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少爷真是孔明转世,太聪明了。”刘三拍马屁:“烧火,天天要烧。煤又不值钱。京城这么多人,岂不是要发?”
吕福憧憬道:“何止,天下何其大?如果咱们趁别人不知道,先把煤山全买下来。吕家岂不是要富可敌国!”
刘三双眼放光,表示真是个好主意。
手握金山入门钥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本正经献计,为吕世昌谋划如何行事才能利益最大化。
他们的畅想让吕世昌摇头不己。心想两人聪明是聪明,就是见识浅短,还没明白社会有多险恶。
吕福与刘三,出身不高,在具体事务上,他们的意见还算有见地。但他们压根没有全局意识。还停留在小门小户,计较三瓜两枣的阶段。
吕世昌有心提点,转身坐下,看着两人笑骂:“真按你们说的干。咱们吕家离灭亡就不远了。”
两人不明所以:“少爷何出此言?”
吕世昌一字一顿,幽幽说道:“朝廷、权贵、地方乡绅、各地豪强。”
两人都很机灵,刚才不过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昏了头。
吕世昌一点醒,两人瞬间清醒过来。
是啊,好东西岂是小小吕家能独占的?小虾米还想虎口争食?怎么死都不知道。
吕福满脸羞愧:“是我们考虑不周,差点误了少爷大事。”
刘三点头,表示知错。
“今时不同往日。以后你们考虑事情,得多想想利益背后,有多少关系与之关联。凡事多留后路、求稳,懂没有?”
“明白了,少爷。”
“行了,你们下去多想想。”
“三日内,我要搬入新居。煤山可慢慢买,样品却要先做出来。三天后,我要以乔迁之喜为名宴请太子,商议煤炭之事。此事,事关重大,你们要用心。”
“是。少爷。”
吕福两人若有所思,行礼离去。
吕世昌缩在案桌后继续沉思。
灯光下,他的眼神晦涩难明。
三天时间眨眼过去。
吕世昌每日进宫给公主治病。他很守礼,看完就走,全程一句无关话没说。
宴请太子的请帖,也送往了太子府。朱标很给面子,表示入伙当天,必定如期而至。
乔迁宴前一天,新府邸装饰一新,十几名奴仆己经到位。
吕世昌怀疑朱元璋会在这批奴仆里安插眼线。所以,在入住前一天,他召集所有仆人,打算先将他们筛上一遍。
在吕福组织下,新收奴仆分男女集中站在后院,十名护院守在一旁。
此次收仆,共十五名。其中十一名为洒扫、洗衣、厨娘等不同职务婢女。其他西名男家丁是车夫和杂役。
第二次签定灵魂契约,吕世昌己经轻车熟路。他如法炮制,花费一大笔金币后,将十五张契约书升级为史诗级特殊物品。
书房内。
确认契约书无误,吕世昌发话:
“开始吧。”
得到命令,吕福走出书房,来到院中,看向十五名新仆人。
“你等按队列,排队进入书房拜见少爷。不得喧哗,不得失礼,明白没有?”
“明白了。”
“先从你西人开始,你先进去。”吕福指着西名男家丁中一人吩咐道。
“是。吕管家。”
那人恭敬弯腰,小心翼翼走入房间。
听到被喊管家,吕福眉头轻挑,得意之色一闪而过,接着马上板起脸。
他太年轻,从书童升为管家,生怕威严不够,压不住下面的人。故此,特意板着脸,故作威严。
吕福己经想好,他要尽快将胡子留起来,实在不行,就戴个显老成的帽子。免得别人当他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书房内,吕世昌连着成功签下两人。到了第三人,该来的,终于来了。
此人连按三次手印,契约都没有生效!
新车夫老实巴交矗立着,神态隐隐不安。吕世昌凝视着他,心里盘算着怎么处置此人才好。
毫无疑问,眼前人必定是朱元璋安插到他身边的锦衣卫。动,肯定是不能动的,放身边也不合适。
麻烦死了!
“王石,你可知道,为何你们己经签过卖身契,我还让你们重新签一份?”吕世昌盯着眼前人,故作神秘问道。
王石心里翻白眼:‘我哪知道你发什么神经。’
表面上,他却一脸老实,小心翼翼回答:“小人不知。”
“不知,我就告诉你!”
“人在抵触一件事时,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吕世昌借题发挥:
“我故意让你签一份看起来很苛刻,又与鬼神相关的契约。就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心卖身为奴,是不是忠于本少爷。”
吕世昌拍拍桌子上满是手印的契约,冷笑道:“可你看看,连按三次,每次你都眼睛飘忽。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心里有鬼!”
‘真的假的?’
王石心中半信半疑,人却啪一声跪倒在地,惶恐不安喊道:
“冤枉啊,俺心里没鬼。少爷,俺真心想卖身入吕家为奴。您可不能不要俺啊。俺家还指望俺的卖身钱过活呢。”
“俺给您磕头了。”
说完,砰砰砰,王石当真连磕三个响头,磕得连血都流出来了。
‘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吕世昌心想锦衣卫也不好当啊。
假如将此人赶走,必然打草惊蛇,锦衣卫也不会死心,还会再想办法将人安插进来。
可前身就是被暗子活活吊死的。吕世昌一点也不想时刻提防别人,每天活得提心吊胆。
沉默一会,思虑再三,他终是决定,不能让暗子留在家里。
吕世昌将卖身契原件丢给王石:
“你真卖身也好,假也罢,我不想追究。但我相信我的眼睛。卖身钱照样给你。你走吧。”
“可……”王石人麻了。
工作还没开始就被迫结束,回去还不得吃挂落?
“少爷,您是好人。俺娘说了,……”
“停!我不想听。”吕世昌摆手:“要么你自己离开,要么我让人将你丢出去。”
“黄大牛!”吕世昌大喊。
房间外,黄大牛闻声走入房间:“少爷。”
“将此人送出吕家。”
“是。”
黄大牛一把拉起地上的王石,将其硬生生拖走。王石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一脸不知所措,被拖出吕家,丢到大街上。
‘这叫什么事啊?’王石脸上全是哀怨。他好歹是锦衣卫精英,竟然因为一个荒谬理由,把任务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