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句话刚刚发出时对面便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画面中是一位正在卸妆的女生,卸妆师一点点擦除她脸上的粉底却没有影响她一点容貌反而变得更加清纯。
“我的老天奶,温颜初你干了什么!”
“我朋友我朋友,什么我干什么啊!”
“行行行,你朋友,那么我猜现在你朋友住的那位男士家装修风格是冷调的喽~”
画面中林诺双手环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脸我听你狡辩。
“诶呀,先不要在意这个。”
“那行我不在意这个,但是你病怎么又复发了?”
在她看见温颜初发的那句有安全感时她就知道了。
小蛋糕的病又复发了。
提到这个林诺没有再和她嬉皮笑脸,她可是陪着她经历过生病最严重那段时间的人,自然清楚里面的痛苦。
“额,这个嘛……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我们还是不要说了~”
“温颜初!”
“都说了说来话长,这说起来不得明天?”
林诺看着视频里胡搅蛮缠的闺蜜不禁更加担心。
“温颜初!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
说着她便将卸妆的小姐姐请了出去。
温颜初见躲不过只好全盘托出,看着她越变越差的脸色又赶紧找补的说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操,温颜初还是朋友吗,现在才告诉我。”
“好了啦,别气别气气死了没人替。”她轻声安慰。
“那现在呢?就住那男的家里?我不管别的但是总归不安全,真有点什么你可得做好措施。”
林诺真的觉得有时操心温颜初就像是操心自己的女儿一般。
“那男人谁啊?国人?”
“对,是傅灼渊。”
“谁?”她惊呼出声几乎是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不等温颜初回答那边继续出声,“是我想的那个傅灼渊吗?被称为钻石王老五那个?傅氏CEO?“
“对。”比起她惊诧温颜初十分淡定的点头。
“牛啊!姐妹飞黄腾达啊,不对,温阿姨他们本来就宠你宠的和眼珠子一样,他顶多算是配得上你。”
俩人又聊了些私房话后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许是将憋在心头的事情说了些出来的原因温颜初一沾上枕头便很快睡了过去。
梦中的场景变换不断。
“Help~”
“嘻嘻嘻~”
男人的声音不断环绕,不论她换什么梦境这个声音从未离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带我们躲起来。”
他们聚在一起,周身暗不见光。
人声嘈杂,但极为统一的质问。
猛的,他们的头集体掉落。
她想要尖叫,想要逃跑,想要清醒,可她张开着嘴却什么也喊不出来,腿如灌了铅一样扎进了地里。
“嘻嘻,我们一起玩吧~”
又是他。
声音渐渐靠近,无头尸从中间散开站在两侧,而那个满脸血迹头部还有一个血窟窿的男人缓缓靠近。
他没有走路!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抖。
3米……2米……1米……
就在他张开那张散发血腥的嘴时梦境扭曲。
是一间破旧漏雨灌风的废弃厂子。
墙角处是幼时的她。
她蜷缩着身体轻轻颤抖,黑暗的环境中依稀能看清他们的轮廓,发酵的酸菜味儿比他们更早的接触到她,颤抖越发剧烈,嗓子里的尖叫还未脱口脸颊处便被一片坚硬的东西贴上。
温颜初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冰冷的触感太过于真实,这让她心跳加速、飙升久久难以平息。
咚咚咚——
敲完门后温颜初便后悔了,手机弹出新消息亮屏,正中央是无比醒目的2:28分。
她不该脑子一热就跑到人家房门口敲门,这算什么?
刚转身想离开她便听到身后的吱吖声。
男声带着被吵醒的沙哑。
“让我听听,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让温大小姐半夜不睡觉跑我这里?”
傅灼渊眉眼间带着些困意头发也乱糟糟的不像白天那样的一丝不苟,他半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睨着她。
现在的他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应该挺好说话的吧,温颜初暗戳戳的想着。
“我想睡你房间。”
她耳垂泛着红有些心虚。
“和你一起睡。”
“呵。”傅灼渊听的轻笑出了声
“感情不是看上了我的房间而是看上了我的人?”
他低下头,面前的女生眼里有些精致的鼻头下粉唇上下抿着。
“进来。”
诶,他在心中默默叹口气侧身让出通道。
“谢谢!”
温颜初原本以为这件事除了被拒绝没有第二个答案,就算有也是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概率,没曾想如此轻松的就让她成功进来了。
傅灼渊看着床上那个己经板板正正躺好的女人发自内心的无奈。
他再次的警告自己要分清楚。
卧室灯被关上,傅灼渊回到原位躺下,同样是那张深灰色的床,如今多了一个人的凹陷感却让他的睡意有些消散。
虽然不是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但感觉截然不同。
本就有些睡不着的傅灼渊闭着眼酝酿着睡意,而边上人的翻动声却久久不停。
“不想睡就出去做别的。”
失眠的烦躁令他的声音有些冷硬。
“傅灼渊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身为一个霸总此时不应该说‘女人,不想睡的话那我们就来做些别的’。”
他扭过头去,漆黑的房间视觉被剥夺,听觉与触感变得更加敏锐。
她压低声音模仿的样子一定很有趣,傅灼渊不由的想着。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们俩个的关系没有好到会说这种话的份上,还是说你想?”
这话一落温颜初便感受到那人往外挪的动作。
“不是,你防谁呢!”
男人停下挪动,言语中没有一丝被发现的尴尬无比正经的回答道:“保护自己是每个人都该做的这不论男女。”
他停顿了下后又道“调整好了就睡觉,再乱动就回你的客卧睡。”
“装什么正经嘛,之前那么熟练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她小声的嘟嘟囔囔。
清晨生物钟准时将傅灼渊叫醒,迷糊间感受到压在身上的手臂与腿以及紧贴着自己的柔软。
又被环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叹出,带些凉意的空气进入鼻腔渐渐抚平了些生理上的灼热。
傅灼渊略微熟练的将人从身上拔下来再把被子盖好。
毕竟现在这人住在自己这里一不小心再受凉发烧,除了想到那张白净的没精气神的小脸有些难以言喻的心疼外,还有再次升起的无名之火。
来势汹汹。
“傅灼渊?傅灼渊?”
“人呢,现在上班都那么早吗。”她坐在床上自顾自嘀咕。
“找我?”
浴室门被打开,一些偷跑的雾气溢出。
那人只有下半身裹着一块浴巾,水滴从喉结处滑落穿过一座座起伏的山丘沟壑没入白色的浴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