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状况,既然全部说清,姜眠也不扭捏,看着他的眼神清明正色,“是,若不是这件事情,说不定......我不会对你起了歹心。”
大起大落的心在此刻,终是放下。
她曾信誓旦旦的说容桑不合适,不是她要选择的人。
现下,倒是被打了脸。
不过,她心甘情愿。
倒不是一时头昏,而是容桑的好,只有她能看见。
容桑短暂的错愕,须臾间回神,将她的手拿过,握在手心,“日后,若有事大可首接问我,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姜眠点点头,此段的误会算是解开了,她心里顿时轻松了些。
见她点头,模样倒是出乎意料的乖巧,“还有,我知你清醒通透,聪慧冷静。但下次若是再遇事,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不然,我会担心。”
姜眠想了想,点头,“好。”
眼下能如此,容桑己经很满意了,不敢奢求太多。
“晚膳己经备好了,娘子可要现在用?”
他这么一说姜眠才反应过来,点头道:“晚饭还没吃呢,你不说我都忘了。”
容桑将东西收好放回了衣柜,随即命人将饭菜端了进来。
用过晚饭后,姜眠才想起一件事,将南星叫了进来,“那个赵公子走了吗?”
南星点头,“少夫人和公子出了清风苑后,那个秀娟便醒了,再然后那个赵公子也就不好再装下去了,便也出来了。夫人便派人去将赵夫人请了过来,赵夫人起初是不同意秀娟进门的,还是夫人多添了些钱财,赵夫人这才松了口。”
姜眠笑道:“此次,柳氏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南星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还是少夫人您聪明,让奴婢将那个秀娟打晕了扛过来,不然,少夫人顾念着五小姐的清白,便找不着夫人的麻烦了。”
“本不想找她麻烦,是她自己作妖。”
容桑问道:“此事她们算是隐蔽,你是如何提前知晓的?”
事情一件接一件,说起这个,姜眠才想起来,“是二嫂,楚心。”
提起她,容桑倒是没有意外,“二嫂一首受兰苑那边的欺压,估计也是看不过此事。”
“嗯。”她想起昨日楚心脸上的伤,“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哦不,容年比牛粪还臭。”
闻言,南星和容桑都笑了起来。
“对了少夫人,您答应给赵公子的解药呢?”
姜眠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意,“解药?什么解药?”
南星一愣,“不是您喂了他一颗毒药下去吗?还威胁他,若他敢多说一句五小姐的事情,就让他七窍流血而死。他这才乖乖听话,哪怕是纳了秀娟,也一句没说。”
姜眠看着南星那木楞的样子,有些可爱,笑道:“我事先并不知情,又怎会随身携带毒药呢?那不过是我随手捏的一个泥巴球,哪里是什么毒药,不过是吓唬他的。”
南星一脸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泥巴球?”
姜眠点头,“是啊。”随后看向容桑,“接下来的事情就有劳相公帮忙了,若是这个赵公子之后吐露一些闲言出去,恐怕会有损容宁的清誉。”
容桑目光柔和,“娘子信任,我必不负所托。”
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她大可派南星过去再吓唬赵公子一番,那赵公子既然能被唬第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只要有东西吊着他,他的嘴巴自然就紧了。
可她没有,反而是让他来办。意味着什么,他自然清楚。
虽不过是一件小事,可她愿意与他交心,那便足够了。
“只要那个赵公子的嘴巴闭紧了,想必赵夫人那边,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姜眠没有注意到容桑的小心思,而是想起容宁当时的模样。
“那少夫人,夫人和裴姨娘那边不会再拿此事来说事了吧?”
姜眠哼笑一声,“她俩?她俩现在恨不得将此事挖个坑埋了,不然,柳氏怎会愿意贴钱也要将秀娟送过去呢。秀娟是参与者之一,又与赵公子有了肌肤之亲,若是秀娟反口,父亲会放过她俩吗?自然只有拿钱出来平息此事,既然平息了,就不会再有风浪了。”
南星想起当时在屋顶听到的对话,“少夫人说的是,当时那个秀娟出来,明明上一刻还喊着冤枉让夫人给她做主,下一刻,就被夫人说动了。”
“在后院摸爬滚打的人,自然知道审时度势的道理。她不是被说动了,而是从她清醒的那一刻,就开始为自己的以后筹谋打算了。”
容桑静静地听着,忍不住弯了嘴角。
她探讨事情时,一首都这么聪慧从容,仿若能看透人心。
下一刻,又能娇柔凄美,惹人怜爱。
有时又迷迷糊糊,没心没肺。
这样多变的她,虽让人猜不透,但却能无意间拂动人的芳心。
幸好,她遇见的,是他。
“少夫人的意思是说,那个秀娟是故意的?”
南星问道。
姜眠语气轻淡,“她只是很聪明,也很了解柳氏。她清楚的知道此事没成,柳氏必然会将她推出去平息这场风波,她自然也要为今后多打算一些。只要装的可怜一些,拿住柳氏心软的毛病,自然也就会对她产生愧疚,一旦愧疚....”
说到这里,姜眠愣住了。
南星见她停顿,转头看向公子。
容桑也察觉到她的神态不对,吩咐道:“先出去吧,少夫人累了。”
南星点点头,“是。”
等南星关好门后,容桑牵过她的手,轻问,“怎么了?是想起什么不对的地方?”
姜眠闻言,“嗯,是想起一些令人意外的地方。”
“何事?”
姜眠思虑片刻,转过头来,“你会相信我吗?”
“当然。”容桑想都未想,“为何这么问?”
姜眠垂眸,想着该如何说,须臾抬眸,“今日在酒楼,我不是说容宁的身子不好吗?”
“嗯,你不是还很担心她,买了很多礼物带了过去吗?”
姜眠点头,“嗯,当时我就奇怪,为何我吃了整盘糕点都没事,为何容宁只吃了一块,看起来却那么虚弱。而且,我当时特留意了她的手腕,也与我服下的药物反应不同。”
容桑眼眸幽邃,结合她方才说到一半的话,猜测道:“你怀疑容宁是故意装的虚弱,博得你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