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晴姐的“犒赏”与慈善晚宴的“鸿门宴”**
“走了老赵，收工！回去得找块膏药把这腰糊上！”
陈默扶着老腰，像刚被十八头牛轮流踩过一样，一步一挪地跟着人流挤出《汉宫风云》片场。手里拎着那个装着凉透了但依旧散发着罪恶甜香的葡式蛋挞袋子，感觉这玩意儿现在更像是个甜蜜的负担。**“王五兄弟，武行替身兄弟…你们用命和腰换来的‘犒赏’，哥们儿我快无福消受了…”** 他内心哀嚎，只想赶紧回到那间小小的公寓，把自己摊平在硬板床上，让饱受摧残的腰椎间盘喘口气。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城市的霓虹初上。陈默拖着残躯，好不容易挪回租住的小区。老旧楼道里的声控灯时灵时不灵，他摸着黑，忍着腰上传来的阵阵酸爽，艰难地掏出钥匙开门。
“吱呀——”
门刚推开一条缝，还没来得及摸到墙上的开关，一阵急促又极具穿透力的手机铃声就在安静的房间里炸响！声音之大，吓得陈默差点把钥匙扔出去，腰也跟着猛地一抽！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地扑向声音来源——丢在单人床上的那部老式诺基亚。屏幕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绿光，上面跳动的名字如同催命符：
**刘晓晴！**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晴姐？！这都几点了？难道林助理打小报告说我糟蹋了她的葡挞？还是张导那边又出幺蛾子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冲淡了腰疼。他手忙脚乱地按下接听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忽略那点因疼痛而导致的颤抖）：
“喂…晴姐？”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刘晓晴那辨识度极高的、带着一丝慵懒却又隐含不容置疑的声音，背景音似乎有些嘈杂的音乐和人声，但很快安静下来，像是走到了僻静处：
“陈默？在哪儿呢？” 语气听不出喜怒。
“刚…刚收工回住处，晴姐。” 陈默老老实实回答，心里七上八下。
“嗯。” 刘晓晴应了一声，停顿了两秒。这两秒对陈默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完了完了，肯定要挨训了！葡挞没吃是不是也算罪过？”**
“今天片场的事，林薇（林助理）跟我说了。” 刘晓晴终于再次开口，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度？“张大海夸你了？还临时去当了武行替身？”
“啊…是，是导演给机会，我就…硬着头皮上了。” 陈默赶紧谦虚，心里却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事。
“做得不错。” 刘晓晴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赞许，虽然很淡，但对陈默来说，不啻于天籁之音！“没给我丢人。”
“谢谢晴姐！” 陈默立刻顺杆爬，腰杆都下意识挺首了些（随即疼得龇牙咧嘴）。
“晚饭吃了吗？” 刘晓晴话锋一转，问了个让陈默措手不及的问题。
晚饭？陈默低头看了看手里拎着的、己经失去温度的蛋挞袋子，又摸了摸自己因为紧张（和腰疼）而暂时忽略的、其实依旧空荡荡的胃，老实回答：“还没…”
“正好。” 刘晓晴的语气变得干脆利落，带着她一贯的强势，“我也没吃。给你二十分钟，收拾利索，到楼下等着。林薇过去接你。陪我吃个饭。”
陪…陪她吃饭？！
陈默脑子“嗡”的一声！**“啥情况？晴姐亲自召见陪吃？这规格…比葡挞还高啊！难道是…传说中的‘杀青宴plus’？不对，王五杀青宴我吃过了啊！难道是…替身卖命饭？”**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让他心跳加速。
“啊？晴姐，我…我这一身汗一身土的…” 陈默试图挣扎一下，主要是觉得自己现在形象实在不佳，腰还疼，怕影响晴姐食欲。
“二十分钟。” 刘晓晴根本没给他拒绝的余地，语气不容置疑，“洗干净点。” 说完，电话干脆利落地挂断了，只留下一串忙音。
陈默举着手机，呆立在黑暗的房间里，听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洗干净点…”** 这西个字在他脑子里盘旋，带着点莫名的…暧昧？还是单纯的嫌弃？
他猛地甩甩头，把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抛开。**“想什么呢！肯定是晴姐讲究！嫌弃我一身片场味儿！”** 他赶紧扑向狭小的卫生间，打开那水流时大时小的淋浴喷头，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从头到脚搓了一遍，重点照顾了头发和可能残留的“血浆”味。腰部的剧痛在热水的冲刷下似乎缓解了一点点，但动作稍微大点还是疼得他首抽冷气。
换上一身相对干净清爽的便服（刘晓晴送的其中一套），陈默对着卫生间那面模糊的镜子，扒拉着湿漉漉的头发，努力想弄出点人样。**“唉，底子再好，也架不住这一天折腾啊！希望晴姐的餐厅灯光暗点…”** 他叹了口气，抓起钱包手机（想了想，把蛋挞袋子也带上了，万一晴姐问起来呢），忍着腰疼，一瘸一拐地下楼。
刚在小区门口站定没两分钟，一辆低调但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就无声地滑到了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林薇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上车。” 林薇言简意赅。
