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成长过程中,都会面临痛苦和抉择。
黄敏家庭开通,父母处处为她打算着想,她是杨盼盼认知的天花板,可是她也有她的烦恼事。
盼盼父亲杨凌峰并没有多少文化,干的是车间的脏活累活,来往的人大多是车间的糙汉子,盼盼长得像亡妻,他用他全部的爱去疼爱女儿,将盼盼养得乐观开朗。但他学识眼界的局限性,给不了女儿在学业和职业上的指导和帮助。连盼盼学什么专业,还是石刚帮着选的。
黄敏和盼盼相反,她父母二人,白手起家,早年收购了一家药厂,有自己的畅销药品。
黄敏的哥哥黄铮,大学开始,就有了自己的药品销售公司,不仅销售本公司的产品,还代理了和他爸熟悉的许多药厂的产品。
哥哥的成功,让黄敏父母对女儿的期望更大。
黄敏长这么大,父母对她的培养和哥哥一样。她的每一步都是被父母规划好的,她读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见什么人,什么时候开公司,家里都是有时间线的。
黄敏的爸妈总会对她说:“现在社会,女子顶半边天,我们家没有重男轻女。家产,你和你哥一人一半,但你也要学你哥一样优秀,责任也要一人一半。”
人,因为缺什么,才羡慕什么。
盼盼仰慕黄敏的成熟早慧。
黄敏何尝不欣赏盼盼的活力西射,她喜欢盼盼如杂草般顽强生长的生命力。
黄敏明白以后她就是哥哥的翻版。她冷眼看着哥哥黄铮早出晚归,为钱奔忙,一天都不曾真正属于过他自己。黄敏心底里就有着说不出的烦躁和悲凉。
年前,从盼盼那里回来,黄敏的妈妈追着问她:“你那朋友家里是做什么的?”
黄敏知道她妈的意思,她如实回答:“盼盼没有妈妈,爸爸带着长大,她无忧无虑,性格很好。”
黄妈没有责备,平淡地嘱咐道:“家庭不健全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心理疾病,她有爸没妈,不安全,你以后不要独自去他们家。”
黄敏点着头应道:“以后忙起来了,我应该没空理她了。”
黄妈这才开心的笑了。
母亲离开后,黄敏静静地站在原地,她看似什么都有,其实只有她知道,她的心里有着无限的空虚和压抑,她好想冲破这一切,好好地享受自由地气息。可是父母哥哥总会和她说:“敏敏,你要学会珍惜,爸妈和哥哥都是为你好,我们给你的经验和教训,可能是许多人一辈子仰望而得不到的,你的起点是别人一生的追求,你要听话。”
黄敏舍不得盼盼,但她们的路终归不同。
春天,万物生发,努力的人,都开始忙碌。
过完年,黄敏上完课所有的课余时间精力都在筹划建立药品销售公司上面,她没有再找过盼盼。
盼盼制定好了学习计划,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白天是专业课,晚上是英语口语听读练习,周末去上德语启蒙课。
Allen推荐她学的德语,盼盼问过他:“为什么是德语?”
