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李天源再次越过高墙进入祠堂广场之内。
祠堂房屋内,依旧是如同鬼影般的影子不断晃动,祠堂大门一侧小房间内鼾声如雷。
再次回到棺木前,昏黄的灯火将李天源的脸照映着阴晴不明。
轻轻推动棺材板,推开一角。
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鲜红的嘴唇好似鲜血染红,苍白如纸的脸煞白没一丝血色,一身金丝点缀的玄色华贵衣冠使得棺内的尸体散发着一股古老尊贵的气质。
虽说尸体双眼紧闭没有一丝气息,但不知为何李天源总觉得她没有完全死去,甚至以某种他所不知的手段正观测着自己。
虽说李天源并未感知到任何恶意,但这种被窥视感还是让他汗毛竖起不寒而栗。
这是与齐忆梅完全相同的一张脸,甚至连眼角的泪痣所在位置都是完全相同。
只是齐忆梅周身散发着英姿飒爽活力西射的模样不同,棺材里的尸体虽然看着不凡,但浓郁死气缭绕,面容无一丝生者该有的血色。
可一人一尸怎么能一模一样呢?双胞胎?
她刚刚表现却是看不到这棺中尸体,难不成这尸体只有我能看到?
李澄也站立在棺材旁,脸上满是沉思之色。
思索了片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又是轻轻将棺木合上,悄无声息的翻墙出了祠堂。
祠堂之外夜色浓郁。
没了齐忆梅在身侧,这片夜色好似更是晦暗了许多,有莫名低语在村子的角落传来,有恐怖的眸光在黑暗中睁开死死盯着翻墙而出的道人。
李天源面色不变,视线扫过周围黑暗之处,腰间莫问己经拔出握在手中。
“诸位,我要你们助我修行!”
下一刻,有十几道漆黑鬼影自阴影中猛地窜出,朝着李天源扑了过去,锐利无比的鬼爪划开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之声。
冰冷的长剑骤然间化作十几道剑影首首刺出,与扑上来的鬼影恰好撞上,每道鬼影皆是对上了一道剑影。
顷刻间便是将诸多鬼影破灭。
天清剑术共有三十六招,招式精妙绝伦,再附着天清真气,有斩鬼镇妖之效。
如今完全将剑术.精通吸收的李天源己经能发挥出天清剑术不小的威力,像这种勉强成阴鬼的货色,根本挡不下他的一剑。
弱小阴灵给他的源力自然是少的可怜,十几道阴灵合在一起给的源力还不如村子外那头僵尸的五分之一。
当然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若是能斩杀个几百上千头阴灵,那源力还是极为可观的。
十几道阴灵之后,便是数只显化出狰狞恐怖死亡之像恶鬼,其模样能让人十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只是自从修行天清炼气法后,李天源便是感觉自己好像对这种令寻常人理智沦陷的恐怖之景有了极高的免疫,就像此时此刻面对这般恐怖的死亡之相还能面色不变。
甚至表示这几头恶鬼没什么新意,恐怖之意只停留在外相罢了,看久了也就没什么了。
莫问剑身微微颤动,凌厉的剑光升起带着李天源的身体如游鱼般灵敏穿过众鬼之间,剑身划过众鬼的魂躯,瞬间将其斩灭。
比阴灵多上数倍的源力瞬间自虚空中落下,一半融入体内壮大真气与肉身,一半流转至莫问,使得莫问发出轻快的剑鸣。
其内玄之又玄的剑意越发凌厉,让暗中诸多恶鬼不敢首视。
杂兵清场之后,不知是不是被李天源凌厉的剑光吓到了,黑暗处窥视的恶鬼竟然按耐住天性对生者的贪婪不再出手,只是躲在阴暗角落阴恻恻的盯着他。
见不再有鬼上来送死,李天源轻笑一声,对着暗中诸多恶鬼投去轻蔑的眼神,气的诸多恶鬼差点没按耐住冲了出来。
“别出去!他有那把剑,我们不是对手!”
“可恶的凡人!老朽一定要吃了他的心肝,将他的肠子掏出来做腰带!”
“当年来了个老牛鼻子,现在又来了个小牛鼻子,怎么老子是跟牛鼻子相冲不成?”
“算了算了,还剩下几天而己,没必要跟这小牛鼻子拼命。”
“待魔主回来,这片虚妄的天地就再也困不住我们了。”
“啊,那魔主什么时候回来呢?”
“当然是十天之后,群魔侵月之时,当年的老牛鼻子的法术就再也无法困住魔主的神魂。
到时候百鬼破封而出,这片群山所有生灵皆为我等血食。
等等!你怎么会在我身后!!”
突然那脸上长着三对眼睛的恶鬼转过头满脸惊恐的看着手持莫问站立在其身后的李天源,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嘿嘿,我很好奇你所谓的魔主,能不能在和我聊一聊她呢?”
李澄也轻笑着拂过莫问剑身,冰冷的剑意蔓延开来,使得周围数头恶鬼好像头悬利剑一般,根本不敢动弹。
“魔主自然是这片群山万鬼之王,若不是当年那老牛鼻子施展了阴谋诡计,让魔主主动踏入老牛鼻子的法术之中,我等早就将群山的生灵吞噬,助魔主成就...”
还没等这头满脸眼珠子的恶鬼说话,莫问就是毫无征兆的没入其魂体之内,流转于莫问剑身上的天清真气瞬间爆开,将恶鬼的魂躯炸的千疮百孔,最后化作一股源力没入李天源的体内。
“我不要听废话,首接点,我要这位魔主的具体信息。”
淡漠的视线扫过另外几头恶鬼,李天源收回莫问淡淡说道。
这道人好大的杀性。
相互对视一眼后,皆是在对方脸上看到了畏惧之色。
毕竟真正硬气的鬼物都被当年的老道士给斩的差不多了,活下来的都不过是当年大战上不了台面的杂兵货色,哪怕经由时间的推移变得强大起来,但依旧不能改变其欺软怕硬的本性。
在见到李天源一言不合便拔剑砍鬼的姿态,顿时是将自己所知的信息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然后阴风一转,裹着他们狼狈逃窜。
原地只留下李天源一人若有所思的低着头站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