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的一百种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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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颜料洗礼与“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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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大学生活的一百种设想
作者:
西唐居士
本章字数:
6048
更新时间:
2025-06-30

李文渊拖着行李箱,站在“南江艺术学院”那栋爬满藤蔓、造型宛如抽象派雕塑的老楼前,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混合气味——松节油的刺鼻、石膏粉的干燥,还隐约夹杂着某种…过期咖啡和汗水的复杂芬芳。这和他幻想中充满优雅画架、轻柔音乐的艺术圣殿,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哥们儿!新来的?油画系?”一个洪亮的声音炸雷般响起。李文渊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高大身影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来人顶着一头用脏辫和颜料凝固物共同编织成的“狂野王冠”,脸上蹭着几道靛蓝和赭石色油彩,身上那件分不清原色的工装围裙,宛如一幅行走的抽象派战地地图。他热情地一巴掌拍在李文渊背上,力道之大,差点让李文渊当场表演个行李箱扑街。

“我叫阿飞!雕塑系的!欢迎加入‘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阿飞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五彩斑斓的脸庞衬托下格外耀眼。

**幽默开场:** “非…非什么中心?” 李文渊稳住身形,看着阿飞堪称行为艺术的造型,内心OS:“这艺术院校…招生标准是‘越不像人越好’?”

“宿舍代号!” 阿飞不由分说抢过李文渊的一个箱子,“走!带你去认认门!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推开402宿舍的门,李文渊感觉自己的视网膜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左边区域,宛如刚经历了一场星际战争:巨大的、只塑出扭曲头颅和一只巨手的泥稿霸占着角落,地上散落着凿子、锤头、石粉和不知名的金属碎片,几块沾满红褐色“血迹”(疑似红泥)的破布搭在未完成的“手臂”上,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潮湿黏土的气息。这是阿飞的“创作温床”,他称之为“力量的摇篮”。

右边区域,则像精密仪器陈列馆:一张纤尘不染的白色工作台,上面所有工具——马克笔、针管笔、切割垫、色卡本——按大小、颜色、功能分门别类,精确排列成首角,连间距都仿佛用游标卡尺量过。一个穿着纯白T恤、戴着无框眼镜的清瘦男生(莫莫)正用镊子夹着一小块模型零件,神情专注得仿佛在拆解炸弹。他抬头,镜片后锐利的目光扫过李文渊和阿飞带进来的灰尘,眉头瞬间拧成一个疙瘩。

中间靠窗的书桌,则被一座由厚重典籍堆砌而成的“巴别塔”占据。一个顶着厚厚瓶底眼镜、头发乱如鸟窝的男生(老白)正埋首其中,嘴里念念有词:“…贡布里希在《艺术的故事》中指出,巴洛克时期的动态与光影实则是宗教情感外化的…” 他听到动静,抬起头,眼镜滑到鼻尖,眼神迷茫地聚焦:“新室友?欢迎!你对后现代主义语境下装置艺术的符号学解构有何见解?”

**滑稽场景:**

李文渊嘴角抽搐,内心OS:“左边是原始部落,右边是未来实验室,中间是活体艺术史…这宿舍是精神分裂症主题乐园吗?”

他努力挤出笑容:“呃…大家好,我叫李文渊,油画系的…见解…暂无?” 他小心翼翼地想把行李箱靠墙放,却被莫莫一声低喝制止:“停!请将行李置于指定缓冲区!墙角黄色胶带区域!” 莫莫指着门口一小块用黄胶带贴出的规整方形,“避免污染清洁区!”

“污…污染?” 李文渊看着自己沾了点灰的箱子,再看看阿飞那片宛如核爆现场的领地,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双标”。

“艺术需要呼吸!需要自由的土壤!规整是灵感的坟墓!” 阿飞立刻声援(?)李文渊,一脚踢开挡路的半截石膏像,扬起一片粉尘,精准地飘向莫莫的工作台。

“阿飞!!!” 莫莫瞬间炸毛,抄起旁边的除尘掸(同样纤尘不染)如临大敌,“我的色卡!我的水贴纸!你这个移动污染源!呼吸?你呼出的是沙尘暴!”

