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
她的电话声从浴室传出,她在和许礼打电话。
“嗯……手机没带身边……我会的……知道了。”
咔哒——
浴室门被开了一小条细缝。
而温颜初掩耳盗铃般的扒着门,偷偷摸摸的往外看观察着他。
“上完了就出来,留在那问味儿吗?”
“你才闻味儿呢!”
“啪嗒啪嗒”,她拉开门气势汹汹的跑来他的面前。
在两人靠近对视几秒后又阉了下去。
“这个事情你也不能告诉我哥。”
“求求你了,不然他会一首看着我不让我吃这儿不让我吃那儿的。”
她双手合并做了个拜托拜托的动作。
“不告诉他这段时间我也不会让你吃,温颜初,觉得我比你哥好说话吗?”
“不不不,你们俩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长腿交叠他调整了下坐姿,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就是不一样,他是我哥,你……”
“我?”黑眸紧紧的盯着那张唇。
他十分期待能够从她嘴里听到她的内心所想。
“总之,不一样。”她蒙混过关。
“可以,想必许礼也快来了。”想到看到的聊天记录他开口“从今天开始首到许礼来,我们都喝粥。”
“什么!凭什么!”
她冲到他边上,单腿跪上软椅。
“不行,你不能这样对待一个病人~”
扣扣扣——
“嗨,小甜心。”
病房门大敞着,威廉穿着一身整齐的白大褂站在那。
“医生来了,究竟可不可以你可以问他。”
“问就问。”温颜初不信邪,笃定他在欺负她。
“威廉……医生。”她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叫。
“哦,我可爱的小甜心,怎么了?是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他走近,整个大个子微微弯腰和她平视。
温颜初觉得他在哄小孩。
“我……”
似乎病人问这些问题就像是在白问,她挣扎了下再次开口,她至少要为自己的味蕾争一次。
“我能,不,我必须要喝粥吗?”
想到这件事她的表情就变得惨兮兮的,像是只能干看着冻干肉罐却遥遥不及的小猫。
“啊?小甜心,谁这样告诉你的?”威廉不动声色的瞟了眼软椅上的那位。
“咳,那个,确实……要吃点清淡的。”
他做不到面对那么可怜的小甜心撒谎,但在迫于威胁下只能换了个意思。
上帝会原谅他的。
“听到没,傅灼渊!”她像是拿到了圣旨,“医,生,说,我,不,止,能,喝,粥!”
她一字一顿生怕他听不清。
傅灼渊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看她闹腾,眼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晚上青菜蛤蜊粥?”
“……额。”她停顿几秒,脑中全是天人搏斗。
怎么办……这个她确实想喝。
她确实很久就没有喝过粥了,皮蛋瘦肉粥,青菜蛤蜊粥,海鲜粥……
鲜美的食物本味。
“那……那好吧,不是白粥就好。”
“商量好了吗?小甜心。”
温颜初回头就见威廉带着职业微笑等待在病床边。
“抱歉……”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步往病床走,躺下后有些忐忑。
她攥住拳,眼睛不断眨着。
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而产生的错觉,胃部又开始有些火烧火燎,食物在向上反流。
“放松,温颜初。”
傅灼渊握住她的拳,温暖的包裹让她的手微微松开些。
……
“没事了小甜心。”他摘除医用手套笑着。
“嗯……谢谢。”
“少吃辣的哦,也不要吃了辣的马上就喝冰饮品,你的胃会受不了。”
“嗯……”她的头越低越下,就差躲进被子里。
“那我走了?”
他的视线在温颜初和傅灼渊身上来回扫动,最后定在那两只还在相握的双手。
“那个……威廉……我现在可以出院了吗?”
“当然啦小甜心,要注意饮食哦,我可不想再在医院看到你,要是想我可以来RL。
我们初见的地方。”说着他还做了个wink。
“嗯,好的。”
她躺在那回答乖极了,像个乖娃娃,威廉这样想着。
但他不知道。
在他的后脚刚刚离开病房,门刚被关上,房内的乖孩子就掀开被子蹦了起来。
她站在床上指挥着傅灼渊帮她拿衣服来。
她刚才看见陈特助有拿来的。
她真的一秒都不想在医院待了,特别是这身病服,她真的穿够了。
“走吧走吧,我们快走。”
温颜初走在前头,除了还有些发白的脸蛋,从动作上完全看不出她是个病人。
“哈。”她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的进入她的鼻腔。
“滴滴”有些熟悉的保姆车停在她的面前,驾驶座上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陈特助。
看到温颜初望过来他浅浅的点了下头。
车内。
“傅灼渊,今天还去公司吗?”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3点15分。
“不去,居家办公。”他看着腿上的笔记本回道。
“奥,那你办公吧,我一会儿回楼下。”
“嗯。”闻言他抬头睨了眼正在疯狂打字的女孩,“早点回来,别吃垃圾食品。”
“哦,别~吃~垃~圾~食~品~”她撇了撇嘴头都没抬。
在通过几个红绿灯后车平稳的停了下。
“傅灼渊,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她刚才思考了下,送礼物还是要送到别人喜欢的才好,自己的领带可以作为离别礼。
“没。”
“怎么会?”
“真的没有吗?”她扭过身靠近他,就差一点距离便要趴在他的身上。
“没。”他将腿上的电脑关闭抽走防止搁到她。
“你仔细想想,比如想去哪里玩,想要个什么岛啊船啊之类的。”
她掰着指头数了一圈,但平静下来细想他确实不太需要,这些他想什么时候要都有。
“好吧,那这样,你想到了就和我说,算是在我这里保留一个愿望。”
她的眼里闪着光,像是滑落的流星。
“嗯。”他抬手轻拍她的头顶。
……
“我进去啦,拜拜。”她向他挥手后,深黑色的入户门在他眼前关闭。
整个宽大的廊道只剩下他一人。
“叮——”
电梯门打开,向上一层。
他穿过因为声音而亮起灯的宽廊,按开门锁。
屋内因为她怕黑而亮着的LED灯依然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