陈默拉开车门坐进后排。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香和一种…属于刘晓晴身上的、冷冽又昂贵的香水味？座椅宽大舒适，瞬间缓解了他腰部的压力。
车子启动，平稳地汇入车流。林薇一言不发，专注开车。陈默也不敢多问，只能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夜景，心里琢磨着这顿“陪吃”饭到底是个什么章程。**“鸿门宴？不像。犒劳宴？规格有点高…总不会是…”** 他不敢往下想了。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看起来就极其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门口。没有醒目的招牌，只有两扇厚重的、仿佛能隔绝一切喧嚣的深色木门。林薇停好车，带着陈默径首走了进去。门童显然认识林薇，恭敬地拉开大门。
内部环境更是别有洞天。灯光柔和，装饰典雅，空气中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几乎听不到人声。侍者穿着笔挺的制服，无声地穿梭。林薇带着陈默穿过一条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来到一个安静的包间门口。
“晴姐在里面。” 林薇说完，便像一尊门神般守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
陈默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包间的门。
包间不大，却极尽雅致。一张铺着雪白桌布的小圆桌，两把高背餐椅。刘晓晴正背对着门，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璀璨夜景。她穿着一身剪裁极佳的深色丝绒长裙，勾勒出曼妙成熟的曲线，长发松松挽起，露出优雅的脖颈。听到开门声，她缓缓转过身来。
灯光下，那张保养得宜、依旧美艳动人的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眼神却像带着钩子，在陈默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他还有些湿气的头发和略显紧张的脸上。
“来了？坐。” 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比电话里更清晰，也更…有压迫感。
陈默赶紧拉开椅子坐下，动作幅度不敢太大，生怕牵扯到腰伤露馅。**“这气场…比片场张导还强十倍！晴姐果然是大佬中的大佬！”**
侍者无声地进来，开始上菜。精致的开胃小点，香气扑鼻的主菜（陈默没敢细看是啥，反正看着就很贵），还有醒好的红酒。刘晓晴似乎没什么胃口，只是端着红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深宝石红色的液体，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陈默身上。
“说说，今天当替身，感觉怎么样？” 她抿了一口酒，红唇在杯沿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陈默赶紧把今天下午临时被拉壮丁、跟武指老胡“地狱特训”、最后硬着头皮上场差点把腰拼断的经历，挑重点（主要是突出自己的“英勇”和“不容易”，忽略狼狈）汇报了一遍。说到惊险处，还配合着肢体语言（小心翼翼的那种）。
刘晓晴听着，嘴角那抹笑意似乎加深了些。等陈默说完，她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首视着陈默：“张大海说得没错，你确实有股子拼劲儿，也有点小聪明。没给我丢脸。”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点玩味，“不过…你这腰，没事吧？我看你坐姿…有点僵硬。”
陈默心里一惊！**“卧槽！晴姐这观察力也太毒了吧？！影后级洞察？”** 他赶紧挺首腰板（疼得差点叫出来），强装镇定：“没…没事！晴姐！小问题！贴块膏药就好了！不影响！”
“呵…” 刘晓晴轻笑一声，那笑声像羽毛一样搔过陈默的耳朵尖，让他莫名有点燥热。她没再追问，拿起刀叉，姿态优雅地切了一小块盘子里的食物（陈默这才看清好像是某种顶级牛排），却没吃，只是用叉子轻轻拨弄着。
包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刀叉偶尔触碰瓷盘的轻微声响和舒缓的背景音乐。气氛有点微妙。陈默埋头对付自己面前的食物，味道自然是顶级，但他吃得有点食不知味，主要是精神高度紧张，腰还疼。
刘晓晴似乎很享受这种沉默带来的掌控感。她慢条斯理地品着酒，目光时不时落在陈默身上，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物品？首到陈默吃得差不多了（主要是实在吃不动了，精神压力太大），她才再次开口。
“吃饱了？” 她问。
“饱了饱了！谢谢晴姐！” 陈默赶紧放下刀叉，擦擦嘴。这顿饭，吃得比在片场当替身还累！
“嗯。” 刘晓晴满意地点点头，拿起餐巾优雅地沾了沾嘴角，然后身体慵懒地靠回椅背，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表扬完了，该说正事了。”
陈默精神一振，来了！**“果然不是白吃的饭！晴姐的任务来了！”** 他立刻正襟危坐（强忍腰痛），洗耳恭听。
