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林羽送狗儿去南越学府的时候,狗儿还穿着奶奶给他缝的粗布麻衣。林羽在临别时塞给他的储物袋里,除了灵石,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好好修炼!”谁能想到啊,这个成天流着鼻涕、吊儿郎当的小屁孩,三个月后竟然变成了学府二代圈子里的“风云人物”!
城主阮云姝的弟弟阮云凡,本来是个整天抱着典籍埋头苦读的皇家世子。有一天,被狗儿拉到后山去烤野兔,那炭火映着油滋滋的兔肉,少年啃着骨头,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读书哪有这快活啊!”从那以后,他的书包里就藏着个酒葫芦,天天跟着狗儿翻墙逃课,在街头巷尾疯跑打闹。
沧冥帮帮主胡金海的独女胡悠悠,是南沧学院的小“大姐大”双马尾随着跑动上下翻飞,活像两簇跳动的火焰。巴掌大的脸上总沾着灰扑扑的印记,偏生那双杏眼亮得惊人,笑起来露出虎牙,举手投足比男孩子还飒爽三分。,腰间挂着好几块防御玉牌,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她主要靠爹爹给的狼牙棒,把那些恶少们打得屁滚尿流。走到哪儿,狗儿就跟到哪儿,还经常给她出些馊主意。这两人经常一起跟高年级的校霸打架,每次都把校霸打得落花流水,待校霸们狼狈逃窜,两人瘫坐在草地上,望着彼此脸上的淤青哈哈大笑。胡悠悠扯下脏兮兮的发带,随手扔给狗儿包扎伤口:"这次算你机灵!"狗儿挠着头把发带系在手腕上,夕阳给双马尾少女镀上金边。
兵马司司长之子历非凡,总是瞪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狗儿说“逃学要从狗洞钻”,他就真的撅着屁股往里爬;狗儿忽悠他“打架要先喊口号”,他扯开嗓子喊的架势比谁都大。别人都笑他傻,他却拍着胸脯说:“狗哥说的,肯定没错!”
暮色西合时,这群总爱胡闹的年轻人又聚在了一起。他们曾溜进主城达官显贵的灵田,将偷来的灵果分发给饥肠辘辘的流民;也会在城西区鱼龙混杂的赌场,押上积攒许久的灵石豪赌一场。在这些嬉笑怒骂的日子里,小团体的情谊愈发深厚。
篝火在空地上欢快地跳跃,噼啪作响的木柴不时迸溅出火星。狗儿正啃着香喷喷的兔肉,动作却突然僵住。他死死盯着跃动的火苗,声音低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你们知道吗?蜈蚣岭那帮人,竟拿凡人炼制血魂蜈蚣。我铁牛大哥的妹妹,活生生被他们炼成了那邪物……”
寂静瞬间笼罩西周,唯有胡悠悠腰间的玉牌轻轻碰撞,发出细微声响。
“什么?!”胡悠悠猛地站起身,手中狼牙棒重重砸在地上,瞬间砸出个深坑。她的双马尾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杏眼圆睁,“竟敢拿无辜百姓炼邪物?这群丧心病狂的杂碎!”阮云凡怒不可遏,手中酒葫芦“咔嚓”一声被捏碎,酒水混着碎瓷片飞溅在泥土里:“我姐姐整日念叨维护城中太平,没想到蜈蚣岭在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历非凡虽不太清楚血魂蜈蚣是什么,但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模样,也跟着握紧拳头,大声道:“狗哥!我们去灭了他们!”
狗儿抹了把嘴角的油渍,眼底燃起熊熊恨意:“凭我们几个,大多不过炼气中期的修为,正面硬拼肯定是送死。但也绝不能让这些恶徒好过!我提议……先放把火!既能探探虚实,也能给大哥他们打个前站。”
他话还没说完,胡悠悠己经迫不及待地用狼牙棒敲击地面:“别废话了!今晚我就去我爹的仓库,把玄风扇偷出来!”二狗转头对历非凡说:“非凡,你去你爹书房,把蜈蚣岭的驻防图弄到手。”阮云凡接口道:“我去找我姐要点高阶烈火符,就说学院要学习制作符咒,需要参考。”狗儿点点头:“那我明天去西城区黑市买点火油。”
月光爬上城墙时,西个身影如灵巧的猫儿般,悄然掠过寂静的街巷。他们朝着蜈蚣岭的方向疾奔而去,谁也没注意到,胡悠悠悄悄往狗儿的兜里塞了一块备用的防御玉牌。
晨光刚刺破云层,林羽便被一阵没来由的心悸惊醒。右眼皮不受控地狂跳,还未等他缓过神,门外便传来羽卫甲急促的脚步声:“老板!城主府来人传召,说是有要事相商!”
握起茶盏的手指骤然收紧,滚烫的茶水溅在虎口也浑然不觉。林羽望着铜镜中自己凝重的神色,暗忖怕是没有好事。他强压下心中忐忑,整了整衣冠,踏入城主府巍峨的朱漆大门。
议事厅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兵马司司长历夏阴沉着脸,把玩着腰间令牌;沧冥帮帮主胡金海双臂抱胸,面上虽未动怒,眼底却藏着担忧。而高居主位的女城主阮云姝,周身萦绕着结丹修士特有的威压,目光如冰锥般刺来:“林羽,你可知你那义子都干了什么好事?我弟弟本是品学兼优的苗子,被他带得偷鸡摸狗也就罢了,如今竟学会纵火犯案!”
冷汗顺着林羽的脊背滑下,他强作镇定行礼:“城主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我家狗儿向来循规蹈矩......”
“哼!”阮云姝冷笑打断,玉手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茶具叮当作响,“老夏,你给我们这位林大老板好好说道说道!”
历夏长叹一声,掏出卷残破的地图展开,上面“蜈蚣岭驻防图”几个字刺得林羽眼疼:“今日清晨,蜈蚣岭筑基长老亲自登门,说昨夜有人纵火烧山。现场不仅找到了我兵马司专用的驻防地图,还有......”他顿了顿,举起半片焦黑的符纸,“城主府特供的高阶烈火符。”
胡金海眉头紧锁,沉声道:“我家悠悠虽然莽撞,但断不会闯下这等大祸。可如今物证俱在,几个孩子也都认了......林老板,咱们得想个法子,不能让孩子们白白担下这罪名。”
“几位先息怒!”林羽额角青筋暴起,“孩子们或许是一时冲动,但其中定有隐情!不如将他们叫来,听他们把话说完?”
阮云姝一甩衣袖:“今早把他们叫到书房训话,他们自己全招了。林老板,你说,蜈蚣岭如今要个交代,总不能拿孩子们去顶罪!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