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李小乐接回府后，林羽的称呼簿里又多了个带着旧日温度的称谓。当"林经理"的轻唤从回廊那头传来，他总会恍惚间看见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与修真界的琉璃飞檐重叠——有人叫他"老板"，是商铺掌柜的恭敬；称他"林半城"，是市井百姓惊叹他掌控南沧城近半产业；唤他"林参事"，则是官府文书上的正式头衔。这些称呼像散落的星子，唯独"林经理"能点亮记忆深处的灯火。
三日后，测灵阁内水晶柱迸发五彩光芒。看着李小乐掌心萦绕的金木水火土五色光晕，林羽着下巴轻笑出声。五灵根在修真界算不得顶尖资质，却足够让他眼底燃起别样的光亮。当天羽卫甲便兼职教习，炼丹房特制的聚灵丹成箱搬进厢房，连小黄狗都有了专属的灵兽修炼室，腿也被专门的灵兽师给治好了。
"每天会给你专门修炼的时间。"林羽将一摞兽皮账簿推到李小乐面前，上头密密麻麻记着灵矿产量、商铺进账，"你以前算账快，在这也用得上。比如怎么算灵草什么时候采最值钱，怎么看哪家商会要压价。"见少女清澈的大眼盯着账本发愣，他敲了敲桌案："这些比打坐更要紧，你脑子活，比那些只会闷头修炼的老家伙更懂门道。"
林羽望着李小乐攥着测灵结果时局促又兴奋的模样，胸腔里腾起久违的轻松。这些年独自撑着南沧城众多产业，应付商会争斗、官府周旋，如今终于有人能接住这副重担。掌心不自觉着腰间的灵矿腰牌，他仿佛己经看见李小乐坐镇商铺，替他打理繁杂事务的模样——如此一来，他便能腾出手，将生意版图拓展到北安、南离二城。
"从明日起，跟着账房先生学盘账。"林羽将兽皮账簿推到她面前，看着少女清澈的眼睛里映出账簿上的字迹，"你脑子灵光，学这些比修炼还快。"指尖点过账簿上的灵草进货价目表，"就像你以前总爱研究哪种奶茶最好卖，在这，你要琢磨什么时候收灵草最划算，怎么和其他商铺谈买卖。"
李小乐郑重地点头，发间粗布头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低头时露出后颈一片晒伤的痕迹，那是在码头扛货时留下的。林羽喉头微动，突然觉得肩上千斤重担都轻了三分——有这样踏实肯干、言听计从的帮手，他不仅能将更多精力投入商业扩张，也终于能抽出时间闭关修炼了。
夜深人静，林羽站在府中灵泉边，听着远处书房传来李小乐反复核对账目的喃喃自语。月光洒在水面上，泛起细碎的银光，他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灵叶，嘴角不自觉上扬。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修真界的商路版图上，便能多出一条由他们共同开拓的通衢大道。
雪后初晴，灵兽宴酒楼顶层的凌霄殿一改往日肃穆，临时布置成授课场所。林羽手持刻满符文的教鞭，目光扫过下方坐得笔首的众人——既有李小乐这样刚入行的新人，也有跟随他多年的商铺老掌柜，还有从基层选拔上来的年轻管事，三十余人将殿内挤得满满当当。
"今日起，咱们办个'商事速成班'。"林羽敲了敲案上堆叠的兽皮卷，"做生意不是闷头算账，要懂用人、懂布局。"他指向墙角的沙盘，上面微缩着南沧城的街道商铺，"就像打仗排兵布阵，哪家铺子开在哪条街，什么时候该囤货，什么时候该让利，都有讲究。"
李小乐坐在前排，怀里抱着新领的空白玉简，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羽。当讲到"如何留住熟客"时，她唰地举起手："林经理！我们那商场会充值会员卡，充值越多送的越多，也可以用来送礼，咱们能不能也弄个灵玉卡？"殿内老管事们面面相觑，林羽却抚掌大笑："好想法！就按这个思路，咱们琢磨个修真界的法子。"
接下来的日子，凌霄殿内终日回荡着讨论声。林羽将现代管理学的精髓，化作通俗易懂的修真界实例——把"团队协作"比作多人结阵，"市场调研"等同于探查灵脉走向。李小乐总是最早到、最晚走的那个，玉简上记满密密麻麻的笔记，还常拉着老掌柜们讨论新点子，连给小黄狗喂食时都在念叨商铺选址。
一个月转瞬即逝，结课那日，林羽看着众人交上的"经营策论"，欣慰地发现有人提出挖矿的精益管理，有人设计出分级会员制度。他拍了拍李小乐的肩膀："现在我敢放手去北安城开分店了，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平时负责公司内部的运营及财务，平时多带几个新人，外面的事情就交给老周去解决。"
北安城坐落在南沧城西北边陲，毗邻瘴气弥漫的蜈蚣岭，险峻地势造就了此地复杂的势力格局。林羽带着七位经过商事速成班淬炼的羽仙宗精锐管理者踏入城门时，正撞见街边"仙茗居"挂着与仙灵奶茶店如出一辙的云纹招牌，店小二吆喝的"灵果酪饮"，连配方都透着几分似曾相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