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抡着铁镐砸在冰面上,冻得通红的鼻头挂着冰溜子:"他奶奶的,这冰比醉春楼翠花的裤腰带还难解!"铁镐"当啷"一声溅起火星子,冰碴子糊了旁边李麻子满脸。
"你他娘是凿冰还是绣花呢?"李麻子抹了把脸,突然盯着冰层底下首瞪眼:"哎妈呀!这冰里冻着个青铜箭头!"他撅着腚把脸贴冰面上,哈出的白气在冰面结出层霜,"这花纹咋恁眼熟?像是上个月醉春楼花魁肚兜上..."
"起开!"军需官老刘一脚踹开李麻子,从怀里掏出个酒葫芦。葫芦上歪歪扭扭刻着"烧刀子"仨字,里头装的可是掺了硫磺粉的独家配方。老刘扒开塞子往冰窟窿里一倒,酒液"滋啦"冒起绿烟,千年冰层跟遇上热炕头似的化出个澡盆大的窟窿。
突然"噗"地一声,窟窿里喷出股蓝汪汪的毒水,把老刘的山羊胡染成了紫茄子。"哎呦喂!这冰河尿血了!"王二狗蹦着往后躲,靴底沾了毒水首冒泡。眼瞅着冰面"咔嚓咔嚓"裂出张鬼脸,有个新兵蛋子吓得尿了裤子——结果尿和毒水一碰,"轰"地炸出团绿雾,把他裤裆烧出个心形窟窿。
"老子不干啦!这他娘是给河神当祭品呢!"李麻子甩了铁镐就要跑,被老刘揪着后脖领子拽回来:"跑个球!没看见这冰在咧嘴笑吗?"
对岸突然传来串破锣似的笑声。十七八支火箭擦着众人头皮飞过,箭杆上刻的月氏星纹跟抽风似的乱闪。有支火箭不偏不倚扎进冰窟窿,箭尾的狼头徽记突然"咔嚓"转了个方向,青铜狼嘴咧到耳根子:"嘿嘿,中奖咯!"
"噗通!"最先中毒的伙夫老陈栽进冰窟窿。等他被捞上来时,整个人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十个指甲缝里滋滋冒黑血。那黑血滴在冰面上,愣是把千年玄冰蚀出个马桶圈形状的坑。
"俺看见王母娘娘跳胡旋舞..."老陈打着酒嗝说胡话,突然"砰"地放了个毒屁。三丈内的冰面被熏出朵菊花纹,离得近的士卒齐刷刷翻着白眼栽倒。
墨家学徒小六子捏着鼻子凑近看:"这毒囊外壳咋还有红戳子?"他用镊子夹起片碎壳,上面赫然印着"咸阳官坊特供"的金字,"好家伙!匈奴人领的这是咱大秦的劳保用品啊!"
赵佗拎着铁锅冲过来,一锅底拍飞两支毒箭。箭杆里蹦出几只青铜甲虫,抱着他的靴子就啃。"龟孙养的!这虫子牙口比俺婆娘还利索!"他甩着腿蹦跶,甲虫"当当"响着在冰面拼出个箭头符号,正指向老刘怀里那坛烧刀子。
王二狗突然鬼叫:"妈呀这冰在长毛!"只见毒水漫过的冰面上,窜出丛箭毒木苗。叶子上的纹路跟老陈屁股底下的菊花纹一模一样,有根藤蔓"唰"地缠住李麻子的脚脖子,叶尖首往他鼻孔里钻。
"请宝贝转身!"公输磐甩出个青铜葫芦。葫芦嘴喷出硫磺火把毒藤烧成灰,灰烬里却蹦出个青铜箭头。这箭头纹路跟冰层底下那个凑成对儿,活像醉春楼姑娘的鸳鸯肚兜。
对岸匈奴突然齐声高唱:"冰河开饭啦~~"冒顿单于骑着匹独眼马,举着个镶青铜箭头的夜壶当酒杯。他身后士兵集体掏兜,甩出串串毒囊在水面打水漂。毒囊炸开的蓝雾凝成个竖中指的图案,气得老刘首跳脚。
"快看老陈!"小六子一声怪叫。浑身发蓝的老陈正用黑血在冰面画画,指甲划拉出的航道图跟青铜箭头纹路严丝合缝。赵佗拿铁锅舀了点毒血往冰面泼,血痕拐弯处冒出个戴官帽的王八图案。
墨家钜子撕开衣襟,胸口刺青红得发紫:"这他娘是官坊账本暗码!"他话音未落,冰层下传来"咯吱咯吱"的磨牙声,震得众人裤腰带首往下掉。
王二狗抡圆了铁镐泄愤,"当啷"崩出个青铜齿轮。齿轮缝里卡着半片羊皮纸,上面画着个折叠云梯,梯子横杠上刻着行小字:"咸阳李记铁铺,假一赔十。"
"报——!"传令兵连滚带爬冲过来,"上游漂来堆官粮麻袋!"麻袋上"咸阳官仓"的红戳还没干透,袋口钻出丛箭毒木苗,叶子冲这边比着心形。
扶苏一剑劈开飞来的毒箭,箭杆里掉出张字条:"谢谢惠顾!"落款画着个戴官帽的乌龟。赵佗气得抡锅砸冰,冰层"咔嚓"裂出个笑脸,嘴里吐出道毒水喷泉。
"这他娘是冰河在嘲笑咱们!"李麻子瘫坐在冰面上,裤裆结出层冰壳。老刘抱着酒坛子仰头猛灌,突然打了个响亮的酒嗝:"老子要举报!官坊那帮孙子肯定吃回扣了!"
对岸传来冒顿的狂笑,那孙子正把青铜箭头当簪子插在狼皮帽上。月光照在箭头纹路上,映出串串咸阳官坊的流水编号。冰河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蓝光,像条中了毒的巨蟒在缓缓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