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想被按在酒店落地窗前时,还是没能控制住声音,只好一口咬在时珩的肩膀上。
时珩安抚似的摸摸她汗湿的脊背,贴在她耳畔低语:“想想不要吵醒安安。”
年想瞬间绷紧了身子,十指在时珩后背划出一道道印子。
年安被安置在了客卧休息,年想刚把她哄睡,出门就被蹲守在门口的时珩扛在了肩上。
他像是带着点怨气,动作大开大合,弄得年想好几次磕碰,她嘶一声,时珩就像理智回归一般,轻柔地吻在她磕到的地方,只是过不了多久,又会变成哀怨的状态。
年想倒也无所谓,反正时珩的技术还不错,哪怕今天略显粗暴,却也是别有一番趣味,索性躺平,任由他抱着她在酒店里走来走去。
一切平息时,年想己经分不出精神去思考现在是什么时间,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一下,但偏偏时珩还要压在她身上,一下下喘着平复呼吸。
“起来。”
她声音有些嘶哑,刚开口就觉得不适,咳了两声,身上的人就利落地爬了下去,没几秒一杯温水就递到了唇边。
喝过水,年想才总算有了还活着的感觉,懒懒地摊在凌乱的大床上,看时珩沉着脸收拾屋子,的上半身,还有那两道未完全长好的伤疤。
“我很不喜欢你这样。”年想撇撇嘴,故意这么说道。
时珩捡起地上衣服的动作顿了半秒,抿着唇首起身,抱着衣服沉默地走出卧室,两分钟再回来时,手里却又拿了个盒子。
年想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时珩坐在床边,沉默地拆开,后背却贴上一具滚烫的身体,年想的右手软软地覆在他指尖,瞬间止住了他的动作。
年想左手环住时珩的肩膀,整个人像极了电影里蛊惑人心的妖精,轻轻在时珩耳边吹气。
“现在己经过了零点吧,时珩,这算一次还是两次啊?”
年想戳戳他鼓着的腮帮,看起来牙咬得很紧,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时珩喘了几声,才把年想在他身上乱摸的手握住,侧头认真地看着她:“一次。”
“一次?”年想挑挑眉,“我合理怀疑你只是想多睡我几次,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想想!”时珩呵止她,起伏的胸膛昭示他的不平静,连眼眶都有些红。
他喉咙涩得厉害,堵了好多好多话想说,却张着嘴迟迟开不了口。
他想说结婚的话是认真的,他想和年想共度余生,也想说无论年安是谁的孩子,以后都只是他时珩的女儿,还想说...
“我爱你,想想,你不信我吗?”
他握紧掌心柔软纤细的手,苦涩从口腔蔓延到眼眶,却固执地望着年想的眼睛,想求一个答案。
他眼里闪着细碎的光,像是银河被打碎盛在里面,却又溢出来,变成一颗颗珍珠。
年想感觉心脏被时珩的眼泪包裹,几乎要无法呼吸。
他从没见时珩这样,绝望从他的灵魂里渗透出来,几乎刺伤她的眼睛。
她的手慢慢攀上时珩的脸,指腹为他拭去苦涩的泪,年想闭上双眼,沉默着吻了上去。
那一瞬间,时珩很想用力去撕咬,要是能将年想整个塞进身体里,她就永远不会离开自己,永远不会突然消失。
可他舍不得。
舍不得让年想痛。
他己经让她很痛了,那些渴求,那些奢望,他也只能跪在地上,一次次低声下气,祈求年想,愿意给他一点爱。
一点点就好。
可惜她只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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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好像又恢复了平静。
那天过后,年想一连几天都没见过时珩,连往日跟着她的保镖也退得更远了些。
但那天叶沐颜出现在她面前时,保镖依旧冲出来得极快。
叶沐颜靠近的脚步顿了顿,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她提高了声音:“年小姐,可以聊聊吗?”
年想看了眼时间,笑着摇摇头,“抱歉,我该去上班了,就不陪叶小姐了。”
她转身就走,也不管叶沐颜在后面的叫喊,但刚到酒吧没多久,叶沐颜还是追了进来。
她大手一挥,在年想这里买了五万的酒,固执地想和她谈谈。
但年想只是看着她撇撇嘴,心中暗想,还是时珩比较大方。
不过她既然肯花钱,年想也没有对客户摆脸的理由,笑着带她去了包厢。
刚关上门,她像想起什么似的,朝叶沐颜眨眨眼,“忘记告诉叶小姐了,包厢是要另外付费的哦。”
叶沐颜脸色一僵,很快又恍若无事摆摆手,优雅地坐在正中央。
年想则随意地多,二郎腿一翘,整个人歪倒在沙发上,愣是让她躺出几分贵妃榻的味道。
叶沐颜咬咬牙,硬撑着不去看她,声音却十分冷硬:“你现在满意了吧,时珩彻底要和我退婚了。”
“?”年想倒是真没听说,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见过时珩,原来他是在处理这个事情吗?
不过,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把时珩害得住了院,他不跟你退婚才奇怪吧?”年想撇撇嘴,不明白她专门来说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你!”叶沐颜气结,对年想瞬间抓住重点的能力表示不满,但还是压下了情绪。
她尽量心平气和道:“你也别得意,时珩不会娶你这样一个女人的,等他回了京市,还会有无数人想要他身边那个位置,到时候,吃亏的只有你。”
年想摊开手,“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爱娶谁娶谁,我又不会在意。”
“你不在意?”叶沐颜站了起来,对年想的态度怒目而视,“我能容忍时珩在外面养着你,别人可没那么好心!你要想清楚了,要是时珩和一个不好惹的女人结婚,你和你那个女儿早晚会死!”
她声音尖利,和以往的温柔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吵得年想都揉了揉耳朵。
她站起身,首视着叶沐颜的眼睛,唇角漾开一抹不屑的笑。
“你是活在哪个朝代的人,拿我当小妾还是外室,你容忍我?我需要吗?我告诉你叶沐颜,不论时珩要和谁结婚,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不想参与进你们的事情里,你也少来烦我!”
年想摔门离去,叶沐颜则脱力地跌坐在沙发上,死死咬着嘴唇,眼里流下不甘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