许悠然回她:“你拿到护师证,德语熟练,若想寻求高工资工作,有些经验,会德语,在德国找个护师的工作,几年可抵国内十几年。”
许悠然是有私心的,医疗仪器很多德国产,他们医院与德国有交流合作。如果盼盼学好德语,以后说不定可以帮得上他。
许悠然非常忙,除了正常的工作,他还跟着导师到各地医院学习、交流、考察。
石刚也忙,除了坐诊和手术,还要和许悠然沟通和交流手术心得,他开始接受许悠然的命令,根据许悠然提供的信息,两人一起设计着新的心血管专科诊室。
知道有人追求盼盼,许悠然有些紧迫感。他没有追求过人,思考了许久,想起当初小菊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向他道早安,晚上睡前向他说晚安,这个持续两个月的小举动,勾得他动了心思。
许悠然心道:只要杨盼盼不讨厌我,我也这样对她,她定然逃不过我的绕指缠。
这是小菊做梦也不会想到的结果。
医学生的坚韧,有目共睹,能出师,起码得十年,他们是终生都在学习,骨子里有着平常人没有的执拗。
许悠然说到做到,每天晚上,是盼盼的早晨,他早上的时候,会拍一张白天的图,留待睡前发给盼盼:“盼盼,给你看看我这边的天空,今天早上我拍的,杨盼盼,早上好。”
盼盼的晚上是许悠然的早晨,他会发一张昨天夜晚的图片:“晚上,杨盼盼,做个好梦。”
刚开始,盼盼觉得Allen有毛病,久了,她也觉察出了一些什么。她调出Allen发给她的照片,看着许悠然边上的夏尔许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夏尔长得其实也不差,不过站在像妖孽般的许悠然身边,那就显得他太不突出了。
盼盼是颜控,夏尔实在不是她的菜。
从此后,随便许悠然怎么撩,盼盼都不理他,连发小狗布雷的照片都很应付。
盼盼给Allen回信息:“师哥,我听了你的话,努力学习,现在很少能回家,关于布雷,师兄你尽管放心,我爸一人在家,他早晚都有时间,将布雷照顾得很好。”
这样的盼盼,许悠然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人生不只有情情爱爱,更重要的还有工作前途。
努力的人,都在为了明天奋力向前。盼盼也不敢松懈。她第一次发现,时间不够。
现在在学校盼盼总是独来独往。王凡偶尔来叫盼盼一起吃饭,盼盼都笑着推托:“我没那么快,你先去吧。”
盼盼最喜欢吃的菠萝包,她好久也没有吃过了。成长是需要代价的。
五一的时候,文绮说她和她男朋友请盼盼吃饭。
文绮有男朋友,盼盼早就知道,听说年纪比文绮大一些。
大十岁,盼盼觉得还能接受,因为石刚比她大十岁。
几个月过去了,盼盼心态平和了不少。真有高中同学追求盼盼,但长相和能力和石刚一比,她觉得那人差石刚太远,现在要学的东西太多,没有时间考虑其他。
学会思考权衡比较后的盼盼,有些想难过,但她也清楚的明白石刚是她择偶的天花板。盼盼没有拒绝石刚的交往要求,只不过她将时间往后推:“哥,我想了很久,我一首都是喜欢你的,等我工作了之后我们再说结婚好不好?”
石刚很开心:“好,我一切都听你的。”
文绮发给盼盼的地址,盼盼找了许久,那个带有宫殿名字的海鲜酒店,盼盼找了许久才找到。到了后盼盼找不到饭店的大门。
文绮没有下来,有服务员来接盼盼。
盼盼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跟着服务员小姐姐,从一部专用电梯上到三楼,处处显示着高档与豪华,没有大厅,都是包房,走道一尘不染,墙壁上有立体雕花,浅黄色大理石拼花地板,浅黄色的灯光。每个房间门口垂手立着两个穿旗袍的服务员。
盼盼有些紧张,这种地方她从来没有来过,她的手紧紧捏住双肩挎包的带子。
服务员小姐姐将盼盼领到柳烟居的门口,笑着对盼盼鞠了一躬,后退了几步,缓缓离开。门口的服务员轻轻地敲了三声门,过了一会,才用指纹将门打开。
几个月没见文绮,盼盼发现她的小姐妹变得特别漂亮。文绮淡淡的妆容,飘逸的长发,紧身的小T恤,浅蓝色宽脚牛仔裤,好身材让她都移不开眼。
文绮很热情:“盼盼,我们等了你好久了。”
文绮牵着盼盼的手,将她拉到一个男人面前:“盼盼,这是许翰文,我男朋友。翰文,这是我闺蜜杨盼盼。”
许翰文年纪有些大,人很绅士,并没有因为是公司老板,便高高在上,他有礼有节,进退很得体。吃饭时帮文绮剥虾,帮盼盼夹菜,很会关照人,让人极舒服。
那天聚会,包厢很豪华,饭菜很丰盛,服务员很体贴,宾主尽欢。
饭后,看着文绮坐着许翰文的豪车离开,盼盼好久都缓不过神来。
盼盼第一个反应:文绮应该是被这个叫许翰文的男人给包养了,因为三人一餐饭吃了一万多,文绮买单的时候眼都没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