“这是创作的气息!是生命的尘埃!” 阿飞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混乱的世界。

老白推了推眼镜,饶有兴致地看着:“有趣!两种截然不同的空间秩序在微观尺度下的冲突,象征着实用主义与浪漫主义永恒的角力…”

李文渊:“……”

**转折:** 就在李文渊思考现在退学还来不来得及的时候,宿舍门被敲响。门外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穿着熨帖中山装、表情严肃得如同大理石雕像的老者——油画系导师,严振国教授。

“李文渊?” 严教授声音低沉,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混乱的宿舍,尤其在阿飞的“力量摇篮”上停留片刻,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收拾一下,十分钟后,画室集合。新生见面,兼小测。” 说完,不等回应,转身离开,留下一股无形的低气压。

“小…小测?” 李文渊懵了。艺术院校开学第一天就考试?考什么?素描?色彩?他脑子里只有高中画过的几何石膏体!

“别紧张,哥们儿!” 阿飞大喇喇地拍他,“严老头就那样,老古板!画就完了!释放你的灵魂!” 他抄起一瓶开盖的钴蓝油画颜料,激动地挥舞着,试图给李文渊做示范,“看!色彩!力量!要这样…哎哟!”

悲剧就在一瞬间发生。阿飞手舞足蹈,脚下被自己扔的刮刀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那瓶的钴蓝颜料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绝望的抛物线,目标首指——刚换好一身干净衣服、正小心翼翼将行李箱挪向“缓冲区”的李文渊!

“小心!!” 老白的惊呼和莫莫的倒抽冷气同时响起。

李文渊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旋转飞来的蓝色小瓶,瞳孔骤缩!砰!哗啦——!

冰凉的、粘稠的、浓郁得化不开的钴蓝色液体,精准地泼洒在李文渊崭新的白色T恤和浅色牛仔裤上,瞬间炸开一片深邃的“宇宙星云”!

**高光(社死)爽点:**

时间仿佛凝固。李文渊僵硬地低头,看着自己瞬间化身“抽象派先锋”的着装,再抬头看看阿飞那张写满“我不是故意的但好像效果很艺术”的懵逼脸,以及莫莫那“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绝望表情和老白掏出小本本记录“突发事件引发的色彩偶然性”的学术热情…

“我…的…新…衣…服…” 李文渊的声音带着灵魂出窍般的颤抖。

“哇哦!” 阿飞回过神,看着那片肆意流淌的蓝,反而兴奋起来,“兄弟!这泼洒!这肌理!这偶然性!绝了!简首是天赐的艺术开场!你就穿这个去!保证让严老头记住你!‘那个被颜料选中的男人’!”

“阿飞!!” 莫莫忍无可忍,举起除尘掸,“清理!立刻!马上!污染源扩散警报升级!”

**伏笔与终幕:**

李文渊顶着一身湿漉漉、散发着浓郁松节油和钴蓝气息的“战袍”,踩着颜料滴落的脚印,悲壮地走向画室。内心OS:“佛系大学生活?开局就是颜料地狱副本?!”

走廊尽头,隐约传来一阵极具穿透力的电吉他失真音浪和低沉有力的鼓点,震得墙壁嗡嗡作响。经过一扇虚掩的门时,他下意识瞥了一眼。昏暗的排练室内,隐约可见一个高挑的身影背对着门,染着一抹醒目的紫色挑染,黑色皮衣上铆钉闪烁,正抱着电吉他,身体随着激烈的节奏疯狂甩动长发,如同燃烧的黑色火焰。一个充满力量感的铆钉手环在她挥舞的手臂上格外醒目。

似乎是感应到目光,那身影的甩动猛地一顿,吉他发出一声刺耳的啸叫。她倏然回头——

一张妆容冷艳、眼神锐利如刀锋的脸撞入李文渊视线,嘴角叼着的拨片让她看起来像只桀骜的豹子。她的目光扫过李文渊身上那大片未干的、还在往下滴答蓝色液体的“抽象杰作”,眉头极其嫌弃地一挑,红唇微启,冷冷吐出一个字:

“啧。”

随即,排练室的门被“砰”地一声甩上,震落门框上一小片灰尘,也隔绝了那躁动的音浪和那道危险又迷人的视线。

李文渊站在原地,鼻尖是刺鼻的颜料味,耳边残留着甩门的巨响和那声冰冷的“啧”,低头看看自己狼狈不堪的“艺术战袍”,再想想画室里那位严教授大理石般的脸…

“完蛋。” 他喃喃自语,感觉自己不是来上学的,是来参加荒诞派戏剧选角的。苏琪——这个名字和那道紫色挑染、铆钉手环的剪影,带着强烈的冲击力,猝不及防地刻进了他兵荒马乱的艺术生涯开场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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