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昏倒在外面?”桑岛慈悟郎见到少年清醒,也是首接问道。
“咳,”只不过并没有得到答复,似乎是因为木屋中的环境让人感到安全,黑发的少年喘了两口气,“水,水......”
桑岛慈悟郎端着水走了过来,对方也是毫不客气的接过一饮而尽,看起来是真的渴坏了。
青色的瞳孔环顾了周遭,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放松,黑发的少年喘了两口气,忽然开口问道,“这里是鬼杀队的地方吗?”
他依稀的印象是注意到在空中飞着的乌鸦,这种并不算很常见的景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再加上他本身要做的事情,合理的怀疑凑巧让他闯了进来。
不过追到桃林里面就没有影子了,再加上自己本身有段时间没有进食,体力不支,只能摘两棵桃树上还没有成熟的小桃子,结果塞进嘴里面又苦又涩。
最后只能凭借着意志摇摇晃晃的走路,再然后就是两眼一闭,不知道到了哪里。
“是啊,怎么了?”自从这个少年醒来之后端木哲就没再扶着了,此刻听到问题也是作答,桑岛慈悟郎则是去再倒一碗水来。
虽然说不知道这个存在需不需要向普通人隐瞒,不过对方显然都是为了这个事而来,也谈不上什么泄露。
黑发的少年对这个房屋确认了一番,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现,他还是开口说道。
“可以教我对付鬼的技巧吗?或者别的什么增强实力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学习杀鬼的技巧?”
端木哲与刚端水出来的桑岛慈悟郎对视了一眼,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来的太凑巧了,但对方的身份又是毋庸置疑的人类......
“你说你要变强,为什么?”将水碗放在桌子上,桑岛慈悟郎问道。
黑发的少年沉默了片刻,表情轻微的抽动着,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最后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说道,“因为实力不强大的话,总是会遇到自己处理不了的事情,只有实力才是根本。”
这番话说的倒是不假,桑岛慈悟郎沉吟了一会......他本身就有收徒的想法,此刻只能说是凑巧,面前这位对实力的渴望有些偏激,未必不能打磨。
“少年,你叫什么名字?”似乎是有了决定,桑岛慈悟郎正视着这黑发少年,如此问道。
“我?”反应过来老人是在与自己说话,黑发少年也是回话道,“稻玉狯岳。”
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就连姓氏听起来也不像是附近的人,与其说是远道而来,不如说是为了一个目标埋头乱撞,桑岛慈悟郎伸出手来。
“这样的话,来当我的弟子吧。”
“你?你是?”狯岳表情奇怪,毕竟在他眼中,这种情况就像是误入一个地方说明想法然后有人想收自己为徒,问题是他并不认得那人。
“你可以称呼老夫为桑岛慈悟郎,如果只是追求杀鬼技巧的话,我想我也应该够格。”桑岛慈悟郎看的出来对面的迟疑。
这里的拜师倒是顺理成章了,端木哲在一旁什么话都没有说,狯岳这个名字他还有些印象,如此看来,应当就是我妻善逸的师兄。
只不过最后是变成鬼了吧?因为过分渴求力量来着?虽然好像也只是当初的道听途说?
端木哲多看了两眼。
没有自己要参与的事情,他便走到一旁重新捡起那书在看,自己之前好像还在那少年脖子边上挂的勾玉上面看到这个名字来着。
追求力量并不算是件坏事,但过分追求力量算是,他忽然想起鳞泷先生曾和他说过,培育师培育出来的剑士如果变成了鬼,是会牵连到培育师本人的。
......这种连坐机制,考虑到武士道什么的好像又显得不那么奇怪。
端木哲莫名的将心思又从学习上收了回去,上下打量了一番某人。
人们总是会因为过度执着于某一样东西,而忽视了除它以外的一切......就比如活着,做牛做马,哪怕给人当狗都在所不惜,只要活着就行。
狯岳倒不是如此,从眼神中来看,活着就还有希望是他的根本,显然也是为了活着能够做出一切事的人,但最渴望的是赢。
哪怕被人指责,被人辱骂,只要活着终有一天能赢,就这么如此等待着的家伙。
......可是不知满足的话,结局只有落败。
端木哲收回了目光,有的时候人真的很奇怪,无论怎样都渴望着活下去,哪怕活着会很痛苦,会很黑暗,可就算是千刀万剐都不能阻挡活着。
就回想起来的这些内容,会造成怎样的遭遇他大概也能猜得到,不过对方都在行拜师礼了,自己也不可能用一个未来去阻止桑岛老人的收徒。
这些信息终究只能当个参考,毕竟自己还活在当下,提醒一番便是了,到时候离去时也可以和产屋敷耀哉讲上一番。
得让人留个心眼。
毕竟渴求力量不予评价,但白眼狼就不好说了,至于设局考察心性......人性可是最经不起考究的。
“这位是?”既然认做徒弟,狯岳也是安分下来了,这才看向在场的另一个人。
“你可以叫我端木哲,在你来之前学习技巧的,”端木哲依旧在翻看着那本小本子,看过去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
“他啊,你想的话,叫他师兄也不是不行,”这老爷子看起来也是把端木哲当做徒弟了,只不过毕竟某人的身份不好摆在明面上讲,多少也是有些可惜。
“这样的话......师兄,可否讨教一番?”狯岳的目光闪烁着,他想借此见识一下在这里学习是对自己是否有益。
“再说吧,”端木哲可不指望着到太阳底下打架,“先吃些东西调理下身体,你的身体亏空太严重,恐怕也发挥不出什么实力。”
“况且我马上就要离开了,真的要讲的话,我也只能跟你说上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己。”
显然,对方看起来并不在意,不如说没有以硬实力打服狯岳,和他说的话基本上无什么作用......而且真要找补,因为身体亏空导致发挥失常,也可以是一个不听人话的理由。
自己怎么就连这些理由都给对方找好了呢?莫非我也是个这样的人?他捂着脑袋摇了摇头。
总之入夜了,给狯岳安排了一个休息的地方,也是等到他躺下,桑岛慈悟郎与端木哲离开了房屋。
“慈悟郎先生,狯岳,还是得多留意一下,争强好胜心过剩不见得是件好事,”端木哲先是开口说道,他特地留意了一下,确认了这番对话不会让狯岳听到。
听到的话,心生间隙对他那样的家伙,还有他周遭的人可不是件好事。
“这我当然明白,不过这性子啊,”桑岛慈悟郎摇了摇头,“又哪有那么好改,只能说是尽力啊。”
也是,端木哲也不再多言。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桑岛先生。”端木哲看着面前这位老人点了点头,道别。
“路上小心点,别被太阳照到了,”桑岛慈悟郎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舍,不过也是随后说道,“还有给你的那本本子注意保管,到时候首接交给主公。”
“明白了,”端木哲点头,“就是不知道这时候,耀哉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也只是随口提上一嘴。
“......这个时候,恐怕也快到了吧,”没有在意某人话语中的首呼其名,桑岛慈悟郎也明白某人的性格,听到此话只是想了想。
“什么?”
“应该就是找你过去的原因,”桑岛慈悟郎显然是知道了什么,他摸了摸胡子,“看样子之前你也是做了不少事情啊,柱合会议......这样的话,端木小子,你先再等会儿。”
他转身回到屋中,不久后拿着一封信走了出来。
“把这个一并交给主公吧,一把年纪了,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里面包着的显然就是不久前进去所写的内容,端木哲接过来,也是妥善的塞入怀中,“那么我就先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桑岛慈悟郎看着白发的男孩离去的背影,也是挥了挥手。
“还有,你往那走是想继续上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