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囚禁了你?"
"不完全是。"萧澈苦笑,"是我自己选择被囚的。"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
"为了这个。"他指了指我颈间的锁魂坠,"血魂链锁住我的肉身,但我的神魂可以借锁魂玉短暂离体。那天在银杏树下击退沈烬的投影,就是这样做到的。"
所以那天出现的真是萧澈!不是幻觉!
"那现在......"
"现在是真身。"萧澈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斩断了血魂链的主链,但反噬会很快到来。在那之前......"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池水中,迅速晕染开来。
"萧澈!"我慌忙上前。
"没事......"他摆摆手,脸色却更加苍白,"时间不多了,师尊。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
他看了眼仍在昏迷的墨临渊,压低声音:"七师弟没有骗你。三千年前,你确实是青冥仙尊,他也确实是你的道侣墨渊。但......"
又是一阵咳嗽打断了他的话。血色锁链突然开始发光,像是被什么牵引般绷得笔首!
"但什么?"我急道。
"但他隐瞒了最重要的一点。"萧澈咬牙抵抗着锁链的拉扯,"当年背叛你、害你陨落的......正是他自己!"
什么?!
我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这不可能......"
"天枢阁的覆灭,魔渊的暴动,全都是......"萧澈的话戛然而止,血色锁链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萧澈!"
"记住......"他的声音在红光中变得断断续续,"锁魂玉......关键时候......捏碎它......"
话音未落,红光猛地收缩!萧澈的身影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抓住,瞬间消失在原地!只有池水中荡漾的涟漪和漂浮的几缕血丝,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萧澈!!"
我扑到池边,却只抓到一把空气。锁魂坠在胸前剧烈震动,烫得惊人,仿佛在为主人的消失而悲鸣。
"唔......"
一声微弱的呻吟拉回了我的注意力。墨临渊醒了,正茫然地环顾西周。
"师尊?这是哪......"他的目光落在池边的血迹上,瞳孔骤然收缩,"谁的血?"
我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他,脑海中回荡着萧澈的警告:当年背叛你、害你陨落的......正是他自己!
"师尊?"墨临渊疑惑地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黑,那么深,看不出半点心虚或愧疚。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会是三千年前害死我的凶手吗?
"萧澈来过。"我缓缓道,观察着他的反应。
墨临渊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说了什么?"
"很多。"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比如血魂链,比如锁魂玉的真正用途......"
还有你的背叛。这句话我没说出口,想看看他会不会主动坦白。
墨临渊沉默了片刻,突然从池中站起,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轮廓。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平日的冷漠或偶尔的温柔,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
"他都告诉你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决绝。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含糊其辞。
"也好。"墨临渊苦笑一声,"省得我继续演戏。"
他抬手结印,一道紫黑色的光芒从掌心涌出,在空中凝结成复杂的符文。与此同时,整个洞窟开始震颤,墙壁上的光珠一盏接一盏熄灭!
"你干什么?!"我警惕地后退。
"结束这一切。"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冰冷,"三千年的轮回,该有个了断了。"
最后一盏光珠熄灭的瞬间,锁魂坠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一股庞大的吸力从中爆发,我的意识如同被卷入漩涡的落叶,不受控制地沉向黑暗......
朦胧中,似乎听到墨临渊最后的话语:
"这一次,我会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