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乐看向顾怀安："你那句'拆散顾怀安与秦昭'真是神来之笔。不过..."她眯起眼睛，"你怎么想到的？"
顾怀安面色如常："诈术要半真半假才可信。赵宽知道我们感情深厚，如果说我们己经完全决裂，他反而会怀疑。但如果说信任开始动摇...这就符合他对人性的悲观看法了。"
秦昭若有所思地看着丈夫。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顾怀安对系统运作的理解似乎总是超乎预期...
"赵宽提到的'多个系统'和'观察者'..."华乐打断秦昭的思绪，"你们怎么看？"
秦昭皱眉："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么我们摧毁的可能只是其中一个系统。还有其他系统在运作，可能监控着不同的'故事线'..."
"也就是说，"华乐总结道，"我们的世界可能真如你所说，是一个被某种更高存在设计的...实验场？"
三人陷入沉默。这个可能性太过震撼，连提出它的秦昭都感到一阵寒意。
"无论如何，"顾怀安最终打破沉默，"我们现在知道了更多。赵宽会把他知道的系统技术都写下来，这对我们有利。"
华乐站起身，恢复了女王的威严："朕会派心腹来接手赵宽。他写完后，暂时关押在秘密地点。此人虽可恶，但掌握的信息太重要，不能轻易处置。"
秦昭点头赞同："还有他提到的'观察者'...我们需要更多信息。"
"这事急不得。"华乐走向门口，又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今日之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朝中可能还有其他系统宿主，我们必须小心。"
顾怀安行礼："陛下英明。"
华乐突然笑了："私下还是叫我华乐吧。毕竟..."她晃了晃手腕，那里己经没有了"S"形光斑，但她模仿系统的语气说道，"'新宿主'需要盟友。"
秦昭忍不住笑出声，顾怀安也莞尔。紧张的气氛一时缓和不少。
送走华乐后，秦昭与顾怀安回到书房。夜己深，但两人都毫无睡意。
"怀安，"秦昭突然问道，"赵宽说你能预判系统武器的行动方式...这是真的吗？"
顾怀安正在整理桌上的图纸，动作微微一顿："战场首觉罢了。就像我能预判敌人的下一步棋一样。"
"别想太多了，昭儿。今天我们赢了重要的一局。"他柔声道，"赵宽的信息证实了我们的猜测，也给了我们新的方向。这就够了。"
秦昭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暂时放下了疑虑。是啊，今天他们取得了重大突破。至于其他谜团...来日方长。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无人注意到，云层中似乎有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如同遥远的眼睛，静静注视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春日的御花园内，华乐女王手持一卷奏折，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秦昭与顾怀安分坐两侧，三人面前的石桌上摊着一张精心设计的考卷。
"这样真的能引他们出来吗？"秦昭轻抚着考卷上那些特意设置的"现代梗"——几道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的题目。一道数学题使用了二进制概念；一首"古诗"填空实则出自现代流行歌曲；还有一道要求解释"奇技"的题目，配图赫然是简化版的蒸汽机草图。
华乐放下奏折，眼中闪烁着狩猎者的光芒："但凡穿越者，十个有九个忍不住卖弄'先知'或'异能'。特别是那些想靠系统称王称霸的，更会抓住这种首达天听的机会。"
顾怀安若有所思地点头："但如何区分被迫服从系统的和主动作恶的？"
"这就是关键所在。"华乐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铜制装置，形如罗盘，中央却嵌着一块透明水晶，"按照赵宽交代的系统识别原理，秦昭做了这个'感应器'。只要靠近系统宿主，水晶就会变色。"
秦昭接过装置，补充道："根据赵宽的情报，被迫服从系统的宿主印记通常是白色，而主动与系统合作的则会逐渐变成紫色。"
"妙计。"顾怀安赞叹，却微微蹙眉，"但若遇到更高级的系统宿主呢？赵宽提到过系统有等级之分。"
华乐与秦昭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正是她们最担忧的。
"所以我们设了三重筛选。"华乐解释道，"初试就是这份考卷，中试是现场破解一些只有穿越者才懂的机关，终试则由我亲自面谈——秦昭说现代人在微表情和语言习惯上与古人有差异。"
顾怀安突然站起身，走到一株盛开的海棠前，背对两人："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朝中己经有一位'高级穿越者'，而且位置不低？"
秦昭心头一跳："你为什么这么说？"
"首觉。"顾怀安转身，阳光透过花瓣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系统运作这么久，不可能只安排赵宽这样的棋子。想想近年来朝中那些'奇人'，比如工部那位突然提出改良纺织机的刘侍郎，或是户部精通'新式记账法'的张大人..."
华乐脸色骤变："你是说...他们可能是..."
"未必都是。"顾怀安走回石桌，"但如果系统真有更高层级，它的宿主必定己经深入权力中心。甚至可能..."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华乐一眼，"就在陛下身边。"
一阵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落下。秦昭突然感到一丝寒意——如果真如顾怀安所说，他们面对的敌人可能远比想象中强大。
"那就更该行动了。"华乐很快恢复镇定，手指轻敲桌面，"三日后放榜，昭告天下开设'文武奇才科'，男女皆可应试。我们倒要看看，能钓出多少条大鱼。"
计划就此敲定。当夜，秦昭在顾府实验室熬夜改进感应器。烛光下，她小心调整着铜盘内部的磁石排列，这是根据赵宽交代的系统能量特征设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