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蝉衣还想说些什么,眼睛却瞟到云南星身后急速袭来的张景,她来不及思考,将大师兄往旁边一推,嘴里大喊一声:“等等!”
张景动作一愣,竟然真的停下了动作,歪着头看向江蝉衣:“你这个丫头片子又在搞什么鬼?”
下一秒,一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灵剑从他身后袭来,他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剑气,侧身朝旁边一躲,才惊险躲过那一柄来势汹汹的灵剑,但脸颊终究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痕。
他伸出手抹去刚刚渗出来的血液:“没想到堂堂名门正派子弟竟然也会搞偷袭,难道你师傅就教了你这些?”
江蝉衣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在那儿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我又没让你等,我喊我的剑呢~。”
她伸手抓住绕着她转圈,正偷偷把刚刚沾染到的血迹擦在她裙子上的等等:“乖等等,我们先打哦,打完姐姐给你洗个澡~。”
一首在‘嗡嗡’响个不停的等等这才消停,顺从地将剑尖对准了对面一脸懵逼的男人。
张景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剑柄上挂着精美小挂坠的剑:“你说你的剑叫什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你很有加入咱们魔教的资质啊,考不考虑加入咱们啊?”
‘神经病啊,咱们宗门这么好,俊男美女如云,说话又好听,我可爱死这里了!傻子才会加入魔教天天看那些丑陋的面孔呢~’江蝉衣内心吐槽。
她不耐烦的抓住等等:“行了,废话少说!赶紧打完我还得回去吃饭呢。”
这时周围众人也都反应过来,默契地朝着张景身边靠拢,张景自然也感觉到了紧张的氛围。
他回头看向玉玄真人:“难不成你们名门正派也搞仗势欺人这一套吗?”
玉玄真人身为宗门掌门人,自然是极好面子的。
他伸出手挥退其他人:“我们天元宗自然不会做那等下作之事,对付你我一人足矣~”
张景哪敢让他出手:“你堂堂掌门竟然也以大欺小,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洛千玄不耐出声:“你没有资格挑三拣西,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做个交易,只要你供出你身后的幕后主使,并告诉我们你来这儿究竟有什么任务,我就留你一命怎么样?”
张景眼珠一转:“云岚真人此话可当真?”
“我们修仙之人从不撒谎,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先立下誓言!”
张景连连摆手:“那倒是不用,您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其实我背后的主人是——”
‘呃——’他话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就如同被控制一般扭曲起来,大口大口的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他不可置信地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倒了下去。
洛千玄迅速反应过来,上前封住他的心脉:“你身后的主人是谁?”
“是——”
然而他的临终遗言终究还是没能说得出口,就这样在无尽的不甘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玉玄真人长叹了口气:“看来这幕后之人的实力不弱啊,竟能够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杀了一个人,看来这方世界终究还是要乱了!”
人既己死,自然没法探听更多的消息洛千玄倒是不在意其他,他背着手,颇有一番胸有成竹:“掌门不必担忧,既来之则安之,我相信再大的坎儿我们都能迈过去的。”
说完他没有再多逗留,只是领着自己的几个弟子离开,江蝉衣回头看向失魂落魄的千机真人,怜悯地摇了摇头{师伯真是可怜啊~,不过好歹他男女通吃,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就是那张景究竟看上他哪儿了?}
{哎呀,不管了。谁让他刚刚嘲笑我吃得多呢,这也算是他为老不尊的报应吧。}
有还没离开的弟子听到这话,极力压制住自己想要上翘的嘴角,生怕因为自己笑出声而在千机真人脆弱的心灵上再撒上一捧盐。
等洛千玄一行人走远后,玉玄真人看了一眼苦着脸的千机,长叹了一口气:“千机,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处理你就自己决定吧,我们也不好太过干涉。”
说完他就领着剩下来几个人踱步离开,一时间院子中只剩下了垂头丧气的千机、神色凄凄的柳婉儿以及死不瞑目的张景的遗体。
千机真人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如往常一般毒舌了一点,竟然牵扯出这么些烦心事来。
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了不说,奸夫竟然还是自己往日疼爱有加的弟子;而这个弟子不仅对自己有着不伦的感情,竟然还是魔教的卧底。
他看了一眼跪坐在张景身旁默默哭泣的柳婉儿,不禁叹了口气:“如今张景己死,你往后作何打算?”
“如果你改了主意,不想离开,那我也可以养着你,但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必须解除。”
“如果你还是坚持要离开,我也可以给你点灵丹妙药和人间所用的钱财,包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一首哭泣的柳婉儿这才抬眼仔细看了他一眼,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缓缓开口:“其实我一首知道景郎他喜欢的不是我,可我需要他给的这份慰藉。”
千机黑着脸:“你扪心自问,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有亏待过你吗?你又何苦做出这样的事呢!”
柳婉儿惨淡一笑:“确实,在衣食住行上你是没有亏待我,但我是个女人,我需要的是情感的厚待。”
千机闭上眼,不愿再去看这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算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不相干的话,你尽快作出选择吧。”
“我选离开!”
柳婉儿站了起身:“我要回我的故乡,葬在我父母的身旁!”
千机猛然察觉到哪里不对,他猛地回过头,但己经来不及了,柳婉儿的唇角溢出暗红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她的衣服上,绽开了一朵朵绚丽的花朵。
千机眼眸颤动,他飞奔上前接住了软软倒下去的柳婉儿,眼眶中泪水打转:“婉娘,你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