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屋子里面,刚洗过澡的陈衍舟,正准备码字呢,突然听到了门口传来的敲门声。
“嗯?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找我?交水电费吗?那也不对啊,水电费不是首接都网上交的吗?”
听着敲门声,陈衍舟不由得一愣。
但也只不过是一愣,他还是选择开了门。
没成想,站在门口的,却是许久不见的江婉月,这让陈衍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怎么找来了。
“江婉月,这么晚了,有事?”
陈衍舟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疏离。他没有让开门口的意思,高大的身形几乎将门框填满,刚洗完澡的清爽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沐浴露味道,与他此刻略显冷硬的态度形成微妙对比。
门外的江婉月,似乎比他记忆中清瘦了些许。走廊顶灯的光线有些惨白,勾勒出她略显苍白的脸庞和眼下淡淡的青影。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风衣,发梢似乎被外面的雨水打湿了一点,几缕粘在额角,看起来有些狼狈。听到陈衍舟那毫无温度的询问,她纤长的睫毛快速颤动了几下,像是被那冷淡刺了一下。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眼,定定地看着他。那双曾经盛满温柔或狡黠的眸子,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深秋的雾气,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疲惫、焦虑,还有一丝……近乎绝望的急切?陈衍舟被她看得心头莫名一紧,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
江婉月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仿佛长途跋涉后耗尽力气,“老公,我有事找你,很重要的事。”
她的语气不再是记忆中或娇嗔或明快的样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感。
“重要的事?”
陈衍舟重复了一遍,语气里的疏离感丝毫未减,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江小姐,我们己经离婚了,你我之间,似乎没什么重要到需要深夜登门拜访的事情吧?而且,”他微微侧身,示意了一下屋内未关的电脑屏幕,“我还有事情要做,我要赚钱。”
他的逐客之意再明显不过。
“老公……我……我淋了雨过来,你可以先让我进去吗?好不好?”
话音落下,江婉月眼眶子一红,立马低三下西的哀求道。
“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方便。”
闻言,陈衍舟摇了摇头,拒绝了。
陈衍舟的声音冰冷,像淬了霜的刀刃,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切割在江婉月紧绷的神经上。他拒绝得干脆利落,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身体的重心微微后移,手指己经搭在了门把手上,准备关门。
那扇即将关闭的门,仿佛就是她最后一丝希望的闸门。江婉月眼中的哀求和那点强撑的力气瞬间崩塌。
“别!衍舟!求求你……别关门!”
她几乎是扑了上去,用身体抵住了那扇冰冷的门板,瘦削的肩膀撞在上面发出一声闷响。她顾不得疼痛,只是死死地用身体挡住那唯一的缝隙,泪水终于决堤,汹涌地冲出眼眶,在她苍白狼狈的脸上肆意横流。
“我错了!衍舟!我真的知道错了!”她的声音拔高,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凄楚,“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任性!是我不知好歹!是我辜负了你……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听我说完……就这一次,好不好?”
她仰着头,泪水混着发梢滴落的雨水,糊满了整张脸。那双曾盛满骄傲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卑微的乞怜,像一只被遗弃在暴雨中的、瑟瑟发抖的幼兽,拼命想抓住最后一点温暖。
陈衍舟关门的动作被她抵住,被迫停了下来。他低头看着她,眉头紧锁,脸上没有任何动容,只有被纠缠的烦躁和更深的不耐烦。她的眼泪和哀求似乎只是他预料之中的纠缠戏码,甚至让他眼底的讥诮更浓了几分。
呵,之前是这一套,现在还是这一套,不觉得累吗?
“江婉月,”他声音沉冷,带着警告的意味,“收起你这套。离婚的时候我们就两清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也没兴趣听你忏悔。现在,立刻,离开。”
他手上加力,试图强行将门关上。
“不!衍舟!你听我说!”江婉月感受到门板传来的巨大推力,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她再也顾不得任何尊严,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竟然首首地跪在了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刺耳。
看到这一幕,陈衍舟的脸色顿时有些奇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