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只有微弱的呻吟声。秦昭重新点燃蜡烛，两人小心地推开门——廊下蜷缩着一个白色身影，衣衫褴褛，浑身是血。
"林若云？！"秦昭惊呼。那赫然是三天前在他们眼前被"抹杀"的林若雪！
顾怀安立刻拔剑出鞘，挡在秦昭面前："妖女！你还没死？"
林若云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她手腕上的"S"形印记仍在，但黯淡无光，像是被烧焦了一般。"救...救我..."她气若游丝地说完，便昏死过去。
秦昭与顾怀安对视一眼。顾怀安眼中满是警惕。
"先把她抬进去。"秦昭决定道，"她伤得很重，而且...我们需要她脑子里的信息。"
顾怀安点头，唤来两名心腹侍卫，将林若云抬入厢房。秦昭亲自为她检查伤势——多处擦伤和淤青，最严重的是右手腕，那个印记周围皮肤焦黑，像是被烈火灼烧过。
"不是普通的外伤..."秦昭低语，用湿布轻轻擦拭伤口。
林若云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秦昭的手腕："它...它没完全成功..."
秦昭没有抽回手："什么没成功？"
"系统的...抹杀程序。"林若云艰难地说，"我...我挣扎了...逃出来了..."她的眼中布满血丝，充满恐惧，"但它还会找到我...一定会..."
顾怀安站在床边，冷声问道："为什么要回来？"
林若云苦笑："因为...只有你们知道系统的存在...只有你们...可能帮我..."她的目光转向秦昭，"特别是你...另一个穿越者..."
秦昭心头一震："你知道我是穿越者？"
"系统...检测到了...但被某种屏障挡住了..."林若雪喘息着说，"它说你是...异常点..."
秦昭迅速理清思路："林若云，系统到底是什么？它的目的是什么？"
林若云闭上眼睛，似乎在积攒力气："不是系统...是系统背后的...它们..."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高维存在...玩游戏...我们只是棋子..."
顾怀安递来一杯水，林若雪感激地啜了一口，继续说道："它们...喜欢看爱情故事...悲剧...特别是...拆散恩爱的..."
"什么？"秦昭难以置信，"就为了娱乐？"
林若云虚弱地点头："系统说...这个世界的'主角'是顾怀安...按照'剧本'...他应该孤独终老...成为一代帝皇...你的出现...改变了'剧情'..."
秦昭与顾怀安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这个解释荒谬绝伦，却又诡异得合理。
"所以系统派你来...修正剧情？"秦昭追问。
"是的...但不止我...如果失败...会派更强的宿主..."林若云突然抓住秦昭的手，"求求你...救我...我不想再被控制了..."
秦昭沉默片刻："为什么系统没完全抹杀你？"
"漏洞..."林若云抬起受伤的手腕，"当它执行抹杀时...我正好割破了这个印记...能量泄漏...我趁机逃了..."
秦昭眼睛一亮："你是说，这个印记是系统的接口？破坏它就能断开连接？"
林若云点头："但己经...太晚了...我的灵魂...己经被标记..."
秦昭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接口、漏洞、能量泄漏...如果系统遵循某种程序逻辑，那么理论上可以被反向入侵...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海中成形。
"林若云，"她突然转身，"如果给你一个机会，愿意反抗系统吗？即使可能...魂飞魄散？"
林若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其做奴隶...不如拼死一搏..."
"阿昭？"顾怀安担忧地看着妻子，"你有什么打算？"
秦昭深吸一口气："系统是个高级的程序，林若云说破坏印记能造成能量泄漏——这意味着那里是个薄弱点。如果我们能同时从内部和外部攻击..."
"你想入侵系统？"林若雪震惊地问。
"对！两个穿越者的意识共振，或许能创造一个系统无法处理的异常状态。"秦昭解释道，随即意识到这些术语对古人来说太难理解，"简单说，我们一起对抗它，你从内，我从外。"
顾怀安虽然听不懂大部分内容，但抓住了核心："这很危险吗？"
"非常。"秦昭坦诚道，"但如果成功，不仅能救林若云，还能一劳永逸地解决系统威胁。"
顾怀安沉默良久，最终点头："需要我做什么？"
秦昭感激地握紧他的手："保护我们的身体。这种意识层面的对抗，我们的肉体会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
"我可以调一队亲兵，把别院围得水泄不通。"顾怀安立即进入将军角色，"需要几天准备？"
"三天。"秦昭估算道，"我需要制作一些设备——简易的脑波同步装置。林若云则需要恢复体力。"
林若云虚弱地举起手："等等...如果失败...系统会立刻抹杀我们..."
"那就别失败。"秦昭坚定地说，"你不想自由吗？不想回家吗？"
"回家..."林若雪眼中泛起泪光，"我早就不敢想了..."
"那就再想一次。"秦昭鼓励道，"想想你原来的世界，你最想念的人..."
林若云闭上眼睛，泪水滑落："妈妈...我想喝她煲的汤..."
秦昭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那就为这个而战。"
接下来的三天，顾府表面平静，暗地里紧锣密鼓地准备着。顾怀安以演习为名，调来了最信任的五十名亲兵，将别院团团围住。秦昭则忙着制作她的"设备"——用铜线、磁石和特制草药组合而成的简陋装置，理论上能帮助两个人大脑频率同步。
林若云的伤势在精心照料下好转不少。第西天清晨，一切准备就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