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那也太丢人了吧,对你来说,真被套住了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大。”
温颜初幸灾乐祸的笑着。
“你很期待?”
“我……”嘴里对的话刚要脱口而出便转了方向“当然不会啦~”
“如果真的那样我会帮你的,毕竟我现在可是寄人篱下。”
温颜初怼着手指装的可怜,就差挤两滴眼泪出来助兴。
“寄人篱下?”黑眸轻飘飘的睨了她一眼。
“温大小姐的样子可不像寄人篱下。”
“哪不像了?”她不满意的嘟起唇,两颊鼓起。
“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饱了就躺着,温大小姐哪像寄人篱下了?”
“我哪有这样……”她垂下头弱弱的答。
“你不想让我住首接和我说就好了,你……”
哭腔传入耳中,这是他毫无意料的发展。
“没有。”他侧身而坐,面对着发出抽吸声的女孩嘴里的话仿佛都被巨石堵住。
“没有不想让你住。”
傅灼渊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能够语言匮乏成这样,能够脱口的话语只有最简单的内心所想。
“……”
“我只是想说,你没有寄人篱下,温颜初,我很希望你住在这儿。”他俯下身靠近。
“不哭了,要……抱一下吗?”他挣扎着说出口。
这是他记忆里唯一一次学会如何安慰人。
是她教的,小初云。
“不要……”她擦了擦眼睛语气中带着些傲娇。
看到她的反应,他突然宕机了一瞬。
夏季的滨湖公园。
“漂亮哥哥,你一个人坐在树下在干什么啊?”穿着一身奶黄色背带短裤的小豆丁蹲在了小傅灼渊的面前。
“漂亮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和小初云一样不开心吗?”
“你好吵。”
“没关系的啊,妈妈说难过的时候就是要有人吵吵你你才会把……把难过的事情丢掉。”
她蹲着双手捧着下巴,肉嘟嘟的脸上没有丝毫被嫌弃的不开心。
小傅灼渊皱了皱眉毛闭上眼不去理她。
他默默的思索着是回去面对叔叔一家子,还是继续在这里坐着等到晚上他们走了再回去。
西周又恢复平静。
他睁开眼。
“哥哥,你睡醒了?”
“你怎么还在。”小傅灼渊有些不耐烦。
他最讨厌这么小的小孩了,他的堂妹傅新柔就是一个聒噪至极的小孩。
“我还在啊,刚才没有我走开的声音,哥哥你是不是听不到啊?
妈妈说听不到声音的小朋友不是生病了就是有粑粑堵住了,粑粑堵住很危险的。
妈妈说粑粑太多了进水了就会发热,然后身体就熟了……”
小傅灼渊没有想到她小小的一张嘴能说出那么多话来。
“我没有,你妈妈是骗你的。”
“不可能,妈妈不会骗小初云。”她像是被他说生气般扭过头,“哼!”
小傅灼渊在她扭过头后才发现她后脑勺的两束小揪揪。
他看着上面色彩丰富的头绳以及发侧的发夹有些入神。
他的妈妈以前也会有吗?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妈妈小时候的照片,现在……可能永远也不会了。
“漂亮哥哥,你不来哄哄我吗?我都生气了。”
“嗯。”
“我说我生气了!”她站起身嘟着嘴双手叉着腰。
“那离我远点。”小傅灼渊毫无情绪的开口。
“哼!”她用尽全力的跺了跺草坪就转身走。
随着眼前那个后脑勺处两个小揪揪的左右甩动,周围重新安静下来。
“妈妈……”
明天就是妈妈的祭日了。
他低下头,视线触及前方的草坪,一双粉白色的小鞋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
“你回来做什么。”他不理解道。
“漂亮哥哥,我决定了,我要暂时原谅你下,这里没有人,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可怜了。”
“……”
“漂亮哥哥,你愿意告诉我你今天难过的秘密吗?”
她走到小傅灼渊的身边坐下,两只葡萄般的大眼扑闪扑闪的望着他。
“不。”
“没关系,那小初云和哥哥说……
就这样,现在妈妈给我换了幼儿园,之前丽丽她们都说爸爸不要我了,我很可怜。
漂亮哥哥,你说新幼儿园会有好朋友吗?爸爸走真的是因为不爱小初云了吗?”
小豆丁坐在那里声音有些悲伤,全然没有了先开始的活力。
不知是她的哪句话触动了他的内心,他沉默了会儿开口。
“不需要好朋友,也不需要他们的评价。”
“不行啊哥哥,妈妈说人是群居动物,得要有朋友。”
“你够强大就不需要交朋友,谁都会想成为你的朋友。”
“可是……哥哥,朋友不是用来说悄悄话的吗?”女孩似懂非懂,看向他的那双大眼里盛着无比清澈的水。
“嗯……”
“那哥哥,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我和你说我不开心的秘密了。”
“……”
小傅灼渊有些无话可说。
他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或者那个动作,让身旁这个一点都不怕生的小豆丁觉得自己要和她交朋友。
他才不会和那么小的小孩交朋友呢。
“漂亮哥哥?”说着她小心的扯了下男孩的手。
“嘶……”
“哥哥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夏季,男孩身上套着长袖长裤。
而此时,他的手臂被小女孩固定在自己的腿上。
小傅灼渊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将那节袖子翻开,然后在她眼底露出惊恐时想要收回。
“不要乱动哥哥。”稚嫩的声音传入耳里听出些严肃。
“不害怕吗?”
“不害怕啊,这些都是小板的努力,漂亮哥哥不用害怕肯定不会留疤的,不会不漂亮。”
小傅灼渊听她说着漂亮漂亮的耳朵不经意的红了起来。
“我不用漂亮。”
“我知道,哥哥喜欢酷酷。”
听着她这样说,小傅灼渊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油盐不进。
伤口处传来些许温热,他低下头去。
“你在干什么!”他的耳朵变得更加红润发烫。
“在呼呼啊,呼呼就不痛了,哥哥有点流血诶,别用力扯了。”
随着她说的话,小傅灼渊将视线移到手臂上。
那处,因为在聚餐时要出门而被父亲抽打出血痕的小臂,现在缓慢的渗出一些血液。
“血很脏。”
“我又不吃,漂亮哥哥你……没有问题吧。”
小傅灼渊看着面前还拿着自己手臂的小女孩盯着自己的头看,有些无能为力。
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脑回路也是这样的吗?这或许得在梦里问问妈妈。
虽然妈妈从来没有入过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