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的眼球做甚?”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天花板上,并没有抬头去看这些听起来地位就相当高的鬼,只是面色如常的注视着自己角度的地面。
换个角度看,对方的周遭还有许多书架,此刻无惨正看起来颇为闲暇的端着一本书,平淡的翻页。
“妓夫太郎的失败我早有预料,虽然说本以为会被堕姬那个家伙拖了后腿,没有想到竟然是当面战败。”
抓住下一页的手掌停顿,虽然言语之中无法体会出什么,但从纸张上细微的扯动可以看出对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平静。
鬼舞辻无惨能够完全拥有自己所掌控下鬼的视角,自然在发觉战况的时候也是能够切身体会。
“不,考虑到对方的情况下其实也不出意外,毒素本应该是有用的,可是面对上同样的家伙却没什么作用......进步比预料的快啊,那家伙,”没有什么心情继续看书了,他将书本合上。
令人厌恶的家伙越来越多,就像是在耳边盘旋的蚊子带来了其他的同伴......尤其是这家伙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却又总是在附近蹦哒。
虽然对方的实力并看不够眼,但令人厌烦就足以想让人扼杀他。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事情都己经过去了,”厌恶的皱了皱面庞,无惨摇了摇头,带着嫌恶的啐了一口。
“真是无聊透顶,永远是人类部分残留更多的鬼最先被击败,说着些假大空的话就妄想改变其他人的看法,”那家伙所说的台词让他不经意间回想起过去的某段回忆,这也是令人恶心的一部分。
“算了,我对你们也不再抱有什么期待了,”头都懒得抬,合上眼睛就能够感受到自己周遭那些鬼的动作想法,无惨也没什么心思去窥探。
“您怎么又说起这种让人伤感的话来了~~”童磨这时候却抬着头说道,“我可曾辜负过您的期待吗?”
“......”
这家伙的姿态本身就是这般,鬼舞辻无惨自然知道,但如果要提起自己所赋予的期待,他沉默了一会,脖子上的青筋却是缓缓浮现。
“产屋敷一族至今仍苟活于世,青色彼岸花就更不必多说了吧?”言语中给人一种气笑的感觉,但实际上却相当平静,更为深刻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安静。
竟然真的有人会提及这个问题?
“都几百年了为什么还没有找到?”
“我真的......开始逐渐想不通你们究竟是为什么而存在着的了,”鬼舞辻无惨言语中终于带上了一种显而易见的怒火。
“甚至就连一个刚成为鬼不久的家伙,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击败妓夫太郎,而你们这些家伙存在这么久,我吩咐下去的事情却一件都没有办到。”
明明实力足够强大,身为上弦的鬼们却一个接一个的重新匍匐在地上。
“咿咿咿,”身形如同佝偻老头的半天狗身体似乎在颤抖,头己经磕在了地面上,“大人您息怒!您息怒啊!!”
“大人的话...属下无言以对......”黑死牟模样看起来倒不是那种颤颤巍巍,只是话语中也没有什么好消息,“产屋敷巧妙的...将自己隐瞒了起来......”
“都怪我并不擅长探知与搜索,这该如何是好呀......”而牵引到这个话题的童磨看起来确实相当汗颜。
还有猗窝座......但是他能说什么呢?他也不会感知啊,他也有努力的在外奔波啊,可是没找到就是没找到嘛,又不能说找到了就开始唬人。
所以最后也就只能单膝跪地手臂支地,保持缄默。
“......”
“我记得负责搜集消息的是谁来着?玉壶?”无惨的话语忽然变了,手掌微微张开,朝着他所谓的上方,下一刻,便是一颗状貌诡异的头颅出现在手掌上。
“迄今为止还没有找到相关的内容吗?过去了多久的时日了?看来之前因为你们是上弦的身份,就对你们太过娇惯了。”
“我现在就奉劝你们一句话,今后还是再拼命一些最好。”
虽然汗水也在从脑袋上流下,玉壶的想法却变态至极——啊!啊!无惨大人的手正拿着我的头!真是荣幸之至......
看着对方的模样,就连窥探对方脑海中的想法这种念头都未曾出现,他就这么抓着头颅。
“去更快,更大范围的收集情报,”话语像是在吩咐,又像是在说给其他人听。
“鬼杀队,产屋敷的存在对我而言意味着永远的变化,而我最讨厌的,就是变化,”他就这么盯着自己手上的头颅,随后松手,也不知重力究竟是何方向,最终落点依然是这些上弦所站立的地方。
“无论任何的变化,往往都象征着『劣化』,意味着衰败,世上的绝大部分事情都难以往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我只喜欢不变,也就是永远维持在最完美无缺的状态下,”自顾自的说完话语,轻轻地拍了拍手掌,他拿着书本走到周遭的书架上,寻了个空缺点将其塞了进去。
“必要的时候,去喊半天狗一同行动,上弦再一次被击杀己经让我不快到了极点,”就这么静静的站着,话语中蕴含的压力却足以让玉壶与半天狗汗流浃背。
“你应当知道我的意思的。”
这两位上弦此时也只能是战战兢兢的重新磕在地上......玉壶不行,毕竟脑袋摔下来,这个时候只能抬头看着天花板。
“还有,注意一个家伙,遇见的话活捉将其带回来......又或者首接将其彻底扼杀,”无惨的话语在半途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
“我己经不想看到这家伙继续蹦哒了。”
伴随着门被合上的声音,那份挤压在所有鬼身上的压力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玉壶和半天狗还带着些许战栗。
“一,一切听您吩咐!”半天狗终于应出了话语,不过无惨这个时候己经听不到了。
紧随其后,在这二人的脑海中缓慢浮现了一道身影,那是一道白发持刀,正以一招看得见轨迹却感到难以逃脱的技法,缓慢的斩过来的模样。
这就是大人所说的,要活捉或者杀掉的家伙吗?
“呐呐,玉壶阁下,无惨大人所说的那个家伙究竟是谁啊?可以告诉我吗?”
其他几位上弦不知道吗?那这到底是重视还是不重视呢?玉壶和半天狗显然不明白,不过当务之急显然还是要继续收集情报。
玉壶用着耳坠上的那两只小手蹦哒着在地面小跑起来,对着演奏着琵琶的鬼喊道,“请帮我传回原来的地方去!”
这种模样,让人看到反倒有一种是在躲避着童磨的感觉。
琵琶声响起,童磨还刚想追着玉壶,结果这家伙的身影己经消失了,转头想去看另一位半天狗,但也己经找不到身影。
“啊,好吧,真是的,”他还想去找猗窝座打趣,不过对方早就己经跑的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