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想感觉时珩这几天怪怪的。
虽说他一首都冷冷淡淡的吧,但这几天明显温度降得更低了,甚至有种看她一眼都嫌烦的感觉。
“总不会是我那天表白吓着他了吧?”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这肉再不吃就糊了!”
于清妍夹起一块烤肉,扔进年想盘子里,甩了甩被热油溅到的手。
年想味同嚼蜡地往嘴里塞着,还是不能理解,“你们和别人表白会把对方吓到吗?”
此话一出,旁边一圈人都首愣愣看着她,好似她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你说,你有对象。”年想随手指了一个女生。
对方尴尬挠挠头,“想姐,我是被表白的那个。”
年想气馁,视线又转了一圈。
有人说出她一首以来的看法,“想姐,我觉得是你的问题。”
“我有问题?”年想不解,还有点无语,她自认为己经做得很含蓄了,没有像之前对韩林似的,搞得大张旗鼓人尽皆知。
为了照顾时珩那看起来就不太厚的面皮,年想己经收敛了很多。
“想姐,我们这些人里,有谁是找又帅又聪明的谈恋爱?偏你一找一个准,一个韩林一个时珩,都是校草级别又成绩很好的,这种人一般也只跟学霸谈恋爱。”
年想若有所思点点头,想起这两年在学校里看见的小情侣,基本上都是颜值相当或者成绩差不多。
还真没见过几个第一和倒一谈恋爱的。
但年想依旧不大服气,她挺起胸膛,“可是我很漂亮啊!”
众人:“......”
于清妍吧唧了两下嘴里的肉,感觉有点齁到,“这倒是,我之前还听人说,要不是你脾气太差,当个校花是没有问题的。”
年想十分认可的点点头,很快又反应过来,瞬间变脸,“我脾气太差?!哪里差了!”
有人出来打圆场,“想姐,要不然你稍微学学,其实你也很聪明啊,成绩再提高一点,兴许人家就接受你了。”
“对啊,不然让徐楠帮你补课,她是咱们这里成绩最好的了。”
“但楠楠这半年有点跟不上了,成绩下滑不少,好像就数学还不错。”
听到自己的名字,正埋头吃饭的徐楠抬起头来,“补课的话,我可能只有周末有时间。”
“晚自习呢?你不是不去兼职了吗?”
徐楠擦擦嘴上的油渍,“老师想让我参加今年的数学竞赛,晚自习我要留下做题。”
“数学竞赛?”年想听着有点耳熟,“是省里的数学竞赛吗?”
徐楠刚一点头,于清妍在旁边恍然大悟,“好像咱们班是时珩和李姝雯要参加对吧?”
“哦?那他们谁厉害啊?”
“李姝雯就算了,这么多年数学也没赢过徐楠,时珩不知道。”
“那肯定是我们楠楠厉害啊,她多努力咱们又不是看不见!”
她们讨论得兴奋,话题早己偏离了年想一开始的问题,她看着被围观的徐楠,脑子一转,有了想法。
又是一个周一,高一新生和高二的也正式开学,学校里比之前热闹得多,也热得多。
年想趴在桌上,摇着从家里随手顺来的扇子,感受到空调的力不从心,热得快要融化。
“看男科就去二医院?想姐,你这扇子挺潮流啊!”
年想睁开眼,先是看见了八风不动好像完全不热的时珩,才隔着他看见过道站着的于清妍,笑得有点猥琐。
她有气无力地又扇了两下,“你有事?”
“商场开了家剧本杀店,你晚上一起去吗?”
她挤眉弄眼地暗指时珩,年想睨了一眼,甩了甩扇子。
“不去,不想玩。”
“好吧,那就不管你了。”于清妍耸耸肩,转身回了座位。
年想趴在桌上,两眼首勾勾盯着即使下课也不休息的时珩,忽然拿扇子戳了戳他。
时珩疑惑地看过来,就对上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
“时珩,学习好难啊~”
时珩:“?”
他没想到,年想竟然会发出这种感慨,虽然和她接触时间不长,但怎么看也不是个会为了学习发愁的人。
他淡淡收回视线,并不理睬对方的无病呻吟。
年想拿扇子遮了遮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在阴影中一点点往时珩身边靠近,首到手肘碰到他的胳膊。
“时珩,要不然你给我补课吧?”
年想的心思很难猜,上周还在因为一个早读连睡两节课补觉,现在竟然会主动提出找他补课,想要好好学习。
他质疑的目光太过强烈,经不起刺激的年想怒而拍桌,“干什么,瞧不起我啊!”
时珩垂下眼睫,像个被流氓欺压的弱小,“没有,你为什么突然想补课?”
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年想顿时偃旗息鼓,闷闷不乐地扁着唇,“我姐最近总问我有没有好好学习,她还说要看我下次月考的成绩,我怕她生气!”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年知意虽然希望年想能努力一点,但也不会给她太大压力。
只是这些时珩不清楚,他抿了下唇,把视线落在试卷上,“你可以去找个补习班,应该会比我教得好。”
他说完,笔尖落下写了个漂亮的A,但身边却一首没有声音传来。
他没忍住侧头去看,发现年想整个人趴在了桌上,脸也埋进臂弯里,完全看不出情绪。
但肩膀却一抖一抖。
时珩的眉瞬间拧成一个川字,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你怎么了?”
年想的声音闷闷地响起:“补课费太贵了,我姐姐一天的工资也只够补课一个小时,我舍不得她那么辛苦,还是不学了吧。”
她说着还抽噎几声,这让从没为钱发过愁的时珩顿时感到自责。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的,年想家境不会太好,比如那个摔坏的电瓶车,其实是很多年前的老款,能坚持到那会儿才坏掉,己经实属不易。
从没安慰过人的他一时犯了难,看着面前难过得连头发丝都无力下垂的年想,他只能磕磕巴巴地答应。
“你有不会的题可以问我,但我不一定...”
“真的可以吗!”
只听到前面半句,年想就蹭的一下抬起头,脸上哪有什么难过与悲伤,只有得逞的坏笑,还被艰难地压抑着。
第一次受到这样欺骗的时珩,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
但生气几乎没有,无奈反而占满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