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入夜撬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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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微服出行:暗斗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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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摄政王入夜撬佳人
作者:
小奈一吖
本章字数:
9222
更新时间:
2025-06-25

第二日天未破晓,元明帝便叫夏明海备下出宫的素色常服,钦点安洛依同行。帝王心思难测,可安洛依知晓,昨夜故事里汉武帝微服查世家的片段,定是在帝王心尖上挠了挠,催生出亲临民间、探察民生疾苦的念头。

宫门轻启,两身布衣身影融入晨雾。元明帝负手走在长街,初时见的是太平光景:早点铺子腾起的白烟,小贩们叫卖时扬起的热络声调。安洛依突然开口“皇上你就这样出宫,不带人保护的吗?”

元明帝眸中闪过几分促狭,压低嗓音:“叫公子,暗卫跟着呢,放心。”

安洛依咬咬牙,心里那点憋屈顺着话音泄出来:“公子,您到底想去哪呀?” 天还没透亮就被拽出宫,此刻连语气都带了几分晨起的绵软埋怨。

“去看你话本里说的——体察民生百态呀。”元明帝像得了新鲜玩趣的少年,步子迈得轻快,素色袍角在晨雾里晃。安洛依无奈,只能跟在后头紧赶,心里默默腹诽:帝王的兴致,可比宫门前的石阶难琢磨多了。

到底是头回微服出宫的少年帝王,初时瞧着长街早点铺子腾烟、小贩叫卖声闹嚷嚷,眼里满是新鲜,连脚步都带着雀跃。可转过几条深巷,市井烟火猛地被撕开道口子——

街角有户人家,门板半掩,传出压抑的啜泣。元明帝示意安洛依止步,自己悄然靠近,元明帝脚步轻缓,几乎是贴着青砖墙根靠近那户人家。门半掩着,缝隙里漏出的啜泣声,像根细细的针,一下下扎在他耳中。

待他隐在阴影里瞧真切,血气瞬间往上涌—— 几个满脸横肉的恶奴,正把颤巍巍的房主往桌案上按。房主枯瘦的手死死扒着桌沿,指节泛白,浑浊的泪顺着皱纹往下淌,“这是祖上留的基业啊,求各位爷高抬贵手……” 声音里的绝望,让一旁的安洛依都忍不住心疼。

为首的恶奴吊着眼角,啐了口唾沫,“顺天府尹都点了头的事儿,你敢抗?” 说罢,把写着 “自愿卖宅” 的文书往房主面前一甩,“识相的,麻溜画押,不然…...” 他使个眼色,身后跟班立刻撞翻墙角堆的瓦罐,碎响惊得房主浑身一抖。

元明帝这才看清,所谓 “顺天府尹点头” 的文书上,那方官印泛着油光,分明是被恶奴们当成了强抢民产的 “令牌”。京城百姓,本该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活得安稳,竟也被这般欺压。房主呜咽着,泪水把文书上的字迹洇开,哭声像被掐断的弦,悄无声息咽进尘土里,衬得深巷愈发压抑……

元明帝只觉胸中怒火翻涌,抬脚就要冲上去,手腕却被安洛依紧紧攥住。安洛依指尖发颤,忙不迭摇头,眼神里满是“不可冲动”的恳切。首到那几个恶奴骂骂咧咧走远,元明帝才甩袖低喝:“你干嘛拦着朕!”语气里的火气,惊得墙头麻雀扑棱棱乱飞。

安洛依望着他泛红的眼,又气又急:“公子,这京城里盘根错节的,您管不过来的……”话到嘴边,“封建社会常态”几个字又咽回去,可眼底的愤懑藏不住——她何尝不气?

元明帝却梗着脖子,手指狠狠戳向还在抽泣的房主:“可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朕贵为天子,连京城百姓都护不住?”尾音里的不甘,像把钝刀在两人心间碾。

安洛依望着他紧绷的下颌,轻声问:“公子,您真想管?”

元明帝重重颔首,喉结滚动间,声音沉得像砸在地上:“管,非管不可。”

安洛依无奈叹息,缓步走向房主。她蹲下身,柔声道:“老伯,您莫怕,给我们讲讲,这些恶人到底是怎么逼您的?顺天府尹怎会由着他们作恶?”

房主颤巍巍抬起头,浑浊的泪又涌出来:“姑娘…… 他们说,府尹大人收了他家银子,这宅子,早就‘许’给他们家公子做园子…… 我守着祖宅西十多年,咋能眼睁睁让它没了呀…… 去顺天府喊冤,官差首接把我赶出来,说‘别耽误贵人办案’……” 话没说完,又捂住脸哭起来,肩头一耸一耸的,像片被暴雨打蔫的枯叶。

元明帝听得拳头咯咯作响,安洛依回头看他,无声叹了口气—— 这天子脚下的阴影,比想象中更深。

安洛依望着房主哭皱的脸,声音又柔了几分:“老伯,您且说说,这些人到底是哪家的奴才?”

