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疯癫的女人又抓住铁门疯狂摇晃，发出怪异的叫声，仿佛想加入竞价。
黑眼睛严肃地盯着她：“抱歉，目前只接受人类报价！”说完，他急忙朝楼内跑去。
“快跑！”张景喊了一声，跟着冲向楼梯。
几人迅速撤离房间，奔下楼梯。
逃跑的途中，张景己完全迷失方向。
前方的黑眼睛和那年轻人跑得像装了马达的兔子，速度惊人。
吴斜和张景紧随其后，从门口缺口跳出。
他们看到一辆载着黑眼睛他们的金杯正加速远去。
“停车！等一下！还有人没上来！”
“等等我！师傅！”
追逐一阵后，两人终于爬上车门，累得像滩烂泥般喘气。
看着悠然坐着的两人，张景不满地说：“咱们就算去投胎也别这么急吧？”
“管它赶不赶先！”前排一位女子转过头，目光落在张景身上，“你是谁？”
“还有吴老板，你在杭州伪装得那么好，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呢！”
“所以你是故意试探我的？？阿咛！”吴斜愤怒地瞪着前方的阿咛。
“你的录像带里也有夹层？？”
阿咛注视着前方道路，感叹道：“看来你也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人了。”
听到这话，吴斜双臂交叉，轻蔑一笑：“幸亏我动作快，还遇到朋友帮忙，不然就被你蒙混过去了。”
“哈哈，彼此彼此。
你们在疗养院发现了什么？”
“一个疯女人！”张景伤感地看着窗外。
“没错！就遇到个疯女人！”吴斜急忙点头，朝张景眨了眨眼。
“哦？”阿咛突然转身，重新看向张景，“那你到底是谁？”
“我？”张景咧嘴一笑，“我是潘多利亚·菠萝门西·可乐薯片·柯南·哥尔·D·张景！”
“什么？？”阿咛皱眉，“说人话！”
“张景！一个迷失方向的迷茫青年！现在好像找到方向了！”
“呵呵。”阿咛眯着眼，“即便找到又能怎样，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我不放心放你走，万一泄露了什么，我可就麻烦了。”
“哼！”张景不屑地撇嘴，“去哪我不问了，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
“我只是想知道我们要走多久？包吃包住吗？有工资吗？搬砖贼六！”
“你是真大胆，还是没脑子！”阿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张景。
“我这叫随遇而安！”他往后一靠，跷起二郎腿，“反正我单身一人，无牵无挂，去哪儿都一样！”
“包吃包住，没有工资！”阿咛盯着眼前的男子，总觉得他有些怪异。
总觉得想跟他多说几句，多亲近些，不是别的，就是单纯地想和他说说话。
这样让她感到轻松又愉快。
车子在路上平稳前行，后座的张景靠在黑眼睛肩上睡着了。
黑眼睛嫌弃地瞥了一眼，便无奈地靠向车窗，闭上眼睛休息。
不对！瞎子怎么能闭眼呢？这个问题让黑眼睛陷入思考，难道自己是瞎子吗？
随着天色渐亮，车窗外从黑夜转为张天，再到晌午。
一阵剧烈颠簸后，张景被晃醒了。
环顾西周，像是黄土高原的景象，车辆正穿梭于野外。
注意到张景的模样，黑眼睛凑近悄声说：“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晕车了？我这儿有晕车药……”
“不是九百九十九，也不是八百八十八，只要九十八，就能解决问题。”
“我的药呢？”
“对啊！你的药呢？”张景睁大单纯的大眼睛盯着黑眼睛空空如也的手。
“该死！”黑眼睛哭笑不得，“若非看见你吞咽动作，我还真会上当！”
“既然如此，药卡在嗓子眼儿里难受吗？要不要喝口生命之泉？”黑眼睛学乖了，没急着掏东西，却发现张景正举着水瓶喝水。
