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首到第二天晚上才终于停了下来,而西目道长也将所有的尸体取出贴上了符咒,并进行了唤醒仪式,以期通达天庭赋予死者永生之道。
三魂七魄归位,心灵回复初生之态。
左为三魂,右立七魄,静静聆听神灵的旨意,亦感知不详之事;无论行走或静坐,皆无人所见,无人所知。
疾步遵行如法令一般!
西目道长一边摇着赶尸铃,一边高举一碗清水,“叮当”的声响回荡。
十几具383 立刻整齐排列成一首线,后续者将手抬起搭在前方者的肩膀上。
“各位贵客,启程时刻到了,我们一起回家吧!”随着铃声一响,这一排整齐前蹦,而嘉乐则挥舞布幡跟在最后。
西目道长一手端水、一手晃动铃铛带领众人走出攒馆后突然停住,并回身对白玉堂说道,“年轻人,观你阴德深厚,愿再多提一句,但听不听由你。”
“既然你有所隐匿宝物之心,则不要轻易深入险斗。
大型坟墓择风水宝地而建事出有因。”
“这阴宅,原是亡者居住之地,可依仗风水之力量庇佑他们免遭业障困扰,在幽冥世界安稳居住。”
“但也有一些亡灵选择逗留在人间的坟墓中而非跟随阴宅进入地府。”
“若有人误入墓穴打扰这些安息的亡灵,恐引发不幸。
传说中始皇帝甚至将陵寝转变成了独立于阴阳之间的龙庭仙境,那般境界非比寻常。”
这些言谈引起白玉堂心中诸多思量。
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好奇:如果阴宅中有各类宝物呢?恰好他拥有一个银色烛台可以随意穿行阴阳,或许这就是他探寻宝物的机会吧?
好在西目道长并不了解白玉堂的真实想法,否则肯定会自扇耳光后悔刚才的一席话语——竟可能令无数亡灵遭遇灾祸!
西目道长讲完就带着队伍离去,口中喊道:“阴间人走起路来,阳间的活着的人最好避开!”
白玉堂注视着西目道长渐行渐远的身影,继而凝视瓶山。
他迅速摇头,明白那个元人将军只是镇墓之用,并没有形成阴宅的可能性。
于是,白玉堂便下山前往金风寨。
当他到达金风寨时,老药农早己打包好物品准备出发。
然而看到堆积如山的日用品和家畜时,白玉堂不禁头疼。
他让老药农留下锅碗瓢盆、被褥并出售活鸡,仅带走衣物和贵重财物。
尽管如此,仍需用毛驴运载这些沉重物件儿,几近将其压垮。
这时,白玉堂正在为自己备马——先前所乘坐骑己经献给了木精血祭之仪。
只见他拿出一张黄符纸迅速折成马形,并剪刻修饰。
然后用毛笔沾了朱砂绘制出眼睛、鬃毛及蹄子等细节。
最终以自己的意念驱动意马的力量注入此纸上造物,再轻轻掷出,
纸马瞬间随风而长成为一匹身形伟岸、肌肉线条优美的骏马,正是意马八骏之一。
此乃通过融入意念力创造出的非凡座骑,且每一种八骏各具神奇功能:
绝地处:跑跃如行平地、不落尘迹;
翻羽处:飞驰能凌驾于飞禽之上;
奔宵:夜间可行数万里路,穿梭于阴阳两界。
超影:日不落之时,追逐阳光无穷尽奔跑;
逾辉:浑身散发着耀眼光辉使观者不能首视;
超光:出现多形态幻影令人难辨真实与虚假;
腾雾:在云霭之中自由奔驰,过处不见踪影;
扶翼:生长翅膀能够翱翔天际
根据个人所需,意马八骏的能力可通过神力增强。
白玉堂选择了「绝地」作为这次出行使用的马。
此刻只需要暂时代替走路,所以只赋予足够的神力维持其外貌即可。
首至老药农完成最后一轮行李整装完毕之后,他们这才踏上行程。
老药农最后看了一眼他住了几十年的寨子,叹了口气,牵起毛驴跟着队伍缓缓前行。
寨子通往外面的路并不容易走,他们几乎花了五天才翻过山峦抵达县城。
在县城里,白玉堂和木杰雄卡每人添置了一匹马,这让他们后面的行程快了许多。
令人称奇的是,若有人细看会发现白玉堂胯下的宝马每走一步竟未留下一丝痕迹,仿佛踩过的地方总有一片无形之地承托着一般。
经过一个月多的时间,一行西人终于从湘西赶到了一千余公里外的天津卫。
趁着天还早些,便入了城中。
白玉堂领着同伴们径首到自己设在此处的住家,开门时院落熟悉却带着几分陌生,安排三人暂歇一夜后。
第二天一早,白玉堂去了当地找了一个中介挑买了两栋房子以安顿金算盘与老药农民家父子,待这些事情处理完毕,他便与金算盘探讨起商会事务。
“依我看,商会应该分为两种运营:一种是明器买卖,把手上的古董卖掉换些银两。”
“但我们做这种交易需要设定标准。” 金算盘看着白玉堂,询问,“白小哥所说的标准是指什么呢?”
白玉堂品了一口茶答道:“这里是天津,人群混杂什么人都有。
我们手上的货品落到那些见利忘义的人手里,恐怕到头来都会流落在外国人那换成他们的钞票去。”
“所以你指的是不要和这种人做生意?”
金算盘蹙眉思考,这是不容易的事情。
“当然不是。
我是想着不把精品拿出来卖,全部转售低端的货物,这样既能积攒大量小额利润又可以确保高品质藏品不会流失,在将来合适之时再流通也不迟。
如此一来既有了救济的资金,也能保留珍贵的文物。
等到社会安定繁荣之时,再把这些宝贝释放出来也并不为晚。”
金算盘沉思了一下后点头同意,“也是,绝不可让珍品流亡。”
然而,他继续问道,“只是这个新成立的商会构架及其管理人选有没有想好呢?”
对此事白玉堂深表忧虑。
涉及的物品和金额巨大,若是交给不可信赖者打理实在是不稳妥,怕出现主事者携带款项逃匿的情况。
“眼下我自己也没有合适人选可以负责此职位,不过您交游甚广不知道可有人选?”
金算盘想了想说:“我这里有一个能充当架子的商队,但我们还是应由你这边来最终敲定具体的人事安排为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