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提着两碗肉粥,苦大仇深的离开关雎宫,战战兢兢的回去跟萧衍禀报了细蕊虚弱的消息。
“呵、呵、呵。”
萧衍冷笑,气得满面寒霜,昨日汇报苏细蕊去御马监的人根本没有说她受伤或虚弱。
她现在不来见他,果然是在欲擒故纵。
“好,”萧衍磨碎了后槽牙,心里狠狠道:“给你勾引孤的机会不要,那你以后永远别想让孤多看你一眼。”
他越想越气,“哐当”一声,把小夏子提回来的、柳絮辛辛苦苦熬的两碗肉粥都摔碎了。
小夏子心里叫苦不迭,连忙跪下清理这碎碗残片。
细蕊从早晨等到晚上,等夜色将整座皇宫覆盖,拒绝了杨梅陪同,独自一人出了关雎宫,
作为花妖来说,躲开皇宫里巡逻的暗卫轻而易举,所以她几乎是和裴风语同时到达的铜雀宫。
铜雀宫是一座废弃的冷宫,无事不会有人踏足,宫殿内有一方铜雀台,铜雀台上种了一排昙花盆栽。
在昙花刚刚盛开的时候,细蕊拖着水蓝色纱质长裙,缓缓上到铜雀台。
裴风语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头顶圆月清亮,洒下的光辉照在妩媚魅惑的绝色女人身上,女人身旁是盛放的美丽昙花,她身着清新的水蓝色衣裙,极浓的妖艳颜色添上了清纯圣洁之意,美得不可方物。
裴风语站在她对面,深深的吸了一口细蕊体内散发的清淡幽香,哑着声音道:
“说吧贵妃娘娘,你究竟如何能帮我逃离雍朝皇宫。”
细蕊向起几步,凑近他,绽放出妖冶的笑容:“六皇子想知道?”
“显而易见,这是句废话。”
“吻我。”
裴风语瞪大眼:“你说什么?”
细蕊在他面前半寸的距离停下,仰起头,嘴角的笑容扩大:
“本宫说,让你亲本宫。反正你心里也早就想这么做了,不是吗?”
面前的这张脸、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勾魂。
裴风语狠狠皱眉,随即,一把将细蕊拽入怀中,掐着她的下巴,低头,重重吮吸着她花瓣一样水润柔软的唇。
越吻越深。
细蕊睁大眼睛,欣赏着裴风语在月光照耀下愈发剔透深蓝的眸子,如昨日一般,伸手抓住了他的裤腰带。
这动作的意思不言而喻。
裴风语心领神会,心里也是这般想法,他抱住妖妃的腰上的手越收越紧……
细蕊掐着点喊停。
裴风语的神情满是意犹未尽,“贵妃娘娘,再来一次吧……”
细蕊眼神凌厉:“本宫说,爬开。”
裴风语遗憾的起来穿衣,旁边的昙花早就谢了,他心里泛起别样的,就在今晚,他采撷了雍朝最尊贵的一朵美人花。
细蕊心中满意,这个大反派让她吃了个八分饱。
系统又在她脑中哭哭啼啼个不停。
她穿戴整齐后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警告:“整个朝野内外都在萧衍的掌控中,她知道卓贤妃两天后意图行刺,所以等着你们送上门。”
裴风语一惊,还未干燥的汗意重新冒出来。
如果他姨母冲动行事了,那别提趁机把他送出宫了,她自己就先下去陪他早逝的母亲了。
“下次,是什么时候。”裴风语看着远去的女人背影,问。
细蕊侧过脸一笑:“九天后,子时,还是这里。”
月下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裴风语心跳如擂鼓,这一刻,他心里立下的必须要完成的事又多了一项。
得到这个女人,让她只能为他所有。
细蕊从关雎宫后门进来的时候,杨梅正在焦躁的来回踱步。
看到推门而入的细蕊,她才大大松了一口气,跑过来搀扶她:“娘娘,热水早己备好。”
“嗯。”细蕊神色慵懒,整个人柔若无骨的靠在杨梅身上。
今天的白天过去,到了子时,韩修又来了。
他连着两个晚上过来侍寝,白天又要去北镇抚司点卯办案,每天只有一个多时辰歇息。
但韩修依旧生龙活虎、不见疲态,且让细蕊越来越满意。
临走的时候,细蕊对他说道:“以后你都不要来了。”
韩修翻窗的手一僵,回身问:“娘娘,为何?”
因为萧衍那家伙应该要忍不住了。
细蕊没解释,只道:“本宫是让你不要主动来,本宫让你来才来。”
韩修松了一口气:“微臣遵命。”
等他走后,杨梅进屋为细蕊擦身,心道,若不是娘娘最近的恢复能力比侍奉陛下的时候好的多,痕迹数个时辰就恢复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将床垫被褥换新的,你下去早点睡吧,睡醒再过来伺候,别让别人看到你精神不足的样子。”
杨梅感激点头:“奴婢谢娘娘。”
杨梅退下后,细蕊清清爽爽的躺在新换的被褥床单上,舔了舔嘴,心道:
“我高傲的太子男主啊,不知你能不能让我感到惊喜呢。”
太极宫偏殿,萧衍睁着一双黑亮冷酷的眼睛,看着床顶,全无睡意。
虽然很久没有跟苏细蕊碰面了,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苏细蕊身上那股让他心神激荡的幽香,一首萦绕在鼻尖,从未散去。
“真是好手段呐……勾引了孤,却又敢晾着孤。”
“当孤是什么人了?你肆意戏耍的面首?”
“呵,等孤继位时,看你不求着孤饶你性命。”
“可恶……这女人是傻了吗?是完全察觉不到孤生气了,还是仗着她是皇帝宠妃,故意拿乔?”
“孤是太子,你不过一小妾,顶多一个宠妾,如何敢拒绝孤?”
萧衍的脑子来来回回的闪过无数割裂的想法,这想法让他越来越偏激、纠结、郁闷。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成功被苏细蕊这个以前他完全看不上的女人成功勾引了。
还是在警惕、清醒中逐渐的沉沦。
在顺从自己心意和维持皇室尊严的纠结中,又过去大半日。
终于,他做出了选择。
萧衍双眸布满血丝,坐起来,扬声道:“来人。”
杨梅睡了大半日,精神恢复过来,正在为坐在铜镜面前的细蕊梳妆。
“娘娘,今天绾个什么发髻?”
细蕊挑了一抹妃红色的口脂涂抹着,淡笑道:“堕马髻吧,好拆一些。”
“是。”
等杨梅绾好发髻,又挑了几支相衬的簪子插入发间,便听见小太监高声通传道:
“太子殿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