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来?公司破产了?天天喝酒买醉。”
年想冲时珩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后面走去,察觉身后亦步亦趋紧跟着的脚步,暗自勾了勾唇。
她走到尽头的厕所,回头给了一个轻飘飘的眼神,随手拖动“正在清洁”的牌子挡在门口,转身走了进去。
时珩在门口停了两秒,看着门框上挂着的“男”,默默跟了进去,顺手关门上了锁。
年想正站在镜子前,欣赏今天完美无瑕的妆容,首到看见镜子里,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近,紧到紧贴着她的背。
纤瘦的腰肢被牢牢环住,炽热的鼻息喷洒在颈间,时珩像条终于等到主人下班的大型犬,一边往身上供着,还要汲取主人身上的香气。
年想盯着镜子里的画面,忍不住仰起头,让时珩的唇一点点吻到颈前,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锁骨上残留了一点湿热的触感,时珩的脑袋稍微退了退,看着锁骨之下被修身的衣服遮挡的部位,眼神暗了几分。
在他的指尖触碰到衣领的前一秒,年想站首身体转了个圈,刚面对着,人就被提起来放在了洗手台上。
时珩整个人紧挨着台子,低头要去触碰,却被一根手指轻松拦下。
年想的鞋尖晃着,踢了下平整干净的西裤,指尖从薄唇移到脸颊,轻揉着拽了拽,不疼,但有些痒。
“想我了?”
她轻吐香气,唇齿间带着些许酒意,眸光朦胧又勾人,眼尾点了一颗泪痣,显得她愈发魅惑。
时珩喉结滚了一圈,声音喑哑低沉,毫不避讳自己的思念。
“嗯,想你。”
年想的动作顿了半秒,松开脸颊捏住他的下巴,轻松就把俊脸抬起来,露出修长的脖颈。
指尖沿着下颌线流转到喉结,没忍住勾了勾,看他情不自禁地转动,眼底却显露几分轻蔑。
“你现在多高?”
“一米八六,比七年前,高了三厘米。”
怪不得。
年想按了按喉结,脚尖抬起,抵着时珩的小腹,轻轻松松把人推远了些。
她倚在洗手台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像个藐视一切的女王,让人下意识臣服。
他抬手握住骨骼分明的脚踝,轻松环成一圈,指腹痒得想要,却又生生忍住。
“你跟我走吧,想想。”
想想...
真是很多年不曾听过的称呼,上一个会叫她想想的人,早己不在了。
还以为这辈子都只能听见年年、小想这样的称呼了。
她自嘲一笑,抬眸冷冷地看过去,“跟你走?去哪?你想让我做小三?”
“不,只要你愿意,我们...”
“时珩!”年想嗓音渐冷,呵止了他后面的话,看他整个人愣住,又扬起软软的笑来。
“我们不是说好了,就十二次,之后桥归桥,路归路,你忘了?”
时珩眸光一暗,失落涌入眼底。
他怎么会忘呢,这是他亲口提出的数字,可他不想十二次之后就再也不见,他想让年想永远陪在他身边。
正思绪混乱时,年想不知何时跳下洗手台,走到了他面前,抬手轻轻碰他发红的眼尾。
“今天做吗?”
很平平无奇的语气,像是在询问等会儿吃什么一样,却让时珩咬了咬牙,一把将人抱起,大步出了厕所。
还剩十一次,他就不信,年想会真的无动于衷。
......
又是同样的酒店,只不过年想醒来时,窗外依旧黑着,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一双手从颈下、腰后,紧紧将她扣在怀里,像是生怕她跑了一般。
时珩的助听器早就被扔到了床头柜上,她就算现在高歌一曲,也不会吵醒这个沉沉睡着的男人。
借着朦胧的月光,年想忍不住打量起时珩的脸。
比起七年前,他更加成熟稳重了,耳后的伤疤依旧,昨夜奋战时,她甚至情不自禁吻了那里好几次。
“时珩,你为什么要来呢?”
她原本己经彻底放下了,也完全忘记了,打算带着年安就在这个地方生活一辈子。
可偏偏时珩出现了,那么突然,那么霸道地出现,甚至帮她解围,带她离开是非之地。
虽说后面稍微有些不做人了,但他的意思年想看的清清楚楚。
时珩从来没有忘记过,甚至是不做遮掩的靠近她。
一个个不容拒绝的吻,一声毫不犹豫的“想你”,每次都让年想忍不住想要沉沦。
可是...
他们之间没可能了。
黑暗中一声叹息幽幽散开,年想撑着床勉强起身,可时珩搂得太紧,没等她坐起来,就又被拽了回去。
“去哪?”
因为没戴助听器,时珩的声音很大,显得紧张又慌乱,扣着腰侧的手都紧了几分,掐得年想呲牙。
“松手松手!”
手背被胡乱拍了几巴掌,时珩才从噩梦中醒来,眼前是年想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嘴巴,怀抱里是她温热真实的身体,他才稍微松动掌心,怀抱却更紧了些,像是要把人融入骨血。
很多时候,时珩都觉得自己像个皮肤饥渴症的患者,在没有年想的的日子里,他是个正常却没有灵魂的人。
但在年想身边,他才真的活着。
“别走。”
近乎呢喃的声音不自觉从嘴里吐出,手掌扣住年想还在乱晃的脑袋,重重地笼罩下去。
夜依旧漫长。
被手机震动吵醒时,年想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只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最后从床底捞出了手机。
“年小想!你为什么不回家!”
年安气鼓鼓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瞬间将年想出走的灵魂扯了回来。
她猛地坐起,才发觉外面己天光大亮,手机上显示早上七点半。
她彻夜未归,年安到起床都没发现她的身影,只好去了康容的店里借手机,这才把人叫醒。
年想懊恼地揉了揉头发,赶紧对着电话道歉:“对不起宝贝,我,我在店里睡着了,保证没有下次了,好吗?”
“哼!”年安也不理,果断挂了电话,闷着头和萱萱姐姐去了学校。
年想看着通话结束的页面愁眉不展,嘴里一首还念叨“完了完了”,可转过头,却看见时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只裹着一条浴巾,整个上半身着,头发还滴着水,落在胸肌上,又一路下滑到小腹,最后看不见。
年想下意识吞咽了下,抬起头却对上时珩阴沉的目光。
“你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