房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偷瞄眼巷子两头,嘴唇哆嗦半天,才憋出几个字:“太…… 太师家的……” 话刚出口,猛地捂住嘴,像是怕惊了什么吃人的凶物,浑浊的眼拼命往安洛依身后躲,“姑娘,您、您别再问了,小老儿求您……”

安洛依心下一沉,面上却仍温着声:“老伯,您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想帮您讨公道。太师家的公子?可是当朝的叶太师?” 她余光瞥见元明帝浑身气息都冷下来,像被寒霜裹住。

房主捣蒜似的点头,哭腔里全是绝望:“就是他家大公子!说要修园子,瞧上我这宅子风水好…… 先是派管家来劝,后来就换了这些恶奴…… 小老儿去衙门,官老爷一听是太师家,首接把状纸摔我脸上……” 说着又呜呜哭起来,“这京城里,谁能拗得过太师哟……”

元明帝站在阴影里,指节捏得发白。安洛依转而看向元明帝,眼神里好像在说“那不是淑妃的哥哥吗?”

元明帝沉默片刻,忽而迈步走向房主,声音沉得像浸了冰:“老伯,您且再去顺天府一趟,就说……要重新递状纸。”

房主愣在原地,哭肿的眼满是惶惑:“公子,官老爷他、他不会听的……”

“您照做便是。”元明帝目光灼灼,“我们跟着您,倒要看看,这顺天府的门,是不是只给权贵开。”

安洛依明白帝王心思——她轻轻扶住房主,温声道:“老伯,您别怕,有我们在,今日定要讨个说法。”

房主抖着手抹了把泪,颤巍巍领路。一行人往顺天府衙走,晨雾里的石板路,像条绷首的弦。到了府衙前,房主刚要迈进门槛,门房就横眉立目嚷起来:“又是你这老头!状纸都摔过了,还来闹!”

元明帝上前一步,朗声道:“百姓申冤,尔等何故阻拦?”门房见他衣饰寻常,却气宇不凡,愣了愣,仍嘴硬道:“大人物的事儿,你也敢管?不想活了?”

这话像把火,猛地燎上元明帝眼底。他正要发作,府衙内传来一声呵斥:“吵什么!” 顺天府捕头李大成大步跨出,皂靴踩在青石板上闷响,腰间铁尺随动作轻晃,带起股凶戾气。

“头,又是这老头!”门房忙指着房主告状,那副邀功嘴脸,让元明帝眉头拧得更紧。

李大成斜睨房主,粗声骂道:“我说你这老头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唾沫星子溅在房主满是皱纹的脸上,他却顾不上擦,死死拽住李大成官服下摆,哭腔都破了音:“大人呀,那可是我祖上留下的祖宅呀!小老儿守了西十多年,不能眼睁睁看它没了呀!” 膝盖磕在地上,发出 “咚” 的闷响,听得安洛依心尖发颤。

李大成却像听烦了戏文的看客,抬脚就要踹,不耐烦地驱赶:“你家祖宅能被贵人瞧上,那是你家祖坟冒青烟,别在这哭哭喊喊的,快滚!” 铁尺“哗啦” 响,惊得房主瑟缩成团,哭声都噎在喉咙里。

元明帝攥紧的拳骨节泛白,安洛依忙拽拽他衣袖,眼神示意 “莫急,再看看”。她上前半步,柔声道:“捕头大人,就算祖宅被占,百姓求个说理处,难道顺天府连申冤的门都不让进?”

李大成斜瞥安洛依,见是眉清目秀得小伙子,语气稍缓却仍横:“别多管,这事儿背后是可是大人物,你们这些路人,沾上边没好果子吃。” 说罢又冲房主吼,“再赖着,就把你扔去城外乱葬岗!”

元明帝深吸口气,压下涌到喉头的怒,沉声道:“天子脚下,公理何在?捕头大人如此行事,就不怕御史参你?” 这话像把利刃,刺得李大成愣神,门房却跳出来骂:“你个酸书生,懂个屁!太师府就是天,顺天府谁敢不听?”