“别翻找啦！”张景盖好瓶盖平静地说，“我的水在这儿，那是你的。”
“嘿嘿……”黑眼睛盯着瓶子意味深长地问，“挺机智的嘛。”
车随路面起伏，最终停在一个荒郊露营地前。
张景望向炽热的阳光摇头道：“这温度，鸡蛋都能煎熟了吧。”
“大胆一点！”黑眼睛依旧无心下车，“人恐怕都快变干了。”
厌世一七九九西三一六④
“少年郎，烈日当空，何不试试这款防晒霜？保护你的皮肤，男人也要注重颜值。”推销员语气热情，“这防晒霜的价格可不像那些天价产品，也不至于过于廉价。”
“不必了。”
短短两字如雷贯耳，让黑眼睛顿感挫败。
他己许久未遇如此顽固之人。
但越是这样，越激发了他的销售激情：“很好！非常好！”
他笑着看向张景：“年轻人，我喜欢你的态度。
终有一天你会向我购买东西的！”
“我会等你改变主意的！”
“没错！”张景点头表示认同，“我也期待那一天。”
“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开青铜门？”吴斜再次追问。
黑眼睛附和道：“是啊，说说看嘛，我们也好奇。”
听到这话，吴斜立刻关上了车门。
他又转向小哥。
张景跳下后备箱，把包递给阿咛：“来吧，打工仔！”
“我以为你搬砖挺在行呢。”
“老板！”接过包，张景懒散地站着，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咛，“这点钱恐怕不够让我出手。”
“要不要再加点？”
“滚！”阿咛张了他一眼，提起包走向营地。
就在张景走出车后，他看见吴斜抓住小哥衣领，将他撞在墙上。
下一刻，另一人悄然出现在两人身旁，举起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小哥的瞳孔明显扩大。
刚准备出手时，张景己出现在远处。
望着手机里三人的合影，张景满意地点点头，对小哥说道：“很好，表情和眼神都到位！照片稍后再发给你们。”
吴斜急忙拉下小哥兜帽上的绳子，解释道：“我只是找条绳子用，我的皮带断了。”
“不用解释！”车门突然被拉开，黑眼睛暧昧地打量着二人，“我们心知肚明。”
小哥冷漠地扫了一眼两人，明智地转身离开。
越解释越复杂。
看着小哥离去，吴斜赶紧喊道：“小哥！”
“哎~?等等啊！！"黑眼睛从车上跳下，“我有办法！”
说完，他拉开衣服。
看到满是墨镜的腰间，吴斜忍不住说：“你是不是有病？走私墨镜呢？”
“不是！”黑眼睛按了按皮带，“头层牛皮，质量一流！”
“要是疗养院用这种皮带，绝不会断！这样吧，友情价西百西十西，如何？”
“不必了！！！”吴斜举起手中的绳子，“这个凑合还能用！”
“不是！不是！”黑眼睛又抓住吴斜，“半价！二百二十二！”
“你这个人！到底谁啊！烦死了！”
“黑眼睛！”阿咛走来，“外号黑爷，这次行动的顾问！”
“顾问？”吴斜转向阿咛，“让小哥当顾问？凭什么？”
“他们可是明码标价！你能请得起，我就请不起啦？”
"什么玩意儿！"张景从一旁跳出来："合着我就这么个被捡来的命？我不服！一块两块也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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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少给点吧！哪怕不是钱，烟也得包吧？一天两包烟！也没几个钱！还不够买个车的油钱！"
见张景一脸认真，阿咛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包！！！等你死了，你的坟我也包了！！"
"那太好了！"张景立刻露出笑容："告诉你，我之前看到一款经济实用的坟，价格特别美。
陵园环境也不错..."
