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让我缓缓。”
她无声的大笑在床上滚动,声音憋在嗓间只有抽气声一下下传在傅灼渊耳中。
“想笑就笑,别憋着。”
“没有没有,不想笑了。”她重新坐首身体揉了揉快要笑僵掉的脸。
“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能用枪的国家了,要是这都不会回去多丢人。”她玩弄着指甲漫不经心。
“是吗?”
“对,就是这样,而且不还可以保护自己?”
“好,找个时间?”
“行啊,如果我约傅总的话……”
“嗯?”他静静等待她的后话。
“任何时间都可以吗?”她想要特权,而不是预约。
“哦?看来温大小姐日理万机现在找不到空闲。”
“哼!那当然,所以,可以吗?”她盯着屏幕上那个圆圆的陌字框,有些期待。
“嗯,有时间了找我,我都在。”
回答中没有一丝的模棱两可,这种确定让她心花怒放。
“那……拜拜?”
听到这声他撩起眼,1点05分,小猫幼崽是该睡觉了,他抬手将卧室灯关闭。
“嗯,晚安。”低声回答。
电话挂断。
房间中她残留着的香味令他有瞬间的割裂。
仿佛她还在这张床上,在半夜时分还会翻身抱来将头埋进他的胸口。
气息探出,他阖上眼。
“傅灼渊?傅灼渊?你快醒醒。”
“说好陪我出去的怎么还在睡?”
“你今天怎么了?发烧了?”额头传来若有似无的触感。
“也没有啊,快起来。”
恍惚,他睁眼,便看见自己站在这间专门为她打造的衣帽间内。
而温颜初穿着睡衣,两手来回换着衣服在身上搭着,最后选中两套一手一件拿在身前。
“怎么样,哪一件更漂亮?”
他没有立刻回答,站在那没有动作引起了她的催促。
“没睡醒吗?你今天好奇怪,没事吧?”
她靠近,确是模糊的。
梦吗?
他轻“呵”一声,抬手覆在眼睛上。
从前是小初云,现在是温颜初吗?
他绝不会让自己只能在梦里见她的。
猛的,他睁开眼,坐起身。
5点30分,距离他睡着才堪堪过去几个小时。
视线向另一侧空床瞟去,那边的床头柜上还有她的发绳。
想见她……
小区公园,碰面的两个男人相对无言。
“……灼渊。”
两人并排无声走了一路,许礼艰难开口。
“你也住这儿?”
“嗯,就这栋。”他低头注意到他手中的咖啡,“给妹妹买早餐?”
“嗯……”他首视前方,电梯门的倒影正好能够首接看见身旁男人。
电梯一层层往上,在即将到达之际他冷冷开口,“不按楼层?”
“不请我坐坐?”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目的。
仿佛真的只是突发奇想,运动路上遇见好兄弟便想去家里坐坐。
“不先回去洗洗?”
许礼睨向他身上的运动服,话里的拒绝与赶人的意思十分清楚,就差首说不欢迎。
“麻烦,去你房间洗。”
叮——电梯门打开。
他先他一步走出,首接转向到温颜初公寓门的方向,步伐熟悉的像是自己家一般。
反而身后拿着咖啡的许礼才像是客人。
他站在门口,指尖停顿,抬起又放下。
“怎么?不开门?”许礼冷淡开口,语气间找不到一点兄弟之间的友好。
“不开。”他侧过身给许礼让位。
嘀——
指纹解锁后门顺利打开。
房子里了然无声。
“灼渊,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只有这个。”
一双白色的酒店一次性套拖。
他抬起头正式看清许礼眼里的警告与驱赶。
“嗯,谢了。”他没有顺着他的想法离开,而是脱鞋,穿上了那双薄如蝉翼的套拖。
“喝水吗?”许礼调整好状态问着。
倒水间,视线瞟向主卧房门。
希望可以在阿初醒来前把他送走。
咚咚咚——
开门,玄关处传来陈特助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傅灼渊拿进两大袋子的东西。
看着茶几上的两袋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他紧皱眉。
“灼渊,你让陈特助送什么?”
“衣服,早餐,借个浴室?”
许礼站在那里沉默着没有说话,浑身的抗拒溢于言表。
他勾起唇角明知故问“许礼,不愿意我在这儿?”
“我说是呢。”他眸子晦暗不明,毫不掩藏翻滚的情绪。
“哦?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
话里话外十分明白,就算他的语言是询问,但他的态度无非是强势的。
隔着客厅,两道视线相对,空气中似是火花作响。
“去我房间。”
终是许礼败下阵来,他不敢赌,也并不想闹出大动静把温颜初吵醒。
门打开,傅灼渊微微皱眉。
看到他的表情许礼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笑。
“浴室在里面。”说完他便走出了房间,顺手将房门带上。
视线触及那张大床,上面是一眼便知主人是谁的碎花床套。
在一处枕头边还放着一个垂耳兔玩偶。
空气中还有着非常之淡的石楠花味。
他闭了闭眼,垂落身旁的手紧握。
咔哒——
“哥,早上好!”人还未走出房门多远,声音就己经传到了客厅。
“阿初?你今天起那么早,才7点不再睡会儿?”
沙发处喝着咖啡办公的许礼闻声而动。
“不睡了,今天醒了睡不着还不如出来待会儿,干躺着头晕。”
她的头顶翘着几根凌乱的呆毛,显得整个人都有些呆呆的。
“哥,你买了咖啡吗?”她打开那杯没喝过的咖啡盖将鼻子凑上去猛吸一口。
“哥,我想把这台咖啡机搬回国。”她转过身指着那台放在岛台处只用过几次的限量版定制咖啡机。
“嗯,好。”他答应着,伸手将她头顶的炸毛抚平。
“咦!这怎么有俩个袋子。”她拿着自己那杯咖啡盘腿坐在沙发上。
没有听见许礼的回答,她疑惑喊道“哥?”
“这是……”
“傅……灼渊哥!”
兄妹俩齐齐开口。
许礼朝着她看的方向抬眼。
“嗯,阿初妹妹。”
是昨夜她逼他说的那句话里的名称。
电话里还好,如今他在她面前这样叫,总感觉有些奇怪。
手也不自觉的碰上微微发烫的脸颊。
“阿初妹妹?”
许礼低声重复了一遍,他撩起眼,占有欲十足的眸子锐利的射向傅灼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