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周明告别了父女俩回了旅店。
一路上周明心里甭提有多失落了,但是既失落又别扭,还有点儿恨自己的父母不争气。
他这可是第一次抱怨自己的父母,不过他抱怨着也是有道理的,如果自己的父母要是像人家李冲那样,那不就和晓文她们家门当户对了吗?
但是谁又能选择父母呢?谁又能要求父母有本事呢?谁的父母又能像晓文和李冲的父母呢?
大多数人的父母还是和自己的父母差不多。
这就是命呀!
他和晓文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着天壤之别,所有的非分之想都是意淫,没用。
周明还盼望着能发生点儿意外情况呢,结果一切正常,没有一点儿意外发生。
回来旅店后,他也就悄没声的睡觉了,没敢惊动别人,惊动了别人又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自己编胡话吧,说人家晓文和自己如何如何了,那岂不是玷污人家晓文吗?
周明在睡梦中都充满了悔恨、遗憾和不甘心。
第二天一早,周明起来洗漱完后,就去了饭店,刚去饭店就见李平志坐着一辆手扶拖拉机来了。
拖拉机的排气管上冒着一阵阵黑烟,发动机发出了咚咚咚的响声,和汽车的不一样。
二美人和小莲还没来饭店呢,下夜的还是二美人六舅。
自从周明走了以后,老头高兴坏了,但是今天看见周明又来了,就愣愣地瞪着周明,没和他说话,也没打招呼,显然是心里不痛快。
首到李平志推开门进来后,老头才把眼睛从周明的身上挪开了。
李平志今天很神气,夹着一个手提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的是钱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可能是因为坐车来的缘故吧。
周明又往外看了看,李平志坐的那辆手扶拖拉机前面有两个轱辘,葫芦上放着一个发动机,后面一个轱辘,路上有一个可以做人的板凳面一样的东西,人坐在上面抓着拖拉机的两个扶手就能开动了。
转向靠座椅下面那个轱辘的上的脚凳子。
看这车的样子没点儿技术还真开不了。
车头后面还带着一个小车斗,是拉东西用的。
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双手在拖拉机的扶手隔着,眼睛看着前面。
车停在了院子的中间,中年男人也没下车,就在座椅上坐着。
李平志一个人进了饭店,进了饭店后他就冲周明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
周明跟李平志出来后,李平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行啊,真行,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的弟兄们都来了吗?”
周明觉得自己完成了平志哥交给的任务,很得意,就说道:“来了,都是我们村的,一共六个人,在后院呢,我去把他们叫来吧,咱们现在就走?”
“对,现在就走,赶紧去干活儿,让人家早点儿挣钱。”
周明返回后院把老五和武安他们都叫出来了。
“走吧,我的朋友开车来接咱们来了,今天就去砖厂干活儿。”
几个人赶紧拿上行李出来了。
李平志和几个人一一握了握手,说道:“咱们早上就顾不上吃饭了,路挺远的,待会儿出了城咱们再吃。”
“行,我们也不饿,昨天没少吃。”
农村人实诚,说实话。
“对,我也不想吃,昨天也没少吃,现在还抱着呢。”
这个农村人也实诚,也净说实话了。
武安瞥了他们两个一眼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你们吃好了。”
周明对李平治说道:“那行,那咱们就先走,赶紧去砖厂,去了砖厂再吃饭也行。”
几个人就和李平志上了手扶拖拉机的后车斗,然后中年男人开动手扶拖拉机,调转车头,一溜黑烟就走了。
周明也没和刘师傅他们打招呼,因为他打算今天去了砖厂把大家安顿好后,他就又返回来了。
到时候他就是个小队长了,管着六七个人或者更多,自己不用干活,每个月照样拿工资,工资还不少。
这时候他却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去中医馆取药呢,哎呀,心里面这个后悔就别提了,但是现在也不能说了。
如果要是说了,怕李平志说自己身体不好,不让自己去,或者是李平志让自己留下吃药去,那不就是把当这个小队长的机会让给别人了吗?
这时,刘师傅和刘瑞安正在饭店里看着外面呢。
只是他们出来的有点晚了,刚出来手扶拖拉机就掉头走了,所以两个人也没出来。
叔侄俩人今天也早早的起来了,准备要去卸砖,进了饭店就发现外面有人,两个人就站在饭店里向外面看,但是这时候周明和他的几个老乡己经上车走了。
本来刘瑞安和刘师傅俩人是想出去和他们打个招呼的,结果一看他们己经上车走了,也就没出去。
两人不由得有些担心,刘瑞安说:“应该是那个姓李的给周明哥找的活儿,就是周明哥在中医馆认识的那个人,是个什么小老板,还来二美人饭店吃过一次饭,应该就是他给周明哥找的活儿,我咋总觉得那个姓李的很神秘,有点靠不住。”
刘师傅点了一根烟坐在椅子上说道:“有什么神秘的?就是个买卖人么,应该不会有事,这个姓李的来过两次,我也倒是没看出什么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不过咱们也得多留心,要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那就得赶紧解救他们去。”
刘瑞安笑了笑说道:“应该不可能遇上坏人,再说他们这么多人遇上坏人能咋的?还不让他们给收拾了,那农村人又劲儿大,咱们可能是有点儿太小心了,是好是坏,是福是祸,那就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走吧二叔,咱们去卸砖去。”
“你还别说周明这小子天生应该就是个副将,别看身体那么瘦弱,往往还能办些大事。”
“他能办什么大事?那都是瞎猫遇见了死耗子。”
“哎,你还别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看看这个小陈大夫,咋就对他这么关心呢?对他这么好呢?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嗯?有些人就是有那个命,不服不行吧?”
刘瑞安点了点头说道:“就看他这命里有没有娶陈晓文的那个造化吧。”
“娶是不可能,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了,家庭情况的差距更大,就是再有命也不管用,但是你就说陈晓文免费给他治病这件事,这就己经足够是大造化了,谁能有这么大的造化?他这病咋也得花个百十来块钱吧?这要是在农村,他得挣上个几年,现在的工钱一个月才二十多块钱,再说他去哪儿挣去呢?你看他就不用挣,哎呀,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