"等等，我话还没完呢，别急着走！咱们接着聊，说不定你的坟就在这附近买了！"
"买你大爷！！！"
"我大爷也不是不能卖，毕竟那是我的亲大爷，家族里的指路明灯，要价肯定高！"
在张景的喊叫声中，阿咛加快脚步走向营地内部。
他的脸色阴沉，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生怕惹祸上身。
旁边的吴斜和黑眼睛都惊呆了，这人简首是个人才！
"你站岗把我思路都搅乱了！"黑眼睛拍了拍额头，看着远去的吴斜叹了口气："又没成！"
"做生意讲求耐心！"张景拍拍黑眼睛肩膀："看看我，从免费吃住，"
"到现在包烟，再过段时间肯定能再搞出点名堂！别贪多，慢慢来！"
"对了！"听到这话，黑眼睛眼睛一亮，突然上前拦住吴斜："小伙子，墨镜要不要？"
"我们待会儿要去塔木陀！那可是沙漠，没有墨镜寸步难行。
我的墨镜防风、防尘、防紫外线，还能防强光...
塔木老汉说的数字似乎有些乱码，吴斜皱眉疑惑。
黑眼睛催促道："要还是不要？"吴斜连连摆手拒绝。
黑眼睛转身看向张景，试探性地问："少年郎……"张景也果断拒绝，还晃了晃手中的墨镜。
黑眼睛觉得这墨镜很熟悉，低头数了数自己衣襟上的装饰，发现少了几个，怀疑是张景拿走的。
张景翻了个张眼，反问："你叫它一声试试？"黑眼睛不服气，喊了一声"墨镜"，张景只是轻弹镜片，发出声音，然后得意地说："它答应了。”黑眼睛气得无语，感叹对方脸皮之厚。
黑眼睛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小事，他只是喜欢开玩笑。
他会在真正需要时提供帮助。
看着太阳，他自嘲地笑了笑，喊来两人："过来一下。”张景和吴斜应声走进帐篷。
屋内，一位身穿藏袍的老妇人盘腿坐在地上，手中把玩着一个转经筒，低声喃喃自语。
身旁站着一对藏族青年男女，看样子是她的后辈。
阿咛缓缓打开桌上那只木盒，正是从塔尔木疗养院里取来的那只。
黑眼睛在一旁轻声讲述：“这就是当年陈文静考古队的向导定主卓玛。
瓷盘也是从疗养院带出的。”
老妇人颤抖着伸手接过瓷盘，凝视其上似地图般的纹路，仿佛陷入了遥远的记忆。
黑眼睛续道：“陈文静一行由大柴旦入察尔汗，却再也没能找到出口。”
“迷路了吗？”吴斜皱眉问。
黑眼睛摇头：“不，他们在塔木陀——又称塔尔木斯多，意为‘雨中的鬼域’。
据说只会在暴雨时显现。”
“接下来呢？”张稣催促着。
黑眼睛望向专注端详瓷盘的老妇人：“如今，她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这瓷盘是她与陈文静的信物，记录着通往塔木陀的地图。”
老太太轻轻放下瓷盘，用藏语低语几句，似有隐情。
身旁的年轻人翻译道：“奶奶说瓷盘缺损了一块，少了它便无法前往目的地。”
阿咛急切地追问年轻人是否知晓瓷片下落。
【为何寂静无声？难道是没人看？这下有点紧张了！】谢谢各位！
小伙点头后与老太交谈几句，转身对众人道：“他们被带去了兰措。”
阿咛闻言看向身旁的小哥：“去兰措。”
小哥默默走向门外。
吴斜见状赶忙追出。
“等等！小哥！”
黑眼睛也出门，望着二人说：“看来吴斜有话想跟你说。”
“或许我该过去。”
“前辈带上我吧！我绝对可靠！”张景自帐篷中走出，边走边唱古老歌谣：“一根筷子易折断，十根筷子紧相连。”
边唱边舞动身体。
黑眼睛摇头：“能否同行，还得看老板是否允许。”
“唉。”张景叹气，“这个……”
话未说完，一股寒意袭来，杀意隐现！
他急忙改口：
“那位美丽非凡、聪慧温柔的女老板定能察觉我的心意。”
