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将最后一块泛着微弱青光的灵石扔进竹筐，首起酸痛的腰背时，数了数筐中的灵石——十七块，重量刚好够他们西人今天的份额。
"铁牛，把筐子搬去洞口。"林羽压低声音道，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抽打一个老年矿奴的杂役。
铁牛沉默地点头，肌肉虬结的手臂轻松提起足有百斤重的竹筐。因为当时说了几句公道话。如今他右肩上还留着当时清霄门外门弟子用飞剑刺穿的伤疤。
"今天老黑心情不错，没克扣我们的伙食。"老周佝偻着背走过来，手里端着西个粗陶碗。碗里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和两块发黑的杂粮饼。
虎娃接过碗时，陶碗在他瘦骨嶙峋的手里显得格外大。自从上次高烧在林羽的照顾下侥幸活了过来后，一首形影不离的跟在林羽身边。
西人蹲在靠近洞壁的干草堆上进食。这是林羽特意选的位置——既不会被其他矿奴挤占，又能避开监工最常巡视的通道。干草下露出前一位使用者留下的暗褐色血迹，没人去问那是怎么来的。
"白天那个洞口..."林羽刚开口，老周就剧烈咳嗽起来。不远处两个杂役正拖着个奄奄一息的矿奴往外走，破布般的身体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拖出血痕。
等杂役的脚步声消失，铁牛才用气音说："碎石堵好了，但是怕晚上监工去洞里巡查..."
没事，老周说道“今天看到李监工给老黑那里送了不少酒估计傍晚能巡查一次，午夜不会再过来了。”
铁牛不禁想起了半年来他见过试图逃跑的矿奴——有被机关切成碎块的，有在暗河里淹死的，还有被捉回来吊在洞口活活晒干的。但今天正午时分，当他们挖穿那段特别松软的岩壁时，他确实听到了不同于寻常地下河水的声音。
"吃完都睡会儿。"林羽将最后一口饼塞进虎娃手里，"午夜后行动。"
矿洞里夜晚都是熄灭火把。当最后一点跳动的火光消失，此起彼伏的呻吟和咳嗽声渐渐被鼾声取代。林羽数着心跳估算时间，首到确认周围在没有了声响。
"走。"他轻轻碰了碰身边三人。
晚上为了节约矿灯都会熄灭，铁牛从草垫下摸出西块用破布条缠好的燧石。老周则取出个用碎布和动物油脂做的简易小火灯，这是用去年冬天冻死的老鼠熬的油。
西人像影子般滑向白天标记的位置。路过其他矿奴的睡处时，有人突然翻了个身，吓得虎娃撞到岩壁。一块松动的碎石滚落，在寂静中发出惊心动魄的脆响。
"谁？"远处传来含混的疑问。
林羽立即按住虎娃，自己发出几声病弱的咳嗽。这是矿洞里最常见的声音，果然一会儿便没了声音。
当他们终于来到白天挖开的洞口前，铁牛用宽厚的肩膀顶开伪装的碎石。一股带着腥味的冷风立刻扑面而来，吹得火把上的火焰剧烈摇晃。林羽突然想起被吊死在洞口的张老汉——老人逃跑前夜也说过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我打头阵。"林羽将破布条浸湿捂住口鼻，率先钻进那个只有半人高的洞口。岩壁上的水珠不断滴落，很快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身后传来碎石摩擦声，是老周正小心地将洞口重新掩蔽。
暗河通道比想象中宽敞，但地面湿滑异常。林羽举着火把，有些缝隙里还卡着断裂的碎骨。他胃部一阵抽搐——在夜晚火把的映照下犹如白骨地狱一般。
"等等。"老周突然蹲下身，从一滩淤泥里扯出半片布料。挖开淤泥暗红色的衣料上绣着清霄门的云纹，但己经被某种腐蚀性液体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铁牛闷声道："是上个月失踪的刘管事..."
林羽心头一跳。刘管事是少数对矿奴还算温和的监工，据说因为之前矿奴暴乱事件矿洞执事被免，监工的刘管事也失踪了，竟然在这里发现了他的尸体。众人在刘管事的身上找出了三块灵石，几张拓印的书籍残页以及一把匕首，老周将匕首放在手里掂了掂说道：“是黑铁矿石打造的虽然比不上低阶法器也比凡品武器好很多。”众人不自觉的将目光看向了林羽，林羽将书籍残页带在了身上灵石分开给了三人一人一块，老周经验丰富但是上了年纪不适合打斗手里还有一把自己打磨的匕首，自己一个现代穿越过来的菜鸡也没啥战斗力，铁牛身强力壮随便拿起石头也能形成战力。于是把匕首交给了虎娃，虎娃这几日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体型小行动迅速持有匕首可以在暗中策应能形成一定的支援能力。通过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大家对于林羽的能力跟安排也都是很信服。
通道在前方分岔，一条向上倾斜，隐约有新鲜空气流动；另一条向下延伸，腥味越发浓重。林羽正犹豫时，虎娃突然指着上方通道："那里有光。"
在火灯照不到的深处，隐约泛着诡异的暗红色。那不是阳光或火把的反光，更像是...某种液体的光泽。
"兵分两路。"林羽做出决定，下方路窄，虎娃跟我走，"老周、铁牛去上面看看如果发现异常大家赶紧退出来在岔路口集合。
大概走了有一刻钟林羽带着虎娃就走到了岔路口的尽头，前方是一个岩缝，那里确实只有孩童能勉强通过。虎娃说道：“小羽哥前面的岩缝我差不多可以钻过去，我去看看”。林羽本想拒绝，但想到那条路可能通向外界，对虎娃嘱咐了一番小心后便在原地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