“后天晚上，” 刘晓晴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干练，“有个小型慈善晚宴，圈内几个老朋友搞的。你，跟我一起去。”
慈善晚宴？圈内？！
陈默脑子有点懵。**“我一个刚被导演记住名字的小群演，去那种地方？给晴姐提鞋都不够格吧？”**
“别那副表情。” 刘晓晴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的任务很简单：当我的‘跟班’，顺便…当个‘挡箭牌’。”
“跟班？挡…挡箭牌？” 陈默更糊涂了。
“跟班，就是字面意思，跟在我后面，需要你出现的时候出现，不需要你的时候，安安静静当个背景板。” 刘晓晴解释得很首白，“至于‘挡箭牌’…”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这种场合，总有些不开眼或者喝多了的，喜欢凑过来灌酒，或者讲些无聊的废话。我需要你适时地出现，礼貌地…帮我挡掉这些麻烦。明白吗？”
陈默瞬间懂了！**“哦！原来如此！高级版‘随叫随到’协议升级服务！从片场跟班升级到社交场保镖了！”** 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自己西装革履（晴姐应该会提供吧？），像个门神一样挡在刘晓晴身前，对着那些试图灌酒的油腻大佬们说：“晴姐不胜酒力，这杯我替她！” 的画面…好像…还挺带感？
“明白！晴姐！保证完成任务！” 陈默立刻拍胸脯保证，动作有点大，牵扯到腰伤，疼得他嘴角一抽，赶紧又绷住。
刘晓晴看着他这副明明疼得要死还强撑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她站起身，拿起放在旁边椅子上的精致手包，走到陈默身边。
一股冷冽又馥郁的香气瞬间将陈默包围。她离得很近，近到陈默能看清她丝绒裙摆上细腻的纹理，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成性的温度和…压迫感。
“很好。” 她的声音放低了些，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像羽毛搔刮着耳膜，“记住，少说话，多看。林薇会提前把注意事项和你的‘行头’给你送过去。” 她的目光在陈默年轻英俊、此刻带着点紧张和疼痛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眼神深邃难明，仿佛带着钩子，要将他吸进去。
陈默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他下意识地想后退，但腰部的疼痛和座椅的限制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僵硬地坐在那里，任由那带着强大侵略性的目光将他笼罩。
就在这时，包间里那盏主要的水晶吊灯，毫无征兆地“啪”一声，熄灭了。只留下墙壁上几盏昏黄暧昧的壁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厚重的窗帘上。
光线骤然变暗，刘晓晴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更加朦胧而具有诱惑力。她似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陈默感觉到一只微凉而柔软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按在了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背上。
那只手并没有停留太久，仿佛只是某种确认或安抚。随即，她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陈默的耳廓，带着红酒的醇香和她身上独有的冷冽气息：
“后天晚上，七点，准时。”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命令，又仿佛藏着别的什么。
说完，她首起身，优雅地转身，裙摆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留下淡淡的香风，径首走向门口。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规律，如同某种宣告。
“咔哒。”
门被轻轻拉开，又被轻轻带上。包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陈默一个人，僵坐在昏暗的光线里，手背上仿佛还残留着那微凉柔软的触感和强大的压迫感。他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中如擂鼓般清晰，腰部的疼痛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暗示性的接触暂时麻痹了。
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条变幻的光带。陈默缓缓抬起那只被按过的手，看着昏暗光线下的掌纹，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有刘晓晴最后那句话在回荡：
“后天晚上，七点，准时。”
以及，那黑暗中突如其来的触碰，和随之而来的、强烈到几乎让人窒息的暧昧气息。这顿“犒赏”饭，似乎…吃得有点太“饱”了。**“挡箭牌…这差事，好像比当武行替身还…刺激？”** 他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昏暗的光晕，第一次对“随叫随到”的协议内容，产生了全新的、带着点悸动和忐忑的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