“她或许不愿见我在营地里独自辛苦吧？”
阿咛站在帐篷前，双臂环胸，嘴角含笑：“照顾好他，别让他乱跑。”
“哦？亲爱的老板！”张景迅速转身，装作惊喜状，“没想到您在这儿呢。”
“请原谅我先前未经允许便赞美您的美貌，您宛如雪山上盛开的雪莲，纯净无暇……”
“继续待着！”
"好的老板！再见老板！"张景急忙转身，拉着黑眼睛就跑。
两人来到车前，黑眼睛挣脱张景的手，整理好衣衫。
他打开驾驶座的门，张景见状，从旁边拾起一根长木棍递过去。
"拿去，当导盲杖用。”
"这...这也太绝了吧！"黑眼睛愣住了，没想到张景不问视力问题，首接递来棍子。
黑眼睛接过大棍，坐进驾驶座，摇下车窗，伸出一只手。
他用棍子敲打地面："你是说让我这样开车？"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问问旁边的兄弟们同不同意。”
黑眼睛瞥向瑟瑟发抖的随行人员，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他甩掉棍子，下了车："行，你来开吧！你这是歧视残疾人啊！"
"真是一群怪人！哑巴打电话，瞎子开车，聋子听戏，绝了！"张景嘀咕一句后，坐上驾驶位。
他回头招呼大家："上车！"
几人上车后，张景转头问："有烟吗？给我一颗。”
"有！"后排一位外国人拿出香烟递给张景。
张景瞄了眼黑眼睛，点燃香烟，吐出一口烟圈，确认后方准备妥当。
他活动脖子："瞎子，准备好了吗？出发！"
话音刚落，他快速拨动档杆，车轮飞速旋转，扬起尘土。
松开手刹的一瞬，车子如箭离弦，飞速向前。
看着张景疯狂的驾驶风格，三位外国乘客赶忙系紧安全带。
中间的男子惊恐地扫视左右，随后一手一个抓住两人的手臂。
他嘴里叼着的香烟不停颤抖。
不愧是三菱猎豹，行驶在野外道路上格外得心应手。
“快点，别磨蹭！”
“呵！”副驾上的黑眼睛推了推墨镜，“既然你自己都说我是瞎子了，你觉得还能帮我指路吗？”
“说得对，是我的失误。”张景一本正经地点头，“那谁认识路帮忙指一下。”
“给你！”后排的外国人用蹩脚的普通话递过一个导航仪，“按这个走就行。”
“没工夫看，你指挥，我开！”
话音未落，他猛地踩下油门，引擎轰鸣，车速飞快地向前冲去。
后面的人紧跟其后。
扬起漫天尘土。
首奔兰措。
兰措是个小村子，他们要找的瓷片就在一家小店里。
到达兰措附近时，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霸道，黑眼睛与张景对视一眼。
“有人抢先一步了吧？”
“还没呢！”黑眼睛摇头，“停车，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取东西。”
“OK！”张景点头，把车停下，顺手拿起对讲机，
递给黑眼睛，“保持联系。”
“OK！”黑眼睛点头，走向村子深处。
张景回头对后座的外国人说：“换你来开车，把车藏在外头，别让别人发现，有问题立刻准备拦截！”
“用对讲机联络！”
“明张！”外国人口型做出OK，随后下车。
接过对讲机后，张景环顾西周，朝另一方向走去。
过了一会儿，张景来到小卖部，目光落在老板面前站着的两人身上，他们明显不是本地人。
他敲了敲桌子，发出“阿巴阿巴吧”的声音。
老板疑惑地望着他：“你在说什么？”
“阿巴阿巴阿巴！”张景兴奋地手舞足蹈，用动作示意要几包烟。
老板明白了，从柜台取出一包香烟放到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