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蕊坐在跑车副驾驶上，季岁清全神贯注的开着车。
细蕊见车子越开越远：“你要带我去哪。”
“你不是发了一条朋友圈，”季岁清道：“说海边很美吗。”
那是跟项一黎去海边玩过回来发的动态，细蕊眼里有轻微笑意闪过，不再言语。
她安静下来，季岁清感觉很不习惯。
以前他们待在一个空间的时候，她会时不时骂自己，现在却越来越沉默了。
心里的烦躁达到顶峰，季岁清不知如何才能得到畅快的感觉。
季岁清猜测不快乐的原因，应该是他这两个月太忙了，没有时间从S大赶去A校找她。
他猛踩油门，更快的来到一栋海边别墅，在停车场里，车内，就把细蕊吃了两遍。
而后将她软绵绵的身子抱出来，搭电梯上了卧室、拉窗帘、开灯、盛宴。
狂风暴雨中，细蕊的声音破碎：“你又想让我吃药？”
“别担心，”季岁清低头，温柔的啄着她的脸，“我吃过了。”
家族的科技公司效率很快，几个月就研制出了男性避孕药。
又是大半个白天、一整个黑夜过去。
季岁清紧紧拥着她，长叹一声，跟方漓一样唤她：“蕊蕊……”
细蕊累得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季岁清给她和自己洗完澡，吃过佣人送来的餐食，搂着她一觉睡到下午。
细蕊率先醒来，神清气爽的伸了一个懒腰，拉开窗帘，外面就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大海。
“真美啊。”她神色开心。
系统888鄙夷，这朵死魅魔居然喜欢看海，怪不得是个海王。
“依稀记得，”不等系统唾弃完，细蕊又道：“我就是引来这样一片蔚蓝色的海水，淹死了一大半同族罂粟花。”
系统888瑟缩了一下……原来海王只是她最微不足道的罪行。
开窗帘透进来刺眼的日光，季岁清醒来，看见女孩穿着他为她准备的白色真丝拖地睡裙，倚靠在窗边，眼睛被大海深深的吸引。
这一幕安静又美好，季岁清几个月来的烦躁诡异的消解了。
他起床，从后面抱住她：“喜欢吗，蕊蕊。”
细蕊还是不理他。
季岁清皱眉，将她转过来，看见她无声的流着泪。
他心脏一缩，将女孩按进怀中：“你别哭，蕊蕊，别哭……”
少男低头，舔舐着她的泪痕，猝不及防听到女孩万分嫌恶的说：
“季岁清，你是个虚伪透顶的伪君子、无能至极的废物。”
季岁清动作一僵。
他……
良久，他重新抬起手，擦干细蕊的泪痕，仍旧温柔：“饿了吧，我们下一楼吃饭。”
王妈在给细蕊布菜的时候，礼貌询问：“怎么称呼您呢？”
“小姐。”细蕊在季岁清开口之前说道。
季岁清拿叉子的手又是一抖。
王妈的眼神在少男跟女孩的身上来回打转，心下了然，这是闹别扭的小情侣。
季岁清仍然很忙，他己经19岁，而他父亲在他这个年纪己经将家族规模扩大了一倍，他感觉压力很大。
视频会议、签署下属开车送来的一摞摞文件，整个寒假，除了睡觉，他都没有时间跟细蕊单独待多久。
但，真的是没有时间，还是用工作、所谓的正事麻痹自己？
季岁清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越来越不敢看细蕊过于赤裸澄澈的眼睛。
季岁清很聪明，他知道细蕊说的伪君子和废物是什么意思。
他欺负她至此，只是主动吃下男性避孕药，就以为是对她的好了……
他一遍遍的强行跟女孩做夫妻间的事，却说不能跟她结婚。
“季岁清，你可真是个混蛋呐。”
一次事后，又欲罢不能的品尝了女孩甘甜的他，对着镜子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嘻嘻，系统，你听见了嘛，这小混蛋对我心动了。”
因为心动，才会怜惜，因为后悔自己伤害了细蕊，才会痛恨自己。
【不用你特意提醒我，】系统888抓狂，【我又不聋、也不瞎！】
这一巴掌过后，季岁清对细蕊的态度变了。
以前，他只有在床上才愿意对细蕊花时间，现在季岁清愿意抽出很多时间开车带她到海边兜风、开游艇出海钓鱼、逛商场吃喝玩乐。
只要她多看了一眼的衣服、首饰、包包，不管价格是几位数，前一天还在商店展示区，隔一天就会出现在细蕊面前。
细蕊试过后，又会被邮寄到她家。
细蕊喜欢宽阔的环境，季岁清便为她买下一座占地广阔的庄园，并签署自愿赠与永不追回的协议。
“蕊蕊，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看着在温柔抚摸庄园农场养的羊驼的女孩，季岁清心里被一片从未体会过的柔软所覆盖。
这感觉竟然赛过了在床上得到的愉悦。
他尚且不知道这是什么。
“不喝。”细蕊把脑袋贴在羊驼蓬松的头上，开心的眯起眼。
季岁清看见她露出这么真心的笑容，还是在高三帮她补课考及格的时候。
他不由自主的被这明媚笑意吸引，靠近抱住了女孩。
季岁清最近花的钱数目不少，终于惊动了他父亲季霖。
容貌威严的中年男子问王妈：“阿岁最近怎么回事？”
“少爷谈恋爱了，”王妈笑容温和道：“对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王妈没说是哪家姑娘，季霖皱眉：“他谈了一个对他事业没有用的女孩？”
王妈道：“先生，您不能这样说少爷的女朋友，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不能帮到季家，再好有什么用。”季霖冷嗤一声。
王妈不再言语。
晚上，在和细蕊看电影的季岁清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他拧眉，出到走廊，接了。
“你花了数倍的钱买一个结局还没确定的漫画版权，己经够失智了。”
季霖对儿子劈头盖脸：“现在又谈一个没有用平民女孩，我这么多年教你的东西都喂了狗吗？”
“买的版权抓紧开发IP，这个女孩立刻分掉，我安排了一些名媛跟你相看……嘟嘟”
季岁清不等他说完，就砸了手机。
他清冷的神情一片阴郁……话语权，就是因为他做出的成绩还不够多，所以想自由恋爱都要涉。
蕊蕊说的对，他就是一个无能至极的废物。
“啪嗒”
后面传来声音，季岁清猛然回头，看见细蕊满面泪痕的站在墙边。
“你很为难的话，”细蕊说：“我们就断了吧。”
“怎么又哭了？”季岁清上前，把他揽入怀中，少女哭泣的声音让他的心脏再次抽疼。
这一刻他突然福临心至，明白自己对细蕊的感情了。
“蕊蕊，”季岁清低头，深深凝视着女孩的双眸：“我喜欢你，我要跟你结婚。”
“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等他有足够多的话语权。
“等不了呢，”细蕊在心里恶意的笑了，“你想要的话语权，正是我想剥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