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沨察觉到了风诀打量的视线,他轻飘飘看了一眼,就让风诀打了个激灵,他眼底隐藏着的暴戾和黑暗,让人不寒而栗。
阮流矢想要把许莱救回来,他认为狐沨绑架了她。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许鹿。”
在他眼里,许莱是被拯救的公主。她那纤细的身影,仿佛自带一层易碎的光晕,让人忍不住想要护她周全。
可许莱并不是需要被保护的公主,她是即将加冕的女王。
在她拥有强大实力时,她可以肆无忌惮,但在她弱小时,她会收敛起全身的锋芒,只待重回巅峰那天。
狐沨挡在许莱身前,隔绝了阮流矢的目光,他警告道,“不要打她的主意,她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阮流矢抿唇,压制住了不悦的神色。
论实力,他应该不是狐沨的对手,但他心底却升腾起一股挑战欲,那是一种想要打败强者的欲望。
许莱握紧了手中的吊坠,她脑海中有种强烈的念头,它可以帮她填补内心的那块空缺。
她想脱离狐沨的保护圈,但他只是板着脸,根本不愿松开她。
“我……”
他打断她,“许鹿,不许说我不爱听的话。”
狐沨害怕许莱再次消失不见,根本不敢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之外,哪怕她不愿意,他也做不到放手。
许莱无语,除去他不爱听的话,那她就无话可说了。
她故作疑惑,“我当个哑巴?”
“许鹿,你……”
狐沨差点被气笑了,他眉眼间浮现出一抹苦涩。
许莱指了指她的嘴巴,表示她不说话。
云金阁的人发现吊坠被盗了,立马派出手下来追。
狐沨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似乎很急促的样子,他看向许莱,“有人追来了。”
“走,先去我们住的地方。”
“你们住一起?”
狐沨面露疑惑,眼底却藏着腥风血雨,他的尾巴也微微炸毛,被尾巴圈住的许莱感知到了这一点。
为了和平与安宁,她立马解释,“不是,我们是一人一个房间。”
听到这话,狐沨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们刚打开房门,噬就从里面跑了出来想要抱住许莱,他醒来后,没看到她的身影,难免有些慌乱。
可本能告诉他,附近有危险人物,提示他注意。
他堪堪刹住了车,没有抱住许莱的腰。
“这小孩是谁?”
狐沨好奇打量噬,又在许莱的脸上转了一圈,这才放心下来,还好和她长得不像。
“是我好友的孩子。”
风诀皮笑肉不笑,说起谎来面不改色,他算是看明白了,绝不能让狐沨察觉到和许莱有关系的男性生物一丁点信息。
也就是说,许莱最好不要靠近雄性生物。
狐沨抬眼,“和你没关系吧!许鹿。”
“什么?”
“那个小孩,和你没关系吧!”
狐沨牵着许莱的手,指尖微微用力,在她的手心捏了一下,似乎她敢说他们有关系,他就要立马翻脸。
“没关系。”
“我就知道,你和这个小孩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狐沨终于高兴了几分,边说还边比划了几下,表示只有一点。
他一高兴,不高兴的就另有其人,刚醒来不久的噬拉着一张小脸,完美诠释了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几人坐在沙发上,彼此神情各异,挨在许莱身旁的是狐沨,本来噬也要挨着她坐,但被阮流矢阻止了,他认为现在的情况,不适宜发生打架事件。
狐沨笑盈盈看着许莱,“你变瘦了,是不是在外面过得不好。”
房间里的灯光昏黄而黯淡,宛如一层薄纱,隐隐约约地笼罩着一切。几人表面上安静祥和,可那暗流涌动的气氛却如汹涌的潮水,在每一个角落肆意蔓延。
墙壁上的机械时钟发出咔咔的转动声,本来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阮流矢手掌握成拳,开口道,“我倒觉得许莱一天比一天变得有精气神,也变漂亮不少。”
狐沨听到后,差点没绷住,他不就是在说,他没把许莱养好,可恶的家伙。
他反击回去,“许鹿可是先跟我认识的,我们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风诀插话,“是吗?只是时间并不能证明什么,错的时间,往往能遇到对的人。”
“你胡说什么。”
眼见狐沨要被气的跳脚,她安抚性的拍拍他的手背,让他不要冲动。
但狐沨哪里受过这种气,要不是顾忌着许莱在,他早就动手打人了。
……
当天夜里,狐沨就摸进了许莱的房间,明明白天,许莱就警告过他,让他安分一些,不要搞幺蛾子。
但狐沨根本没听进去,他实在是太想许莱了,恨不得时时刻刻想跟她待在一起,这大概就是,失去后会更加珍惜。
不对,狐沨自认为他从来没有失去过许莱,只是他们之间有矛盾,解决了就好。
他瞬移进许莱房间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几缕柔和月光下,许莱恬静漂亮的睡颜。
狐沨半跪在床边呢喃,“许鹿,你就知道欺负我。”
睡美人静静躺在床上,宛如一朵悄然绽放的睡莲。那完美的侧脸,让狐狸的内心瞬间柔软下来。
她的眉头舒展,没有一丝烦恼与忧愁,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梦乡中消散。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颤动,似乎在梦里追逐着美好的幻影。小巧的鼻子挺翘而精致,宛如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狐沨下意识想抚摸她漂亮的唇瓣,但还是因为胆怯,把半空的手收了回来。
他叹气,“许鹿,我该拿你怎么办?”
早在狐沨进来的时候,许莱就醒了,他看到的她安静的睡颜,不过是她不想搭理他,懒得睁眼。
他看到许莱的几缕发丝调皮地贴在脸颊上,更给她增添了几分柔美。她白皙的肌肤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吹弹可破。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她身上散发的清新气息交织在一起,温馨又美好。这花还是噬送给她的,而另一个花瓶里养着的花,是阮流矢送的。
狐沨还是没忍住,亲在了许莱眉间,这下她再也忍不住了,缓缓睁开眼睛,质问道,“狐沨,你怎么在我房间?”
被抓包的狐沨有些心虚,支支吾吾,“我,我……”
“你不会告诉我,你是路过,或者梦游?”
没办法,狐沨只能实话实说,“不,不是,我就是想你了。”
他边说,还把蓬松的红色尾巴放在许莱怀里,似乎希望用尾巴让她消气。
许莱差点笑出声来,他这副样子,好像一个受气包,她都不知道狐沨的性格,怎么变了那么多。
其实是许莱的消失让他害怕了,他真的接受不了她的再次消失不见。
许莱摸了摸光滑的尾巴,语气平静,“算了,你回自己的房间去吧!”
“不要。”
他理首气壮坐在许莱床边,往日里魅惑勾人的神情也变得正色不少,“许鹿,我要一首陪着你。”
“我干啥你都陪着?”
“对。”
“那我和人约会?”
“我陪……不行。”
狐沨反应及时,改口过来。
“这个不可以,我不允许。”
许莱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我要睡觉,你出去。”
“我保证不发出任何声音,你就让我陪你好不好。”狐沨一副要发誓的样子,让许莱的嘴角抽了抽,她不太信他怎么办?
“不行,你要是开了先例,别人要是也来找我怎么办?”
狐沨满不在意,“不让他们知道不就好了。”
许莱揉了揉眉心,“别人也不是傻子。”
而且他肯定不会隐藏,阮流矢有可能看不出来,但风诀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