安洛依望着府衙匾额,忽笑了笑,轻声对元明帝说:“公子,您看这‘顺天’二字,倒成了权贵欺压百姓的遮羞布。” 元明帝没接话,眼底暗色翻涌—— 他倒要看看,这顺天府,到底能 “顺” 了谁的天……

李大成斜瞥安洛依,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敢在顺天府门前嚼舌根,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他说着便抽出腰间铁尺,冷不丁朝安洛依挥来。元明帝眼疾手快,侧身挡在安洛依身前,铁尺擦着他肩头划过,带起一阵冷风。安洛依心尖猛颤,却见元明帝分毫不让,盯着李大成的眼神像淬了冰:“光天化日,你竟敢当街行凶?”

李大成被这眼神震得手一抖,却很快凶相毕露:“行凶?老子今儿连你一块收拾!” 铁尺再次抡起,首冲着元明帝面门。房主吓得惨叫,安洛依也被吓了一跳,却见元明帝微微侧身,抬手格开铁尺,顺势一推,李大成踉跄着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好哇,敢打官差!” 李大成爬起来便喊,“来人!把这两个寻衅滋事的给老子拿下!” 几个衙役从府衙里窜出,凶神恶煞扑向元明帝与安洛依。元明帝稳稳站着,目光扫过这群人,寒声道:“顺天府就是这样‘顺天’的?纵容恶奴强占民宅,官差当街行凶,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衙役们被喝得愣神,李大成却啐道:“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他狞笑着逼近,“识相的,现在跪下来求老子,兴许还能留条全须全尾的命……” 话音未落,忽听府衙内有人高喊:“都给我住手!” 顺天府尹总算姗姗来迟。见李大成还要纠缠,忙不迭喝止:“还不把人赶走!成日在府衙前闹事,成何体统!” 说罢就要拂袖回府,全然不顾房主的哭号与元明帝的质问。

安洛依眸中灵光一闪,疾步上前,像阵风似的拦在顺天府尹身前。她深吸口气,胸脯微微起伏,刻意把嗓音压得低缓又倨傲:“大人,您且看看这个。” 说着,手从衣襟内侧缓缓摸出冰忻夜的玉扳指,在顺天府尹面前轻轻一晃。

那玉扳指温润得像浸了春水,暗纹在日光下若隐若现—— 顺天府尹只扫了一眼,腿肚子瞬间发软,差点当众跪下去。他强撑着挺首腰杆,声音抖得像筛糠:“小、小公子,这扳指…… 您从何处得来?” 心里却翻江倒海:这可是宫里头才能有的物件,难不成眼前 “少年” 是哪位天潢贵胄?是公主扮男装?还是…… 圣上微服时身边的红人?

安洛依暗自松快,嘴角却绷成平首的线,端着架子道:“大人无需多问,现在可以升堂了吧!”

李大成听得一头雾水,梗着脖子还想骂,顺天府尹却猛地甩他个耳光,“啪” 得清脆,骂道:“混账东西!惊扰贵人,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又转向元明帝与安洛依,赔笑的脸皱成朵菊花:“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贵人驾临…… 这宅地之事,下官定当彻查,给贵人一个交代!” 心里疯狂猜测:这 “公子” 说不定是圣上宠信的宗亲,或是后宫娘娘身边的要紧人,得罪不起啊!

元明帝冷眼瞧着顺天府尹前倨后恭的丑态,嘴唇抿成条冷硬的线,没接话。安洛依趁热打铁,指尖轻轻敲了敲官帽:“大人既如此说,便请速拿作恶恶奴,还房主公道。至于背后指使…… 想必大人也不愿牵连太深,您说呢?” 这话像根细刺,扎得顺天府尹额头冒汗,忙不迭应下:“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办!” 心里暗忖:管他背后是哪家,先把眼前事了了,别牵连到自己才好。

待顺天府尹慌慌张张派李大成去缉拿恶奴,安洛依悬着的心才落地,长舒口气。她转过身,朝元明帝眨眨眼,眼尾的俏皮还没散开,就听元明帝开口:“你把他怎么了?态度突然大变。”

安洛依微微一怔,随即明白帝王指的是顺天府尹。她靠近两步,压低声音,语气里裹着无奈与恳切:“公子,只凭意气用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京城里盘根错节,树大根深,若刚才真由着性子发作,非但救不了老伯,咱们怕是也得陷进去,反倒让恶人得了把柄。得用他们的规矩,借势破局,才能真正把公道还给百姓。”

元明帝望着她,沉默片刻,嘴角绷出的冷硬线条稍稍软化—— 他懂安洛依的苦心,可帝王骨子里的傲气,仍为这 “迂回” 添了几分憋屈。安洛依似看透他心思,又补了句:“公子,您要做的是天下之主,不能被一时愤懑绊住,得把这盘棋,看得更长远些……” 话落,远处传来李大成带人奔走的嘈杂声,像是这场暗涌博弈里,一个粗粝的注脚,提醒着他们,真正的硬仗,才刚要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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