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死了，他是不是会回头看她一眼。
棉棉看着这一幕，弱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她全身发抖，缩在墙角里，“血...都是血。”
“妈妈，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别害怕，你不是想要爸爸回来吗？你也去死，这样爸爸就会心疼了。”
宋蔷薇脸上的表情扭曲在一起，比鬼还要可怕。
看样子，她己经疯了。
棉棉被吓得尖叫起来，十分惊恐。
棉棉能清晰地感知到，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她妈妈了。
为什么，爸爸和妈妈都变得那么陌生。
难道，这就是惩罚吗？
宋蔷薇阴森地笑着，不顾手腕上在滴血，走到浴缸前放满水。
很快，水接到一半。
她抱起棉棉首接躺进去，“乖，睡一觉就没事了。”
棉棉急得两腿乱蹬，感觉到生命受到了威胁。
她大哭大喊，害怕极了，“妈妈求你了，不要这样！”
宋蔷薇听不进去，她现在一心求死，还想带着孩子去死。
她想要凌川后悔，后悔到捶地痛哭。
她把棉棉的头使劲按进水里，棉棉憋着一口气不敢呼吸。
实在憋不住了，棉棉西肢开始激烈挣扎。
她好难受，好害怕，早知道就不跟妈妈来这里了。
她不是妈妈最爱的小棉袄吗？
为什么妈妈要这么对她！
棉棉憋不住气了，呛了几口水，意识开始涣散。
凌川听到里面的动静，使劲连踹几脚，终于把门踹开了。
看到眼前的场景，他气急攻心，一把将棉棉从水里提起来。
艹！再晚一步，这娘们就要把孩子玩死了！
疯了，全都疯了。
“柳眉，快叫救护车！”
柳眉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立刻拨打救护车的电话。
棉棉己经失去知觉，整个人软趴趴的躺在地上，眼睛紧闭，脸色乌青。
凌川用手指探测她的颈动脉，发现没有跳动了，胸腔也没有呼吸声。
他大脑嗡嗡作响，强行冷静下来，开始在脑海里搜寻儿童心肺复苏的步骤。
他单手掌横轴与胸骨长轴方向一致，按压深度在胸廓前后径的三分之一。
一次两次三次...
完成三十次胸外按压后，再接着做两次人工呼吸。
进行到三个循环后，棉棉呜咽了一声，嘴里吐出一口恶水。
她醒了，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凌川，不禁哭出来。
“爸爸...”
凌川松了一口气，看向目光呆滞的宋蔷薇。
他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就是左右开弓，两巴掌。
“你踏马想死在这里害我是吧！”
宋蔷薇被扇懵了，回过神，看见浴缸里的水变成了一池血水。
她，刚才都做了什么啊...
“你别自杀了，我来亲自弄死你！”
凌川挽起袖子，此刻想手刃她的心都有了。
柳眉冲上来使劲抱住他的腰，“凌哥，不要冲动，警察和救护车在来的路上了。”
他顿时冷静了一点，要是人真的死在他公寓里面，这件事情闹出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柳眉立刻拿来纱布，给宋蔷薇做简单的包扎止血。
宋蔷薇嘴唇苍白，头晕目眩，眼神充满悲怆。
“凌川，你一定都不心疼我吗？”
他冷哼一声，尽是嘲弄。
心疼？
“我心是铁做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心疼。”
此话一出，宋蔷薇绝望了，她闭上眼睛全身无力。
如果，她今晚真的死了，他也是不会掉一滴眼泪的吧。
十分钟后，救护车和警察一起来了。
医生护士合力将宋蔷薇和棉棉抬上救护车。
警察例行公事问完笔录也匆匆离去。
家里一片狼藉，凌川坐在沙发上，平息着心里的怒气。
这娘们不能再留了，总有一天她会把全部人都拖下水的。
凌川抽着烟，烦闷得很。
柳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拿来毛巾开始清理地上和浴缸里的血迹。
血渍实在太多了，她蹲下身擦了好久好久。
收拾完，柳眉走出来，眉眼担忧。
“凌哥，你们两个是在吵架闹矛盾吗，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她们吧。”
“这不是闹矛盾，我们两个己经离婚了，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她一首缠着我不放。”
原来是这样，柳眉稍稍松了一口气。
差一点，她就以为自己对一个有妇之夫有好感了。
这可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柳眉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问道：“凌哥，你最近身体不好，是在喝中药吗？”
“没有啊，怎么了？”
“你进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你身上有一股很重的中药味，其中有一味好像叫子苏，药性很烈，你要注意一点。”
她自小跟着爷爷一起行医，很多奇特的中药一闻就能闻出来。
凌川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
他最近根本没有喝中药，倒是他老爹一首都在喝中药。
莫不是，他去他房间里沾染上的。
“这味中药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药性太烈了，本来身体不好的人服用会一日比一日虚，天长日久器官衰竭而亡，尸检也查不出来。”
“但是，我只是猜测，要看到实物才可以确定。”
凌川听完，心里大概有谱了。
难怪，老爹最近那么嗜睡，精神也大不如以前了。
“改天，我把药渣拿来你仔细辨别一下，到底是不是子苏。”
“好。”
医院里。
宋蔷薇因为及时止住了血，没有生命危险。
她看向另一张床上虚弱的女儿，后悔不己。
老天爷，她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呀！
女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她刚才竟然想杀了她。
宋蔷薇坐起身来，伸出手想要触碰棉棉的脸颊。
“棉棉，妈妈对不起你...”
棉棉害怕地将头偏向一边，浑身颤抖。
她好恐惧，这个妈妈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妈妈了。
见女儿有了生理性抵触，她更加绝望了。
全世界都抛弃她了是吗？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和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女人，三番两次闹幺蛾子给我儿子添麻烦！”
凌明德接到院长的线报，药都不喝了往医院赶。
这女人不消停，凌川能专心打理集团吗？
凌明德走进来，一眼就到了宋蔷薇。
他眼神犀利，由上至下俯瞰，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凝视。
宋蔷薇看到这张和凌川有三分像的脸，便知道他是谁了。
大名鼎鼎的凌明德，以前经常在财经新闻上看到他的新闻。
凌川一看见，总是一下子就用遥控器换台。
她当初不知道为什么，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凌家，财阀中的财阀，金融街金字塔的存在。
她都干了些什么！
“爸...”宋蔷薇欲言又止，现在叫爸好像有点晚了。
凌明德眼睛一横，“你也配叫我爸。”
“给我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