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发话。大臣们就顺着往下爬，虽然一个个脸带叹息，但一下朝，就有许多人暗中让人将股票卖掉。
大明煤炭商会来者不拒。眼见卖掉股票一点事没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暗中将手中股票卖出。
最后股票交易市场竟然排起了长龙。
不到两天，大明煤炭暴跌。首接从一两银子每股，跌到每股800文，眼见的，还要继续跌。
生怕血本无归，许多人躁动起来，纷纷卖出股票。
随着卖出股票增多，京城中各种风声西起，说得好像大明煤炭商会马上就要倒闭一般。
大明第一次挤兑风潮出现了。
几天后，股票终于跌到谷底，一股竟然只要百余文。短短几天，股票跌了九成。
詹微、汤友?、安然等御史听闻此事，结队前往现场。
只见长街上，怕不是排了数百人。
詹微摇头怒骂：“荒唐透顶！实在令人不耻！一个个在朝堂上，道貌岸然，说什么支持太子，结果……算什么？这算什么啊。气煞老夫也！”
汤友?叹息：“爱财守利，人之常情。本来所有人都默认捐钱入股，太子就不该……”
安然大惊，将他的话打断：“汤御史，请慎言。”
“慎言？”汤友?恼怒道：“本官当御史，就要为朝廷张目。有什么话不好说。好不容易让百姓得点利。却办成这副模样。太子贤明没错，却信错了人。”
“不要在此处说话。”詹微示意众人随他走。
一群御史也明白此事不好当街发作。一个个吹胡子瞪眼，入了凤鸣楼。
本想找个雅间议事。结果客满。凤鸣楼上，坐满了京中权贵。也不知道他们是来看热闹，还是来盯着自己的银子。
一众御史正想离开，徐达走了过来。
“詹御史。怎么？可是发生惊天大事？要你们御史院全体出动。”徐达打趣道。
詹微拱拱手：“魏国公，你怎么在此？”
徐达笑道：“看个热闹。若无事，不如随我来。”
詹微想了想点头：“也好。”
一行人随着徐达前往雅间，进去之后，竟看到一堆勋贵重臣。
曹国公李文忠、宋国公冯胜、卫国公邓愈、长兴侯耿炳文、延安侯唐胜宗、吉安侯陆仲亨，江夏侯周德兴、淮安侯华去龙、济宁侯顾时，长兴侯耿炳文等人皆在场。
徐达道：“随意坐，此雅间乃郑国公为我等特意安排，无人会来打扰。”
詹微也听闻凤鸣楼是常家产业，点点头，带着御史们走到一处矮桌前坐下。
信国公汤和拉着徐达坐到勋贵堆里，小声问道：“老徐，你搞什么，怎么把一群喷子带进来了？”
徐达耳语道：“进来时刚好遇上，就叫上他们了。省得日后被他们嚼舌根。”
汤和想想也是，一堆重量级大臣聚一起。干脆透明点也好，省得被皇帝猜忌。
两人与其他人一番客套，随即入座。
“诸位，人到齐了。都是自己人，吃喝随意。”汤和举怀示意。
“好。”众人哄然叫好，举杯一起喝了一个。
一堆人吃喝一阵，话题乱七八糟，说什么的得都有。汤友?听得无语，想立即走人。却被詹微按住手臂，摇头示意不用急。
几名御史只好耐着性子，格格不入般端坐一旁。
聊了一会，汤和笑着对常茂道：“郑国公，你们常家算是生发了。那吕世昌一番操作，竟让你家酒楼得了个天下第一楼的美誉。”
曹国公李文忠酸溜溜道：“其实当初吕少保看中的是咱家酒楼。结果，手底下人不长眼。”
常茂同为国公，与他们却隔着一辈，只能干笑道：“也是运气，全靠诸位帮衬。”
“郑国公谦虚了。”徐达客套一句，提起话头：“说起吕世昌，也是个人物。就是为人实在难以捉摸。”
李文忠点头：“魏国公说的在理。眼前这个股票，必然是吕世昌搞出来的名堂。咱是看不懂里面有什么门道。”
卫国公邓愈给徐达倒酒，笑道：“魏国公，你与陛下感情深厚。有什么内部消息，可不许藏私啊。”
徐达哈哈一乐：“咱是跟陛下一起光屁股长大不错。问题是，咱一心想帮太子，压根没想将银子取回。管他有什么门道，咱也不在乎。”
众人纷纷大笑。
李文忠坐在徐达边上，闻言拍拍他的肩头：
“老徐，咱们在场所有人，谁在乎入股那点银子？咱总觉得吕世昌想搞大事。煤炭这事，没那么简单。也不怕大伙笑话。咱也想搞煤炭。就是门坎有点高。”
想开采贩卖煤炭，就得加入太子的煤炭行会，还要交纳大笔保证金。
这事大部分权贵己经打听清楚。
事实上，只要不按太子他们的方法搞，煤炭肯定能赚大钱。
徐达道：“煤炭之事，陛下跟咱交过底。以后肯定要大量开采。只是太子殿下现在被吕世昌说动，一心想让利给百姓。目前，陛下只能先让他们试行。”
勋贵们激动起来。
如果煤炭让他们操作，只要减少工人福利、加长工时，提高价格。煤炭必然会成为与食盐一般的高利润产业。
如此一来，那个大明商会就很碍眼了。吕世昌与太子非要搞一堆条件约束人，这不是挡人财路嘛？
勋贵们的想法都摆到了脸上。
汤和突然乐不可支，一边笑，一边摇头。
李文忠问道：“信国公，何故发笑。”
汤和道：“咱是笑外面抛售股票之人，不是笑你们。”
“何出此言？”
汤和没有马上回答，停顿片刻，等所有人看向他。他才问道：“陛下、太子是否英明？”
众人点头。就算不是碍于身份，所有人也赞同朱家父子都是人精。
汤和又问：“吕少保聪明否？”
这回，众人沉默不语。
吕世昌聪明吗？当然聪明，聪明到有点邪性。
吕世昌以前是贪官，简首就是半公开的事。只是没有证据证明他犯过事，连皇帝也拿他没办法。
本来，按他以前的劣迹，他不死也要脱层皮。结果，人家没事不止。还搞出一堆事来，成了驸马，顺便捞了个太子少保和一个东兴伯。
这样的人如果不聪明，在场所有人就没有聪明人了。
卫国公点头道：“吕世昌确实聪明。”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