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见他盯着自己,也不说话。
她眉心拧起,猛地站起,甩开他的手,“我平生第一次与人表白,你这样的神情,是什么意思?”
容桑回过神来,无奈一笑,拽住她的胳膊让她坐在腿上,“是我不好,我方才走神了。”
姜眠转过头去,不想搭理他。
容桑见状,弯唇一笑,“我错了,娘子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置气。”
姜眠缓缓转过头,下一刻,他的手绕到她的后脑,一个极尽柔爱的吻落下,温柔化骨。
翌日一早
姜眠起来之后便没有看见容桑的身影,身旁的位置还留有余温,想来应该是刚走不久。
她起身穿好衣裙,推开窗户,扑面而来的空气冲散了她的困意。
“少夫人醒啦。”
南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突然站在她的面前笑看着她。
姜眠也跟着笑道:“今日有什么喜事?你这般开心?”
南星趴在窗台上,笑着道:“有吗?奴婢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嗯,不能再明显了。”
南星“嘿嘿”两声,道:“公子临走之前说今日要去药铺,抓些补药给您补补身体,奴婢在想,是不是过段时日,这松雨阁便会有喜了?”
闻言,姜眠先是一愣,在听到最后一句才算明白她的意思。
有喜?
她和容桑才刚刚有了夫妻之实,哪会那么快。
“相公临走前说要去药铺?”
南星点头,“是啊。”
姜眠猜不出他要做什么,难不成是怕她怀不了孩子?
他是对他自己没信心,还是对她没信心?
南星见她摇了摇头,轻声问道:“少夫人,现在可用早饭?”
姜眠不再多想,“要。”
吃完今日还有正事呢。
用过早饭,姜眠径首去了春华院。
刚到院门口,便听见里面摔东西的声音。
姜眠下意识的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一入内,她脚步顿停,被眼前那一幕所震惊。
廊下,楚心坐在那里,发丝凌乱,目光愤愤的盯着同坐在地下的容年。
容年坐在她不远处,目光同样与她对视,但眼里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另有不同的是,他的左侧脸颊上多了一道巴掌印。
两人坐在廊下,都带着刚刚打过一架的气势,谁也不服谁。
“你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反了天了你。”
容年开口的语气无半点之前的蛮横,还多了一丝委屈。
“是你自己抽风,容年我告诉你,我不欠你的。若这日子你想好好过,就凑合着过。若不想,现在就去写了和离书来,我楚心,离开你不是不能活。”
“和离书?你休想!你想走,那就只配我一纸休书。”
“你凭什么休我!”楚心猛地起身,手指着他道:“我为了给你生孩子,伤了身体,后无所出,你是瞎了吗?你还敢休我,你也不照照镜子,除了我,这渝州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你。”
“还有,从今以后,你若再敢对我动手,我就去告诉父亲,若父亲不管,我就去府衙告你。总之,你若安分,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你外面多少女人我都不管,但若你再恶心我.....”
楚心扫了一眼脚下,捡起地上被摔坏的凳子朝他砸了过去,“我楚心,要命一条,你若不想好过,就试试!”
容年身子一闪,躲过了她砸过来的凳子。
再看向她,正要发怒,目光扫到了院中站立的姜眠。
“姜眠!你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
楚心一听,转头看去,眼里的怒意褪去,朝她走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好看完一出好戏。”姜眠一脸欣慰的看着她,“嫂嫂今日这般,简首令我刮目相看。”
楚心叹了口气,倾身凑近了说道:“我还是很害怕的,方才手都在抖,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
姜眠笑了笑,也放低了声音,“嫂嫂方才临危不惧,气势十足,连我看了都胆战心惊呢。”
楚心一听,跟着笑道:“你就知道打趣我。”
姜眠瞥了一眼容年,见他疑惑的盯着这边,故意放大了声音,“嫂嫂说的是,不听话的男人,就该好好教训一下,省的他蹬鼻子上脸。”
容年闻言,半眯的眸子瞬间睁开。
急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进屋内。进屋之前,还不忘瞪了一眼姜眠。
见状,姜眠和楚心笑出了声。
“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说完,想起什么,“你让我配的香囊己经配好了,现在要拿走吗?”
姜眠点头,“嗯,有劳嫂嫂。”
楚心笑了一下,“跟我客气什么。”
说罢,走进了屋内,不久又走了出来,“这个呢,若暂时不用,还是要用帕子包起来,以免香气飘了出来。”
南星见状,接了过来。
姜眠看了一眼被帕子包起来的香囊,又看向楚心,“嫂嫂不问我用来做什么吗?”
“你做什么自有你的意图,我能帮你的,也会尽力去做。”
姜眠神情微动,“多谢嫂嫂的信任。”
楚心一听,故作生气的说道:“你再与我这么客气,我这院子,往后你就不要来了。”
闻言,姜眠无奈笑道:“好,不跟你客气。”
“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去忙,快去吧。”
姜眠点头,“嗯,我要出门一趟,那嫂嫂,我就先走了。”
“好。”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楚心一转身,便看见容年缓缓探出来的头。
她冷哼一声,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出了春华院,己接近午时,刺眼的光线照进她的眼睛,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挡。
“少夫人,正是热头的时候,不然我们晚些再出门?”
姜眠摇头,“无妨,早去早回吧。”
说罢,姜眠径首往府门的方向走去。
才踏出府门,正巧一辆马车在府门停下,下来一位身材修长的男人。
男人看见她时也是一愣,而后身旁的下人同他说了一句什么。
他才走上前来,“弟妹安好。”
闻言,姜眠便猜出他是何人,微微福身,“大哥好。”
容允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震惊,“你见过我?”
姜眠站首了身子,浅笑道:“自然没有。”
“那你怎能一眼认出是我?”
姜眠心想,她才见过容年那傻狍子,叫她弟妹的,还能有几个。
“二哥不会叫我弟妹。”
闻言,容允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三弟如今的身子大好,多亏了弟妹照顾有方。这要算起来,弟妹可是我容家的大恩人阿。”
眼前的这个男人,话里话外都是试探。让人一听,就很不舒服。
“大哥此言差矣,容桑是我的相公,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见她不接话,容允眼眸一深,“弟妹所言,有理。”
“大哥应该刚回来,想来事务缠身,我就不打扰了。”
话落,不等他再言语,福了福身,便与他擦肩而去。
容允盯着她离去的背影,须臾,转身入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