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雪花在夜晚纷纷的落下,漫天的大雪与夜晚的严寒一同刺入骨髓,而在一片摆放的颇为讲究的地方,一名男子戴着纸做的面具,手上持握着怪异的枝条。
他在高竖起并且点燃着的火把所圈出的地界中舞动着,衣袍与面具飘扬而起,一招一式颇具章法,连那天空之中落下的雪花都能融化。
“端木大哥,你不冷吗?”被母亲抱在怀中的炭治郎看着站在树边腰间系着刀的端木问道。
作为客人,况且这本身并不能算作不传之秘,自然也不会说遮遮掩掩,端木哲也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看着,揣摩着这些动作。
“还好。”听到问话,他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却没有从那舞动着的人影身上离去。
炭治郎得到了答案,也便转头过去,看着那舞动着的人影,然后扯了扯抱着自己的灶门葵枝的衣裳。
清澈的目光中倒映着这片洁白雪地中那如同太阳一般的身影。
端木哲没有发出声音,甚至都在缓缓压制着自己的呼吸,眼前所目睹的这番姿态似乎融于自然,对于外界的干涉闻若未闻。
这其中的关键似乎在于......他的目光停留在面具,掀起的两旁散发着白气。
这是呼吸?伴随着身体的动作,整体的呼吸也在有节奏的律动着,二者相辅相成,端木哲显然是看出来了些许门道。
但就这个效果而言,看起来多少是有些太过夸张了,他不免咂了咂嘴。
是因为在这个世界观中呼吸的作用被大势加强了吗?像自己这种只练技术的不会成为了版本逆行者吧?还是说只是这一连套的动作所带着的牵引能力?
当然了,想是这么想,自己也在试图尝试。
所谓的牵引,其实很好理解,就像是一个人一只脚站立,另一只脚发力,整个身体便会随着不动的那只脚为轴旋转,就算你后续没有用力。
或者说其实也可以理解为惯性。
这一套动作很明显是成系统的,不仅仅是这祭祀用的舞蹈,在刀剑之上似乎同样有效,端木哲还是留有一些印象的。
似乎就是日之呼吸的招式吧?
自己并没有法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一套显然自循环的呼吸学习下来,倘若去问的话,人家代代相传的东西,让你去看就己经足够了,何必揪个底细。
不过真要说的话也在于自己没有接触过这种用于长时间的呼吸。
毕竟过去自己的身体素质过于孱弱,在打斗之中也是尽量以防守为主,进攻也寄托于一口气短时间的爆发。
只是学个徒有其表应当是没有问题的,正如原本所认为的相辅相成一般,可以的话自己似乎可以反推过去,好歹自己练剑数年,也算看得明朗。
无论如何,学到许多。
他闭目,表情认真严肃的行了个礼。
火之神神乐舞完,灶门葵枝看着怀中缓缓睡去的孩童,将其抱入房屋之内,屋外只留二人。
端木哲看着炭十郎正在收着那些做祭祀的道具,也是上前帮忙。
“看懂了多少?”捡拾着地上的残骸,男人的声音忽然的端木耳边响起。
“啊?我?”端木哲手上正在做的事情顿了一下,不过也没打算隐瞒,片刻之后挠了挠脑袋也是如实交代,“如果只是手法的话,姑且算是全记下来了,但是论呼吸的话,并不明白。”
“是吗?注意到了啊,”灶门炭十郎的言语中带着一抹讶异,他的呼吸似乎因为刚刚停止,现在还多少带着点粗气。
“这只是一种保持体力的呼吸方法,在过程中减缓疲劳,倘若在其中岔气或者泄了气,堆积的疲劳感便会一涌而上。”
“所以,炭十郎先生,您和我说这些......”端木哲不是很明白说这些的道理,若是要传业授道解惑,所说的这些也过于浅薄了。
但是炭十郎只是摇了摇头,看起来在这个话题上他并不想多说下去。
“再过三西天,便可以开始清理下山道路上的积雪,你到时要离开,可以趁着夜晚离去。”
“......嗯。”
这个言语之中透露着的信息,端木哲点了点头。
一如既往的呆了几天,如早先所言,长时间维持体内的呼吸并不是很适合自己,虽说变成了鬼,自己的身体素质不再困扰着自己,但终究只能说是不习惯。
在离去前一天说明了自己离开的意图,灶门葵枝看起来似乎希望他多留几天,不过随后还是简单的准备了他离开时的一些食粮。
......不过某人的要求下只是取了一些花饼,执意想要给予的一些钱币并未收下。
是夜,雪花早在昨日便己经停止了飘扬,整片森林在夜空的点点繁星照耀下显得异常宁静,但又如此寒冷。
端木哲收拾好了行囊,正打算悄悄离开,走到屋外刚要行礼道声抱歉,结果门却被打开了。
“炭十郎先生,”他看着从门中走出来的男人,多少有些意外,是自己动作的不小心把人惊醒了吗?
“走了?”灶门炭十郎表情倒是看不出个分明,只是如此问道。
“嗯,是时候了,在此叩扰了许久还是万分抱歉,”端木哲点了点头。
“你应该和葵枝讲这些......”灶门炭十郎转头看了一眼房屋,然后又将脑袋重新转了回来,他目光停留在某人腰间系着的刀上,忽然问道。
“你练剑多久了?”
并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忽然转到了这里,端木哲愣了一下,不过短暂的思考后,他把手搭在剑上,回答道。
“这个,要说的话也有许多年了吧,”最早只是当做强身健体的方案,之后来到这里,本来也只是说当一门技术。
再之后就是知道自己所处的具体环境,虽然说身体从那时落下病根,但也算是花了好些年去磨练技术......可惜在呼吸之上并没有过分重视。
“感觉到瓶颈了?”炭十郎问道。
“嗯,”端木哲点了点头,与其说是瓶颈,不如说是那乍现的灵光一闪,窥见了迈向更高处的道路,却又得不到法门,找不到出路。
那次的尝试,自己究竟成功了吗?似乎也没人知道。
“多听一听别人的建议,没有坏处的,”灶门炭十郎的话语顿了一下,他并不是没有察觉端木哲白天夜晚的锻炼。
“还有,你那么锻炼只会影响身体素质,对于技巧的提升没有作用。”
“......好的,”其实只能说是挥发一下难得健硕的肉体溢散出去的精力,而且肌肉的撕裂重组也确实会让肉体强度更上一层。
端木哲微妙的抿了抿嘴,说到底也只是自己的一些想法,有效果总比现在得不到进步道路好。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他确认了灶门炭十郎似乎没话要讲了,于是转头找了个方向走去,身后却再度传来了声音。
“你是要去狭雾山吧?”
“怎么了?”端木哲回头。
“走错路了,狭雾山在另一边。”灶门炭十郎忽然叹了口气,伸手指向另一个方向。
“......抱歉。”
端木哲脚步顿住,然后朝与自己刚刚行走方向完全相反的地方走去,再度路过房屋时,他也是对着灶门炭十郎说道。
“对了,炭十郎先生,注意保重身体。”
“我会的。”
看着男孩的离去,炭十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