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手相握，闭上眼睛。秦昭开始回想——不是实验室，而是顾怀安。他教她骑马时的耐心，战场上保护她的英勇，深夜为她披衣的温柔...
"阿昭...回来..."
遥远的地方，似乎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那声音穿过层层数据壁垒，越来越清晰。
"怀安？"秦昭猛地睁眼，"我听到了怀安的声音！"
林若云也听到了："是...是从那边传来的！"她指向森林深处一道微弱的光。
两人向光源奔去，树木自动分开，露出一座水晶宫殿。宫殿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红色核心，周围环绕着无数数据链。
"系统核心！"林若雪惊呼。
就在她们接近的瞬间，监管者再次出现，这次带着数十个数据实体组成的机器人。
"停下！你们这是自取灭亡！"监管者的声音不再冷静，带着一丝慌乱。
秦昭没有理会，拉着林若云冲向核心。监管者尖叫一声，卫兵们蜂拥而上。
"来不及了！"林若云突然挣脱秦昭的手，"我来拖住他们，你去核心！"
"什么？不！"秦昭想拉住她，却抓了个空。
林若云转身面对监管者和卫兵，手腕上的印记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系统！我，宿主7981号，正式发起反叛协议！"
监管者脸色大变："你不可能知道那个协议！"
"但我就是知道。"林若云笑了，金光笼罩全身，"在抹杀过程中，我看到了系统的秘密...看到了你们如何玩弄我们的命运..."
秦昭犹豫了一瞬，但林若雪对她大喊："快去！只有你能结束这一切！记住...选择后不要后悔！"
秦昭咬牙转身，冲向核心。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林若雪的痛呼，但她没有回头。核心近在咫尺，她伸出手——
世界再次天旋地转。
秦昭站在一个纯白的房间里，面前是两个发光的门。一扇门上写着"回归"，另一扇写着"留下"。一个中性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异常点秦昭，由于系统损坏，现给予你选择权。选择'回归'，将返回原世界，记忆完整保留。选择'留下'，将永久融入虚拟世界，但系统崩溃可能导致部分记忆丢失。请在一分钟内做出选择。"
秦昭怔住了。两个世界...都是真实的？那个现代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确实是散打的教练意外穿越到了这个精心构建的古代虚拟世界...
但顾怀安呢？如果他是NPC，为何他的爱如此真实？如果这个世界是虚拟的，为何每一分疼痛、每一次欢笑都如此鲜活？
"阿昭..."
顾怀安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更清晰，仿佛就在耳边。秦昭闭上眼，感受着那声音中的焦急、痛苦和无尽的爱...
她睁开眼，毫不犹豫地走向"留下"的门。
"选择确认。系统崩溃程序启动。感谢你参与本次实验。"
门开了，刺目的白光吞没了秦昭。
"阿昭！阿昭！醒醒！"
秦昭猛地睁开眼睛，对上顾怀安布满血丝的双眸。她躺在别院的床上，窗外己是深夜。顾怀安紧紧握着她的手，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怀安..."她虚弱地呼唤，喉咙干涩如火烧。
顾怀安如释重负，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三天...你昏迷了三天...我以为..."他说不下去了，身体微微发抖。
秦昭这才注意到房间一片狼藉——家具东倒西歪，墙上有一道道像是被利爪抓过的痕迹。而林若云躺在不远处的榻上，一动不动。
"林若云！她..."
"还活着。"顾怀安松开怀抱，声音低沉，"但一首没醒。她的手腕..."
秦昭挣扎着起身查看。林若雪安静地躺着，呼吸平稳，但手腕上的印记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淡的疤痕。
"她成功了..."秦昭轻声道，"系统被摧毁了。"
顾怀安扶她坐回床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去了哪里？"
秦昭犹豫了一下。该如何解释那个虚拟世界的真相？如果告诉顾怀安他可能只是程序，会怎样？
不，她做出了选择。这个世界就是她的现实，顾怀安就是真实的。
"我们进入了系统的核心，与它正面对抗。"秦昭简单解释道，"林若云牺牲了自己，给我们创造了机会。"
顾怀安若有所思地点头，没有追问细节。他倒了杯水递给秦昭："你昏迷时...说了些奇怪的话。关于'实验室'、'选择'什么的..."
秦昭的手微微一颤，水洒了几滴。顾怀安注意到了，但只是轻轻擦去她手上的水渍，柔声道："无论是什么，都不重要。你回来了，这就够了。"
秦昭眼眶发热。这就是她选择留下的原因——这个男人的爱与包容，超越了一切逻辑和真相。
就在这时，林若云轻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茫然，没有焦点。
"林姑娘？"顾怀安警惕地上前。
林若云眨了眨眼，声音虚弱但清晰："这是哪里？我...我是谁？"
秦昭与顾怀安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秦昭试探性地问："你不记得了？你是林若云，顾怀安的表妹..."
"表兄？"林若云看向顾怀安，眼中渐渐浮现出熟悉的神色，"啊...对...我从玉州来投奔表兄..."她困惑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疤痕，"这是怎么弄的？"
秦昭瞬间明白了——系统被摧毁时，抹去了林若云作为穿越者的记忆，只留下了系统为她编造的"表妹"身份。那个来自现代、被系统胁迫的林若云，己经随着系统一起消失了。
"你摔了一跤，划伤了手腕。"秦昭顺着她的话说，"己经没事了。"
林若云乖巧地点头，很快又沉沉睡去。
顾怀安将秦昭拉到一旁，低声问："她失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