨天多亏了你出手,码头才免了一场大祸。我代表码头上的兄弟们,向你道谢。”
李岩站起身,神色平静,语气淡然:“祥叔客气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祥叔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李岩:“这是二十块现大洋,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李岩低头看了一眼布包,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接过布包,微微点头:“多谢祥叔。”
祥叔见他收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拍了拍李岩的肩膀:“好,好!李兄弟果然是个爽快人。以后在码头上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李岩点头应下,祥叔又寒暄了几句,便拄着拐杖离开了。
李岩将布包随手塞进怀里,重新坐下,继续啃着手中的粗粮馒头。
他的动作依旧从容,仿佛刚才的事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这一幕却被不远处的王虎等人看在眼里。
王虎的眼神复杂,心中既羡慕又敬畏。
他原本以为李岩只是个身手不错的年轻人,没想到连祥叔这样的人物都对他如此客气,甚至亲自送钱过来。
这让他对李岩的态度更加谨慎,甚至隐隐生出一丝忌惮。
“虎哥,你看祥叔对李岩那小子……”旁边一个小弟凑过来,低声说道。
王虎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闭嘴!以后对李岩客气点,别惹事。”
小弟连忙点头,不敢再多言。
李岩吃完馒头,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他的目光扫过码头上的众人,发现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他,眼神中带着敬畏和好奇。
他心中明白,经过昨天的事,自己在码头上的地位己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但他并不在意这些。
他来码头只是为了谋生,并不想卷入什么纷争。
只要没人来招惹他,他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