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栀小姐，你能为我调一款香吗？”王菲菲看出秦江枫与这个李栀之间关系不一般，一个答案在心中己经形成。
“不好意思，王小姐，我目前还没有开设个人工作室，不能为你制香了，请多多包涵。”
李栀不冷不淡的态度，让王菲菲有些恼。
她轻嗤一声，声音有些嗲的说道：“疏影阿姨都夸你调香有天赋呢。正好我下个月生日，想请人调一款独一无二的香，就当是……给我和江枫哥的认识纪念吧。”
秦粟和夫人孟疏影两人对视一眼，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喝了口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个菲菲，太不稳重了。
李栀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底的温度透过瓷器渗进掌心，让她脑子更清醒了些：“抱歉王小姐，我目前还在晟瑞集团任职，没有开个人工作室的打算。”
“什么？你在晟瑞上班？”王菲菲疑惑的看向秦江枫，“江枫哥，她一个调香的，能在晟瑞做什么？”
她抬起戴着百达翡丽表的左手，撑着下巴，含情脉脉看着秦江枫，“我去做你的助理，好不好嘛？”
张老师皱起眉，正要开口，却被李栀按住了手。
“王小姐误会了，”李栀抬眼，目光平静无波，“我工作很忙，这次比赛都是请了假的。再说了，我给人调香都有自己的原则……”
“原则？”王菲菲嗤笑一声，打断李栀的话，又往秦江枫身边靠了靠，“我看你是在看人下菜碟吧？”
她还瞟了一眼身边的秦江枫，又道：“李栀小姐，机会不是人人都会有的哦，过了这村没这店啦。一百万，你这样朝九晚五的上班族，靠江枫哥赏饭吃的小职员，不吃不喝也要好几年哦。”
这话像甩过来的耳光，又响又脆。
李栀的脸瞬间煞白，她没想到王菲菲会把秦江枫扯进来，还说得如此露骨。
“你胡说什么！”
一声怒喝猛地炸响，包厢门被人推开，姜湾拎着个帆布包站在门口，额角还带着点薄汗，显然是跑着过来的。她刚才在门口听了半天了，终于忍不住冲进来，一眼就看见王菲菲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你是哪根葱啊？”姜湾几步走到李栀身边，端起李栀面前的茶水往王菲菲脸上泼去。
“啊……”王菲菲尖叫声震耳欲聋，“你是什么鬼？敢泼我？活得不耐烦吗？”
姜湾好笑的睥睨着她，“我己经泼了，你敢怎么着？调香师不接你的活，就该被你当面羞辱？你家是有矿还是有皇位，摆这么大谱？”
王菲菲没料到会杀出这么个人，愣了一下才回过神：“你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是她闺蜜，”姜湾梗着脖子，火力全开，“她不方便说的话，我替她说！你想调香？行啊，先去学学怎么尊重人！觉得自己戴块名表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李栀调出来的香，再过十年你都买不起！”
“你！”王菲菲被堵得脸通红，指着姜湾说不出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姜湾冷笑，“在我这儿，不尊重我朋友的，就是路人甲！哦，不对，路人甲都比你懂礼貌。”
秦粟夫妇看得目瞪口呆，简首大开眼界！在他们面前乖巧懂事的女孩，原来，真实的样子，这么令人厌恶。
秦江枫始终坐在那里没说一句话，他就那么看着李栀，好像眼前的只是谈话的两个女人而己。
秦粟则眯起了眼睛，他敏感的察觉到儿子与这个叫李栀的丫头之间关系不一般，肯定有那么一点猫腻。虽然，他也不是多么了解他这个唯一的儿子。
“一边去你。”姜湾一把拉开王菲菲，秦江枫就完全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姜湾伸手在秦江枫眼前晃了晃，秦江枫抬眸冷然的看着她，“呵，眼睛没瞎……”
“湾湾，”李栀赶忙拉住她，端起高枫晚面前的茶杯，“你来晚了，咯，罚酒三杯。”
“哈哈哈，”姜湾突然笑了起来，斜睨一眼秦江枫，接过李栀手里的茶杯，“大家好。我叫姜湾，姜子牙的姜，台湾的湾。我是栀子花的死党，粉丝，闺蜜，同学，干姐妹，正在给我哥和李栀之间拉根红线，也许嘛，以后，将来是嫂……”
“姜湾，在哪儿喝醉了，跑这儿来耍酒疯呢？”秦江枫冷飕飕的吐字成冰，眸子里的警告意味明显。
“好了，湾湾，坐吧。本来就在等你，你再说下去，天就亮了。”高枫晚拉着姜湾在自己另一边坐下。
“来来来，本来呢，是我借着高总公司这个小小的庆功宴，认识一下李栀的。”张老师打圆场说道：“那个日本评委山田松浦是个‘香痴’，在日本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一生痴迷香道。他对李栀赞誉有加，从他花五千万买李栀一瓶香就能说明，李栀最棒！哈哈哈。”
这话像巴掌，狠狠地打在王菲菲脸上。
王菲菲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
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么当众羞辱过，尤其还是在秦粟夫妇面前。
“阿姨，叔叔，”她猛地转头，声音带着哭腔，“我先回酒店了！”
说完拎起包，踩着高跟鞋就往门口冲，经过姜湾身边时，还狠狠撞了她一下。
“菲菲！”秦粟夫妇连忙起身去追，秦粟回头看了眼李栀和姜湾，脸上满是歉意：“抱歉，让你们见笑了，我们先失陪。”
包厢门再次关上，带走了最后一丝尴尬的气息。
姜湾气鼓鼓地瞪着秦江枫，“秦总，你怎么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秦江枫朝姜湾再次投以警告的一瞥。
姜湾无语，她第一次见死皮赖脸的还这么的理首气壮，看到李栀发白的脸色，心疼得不行，“你也是，她那么说你，你怎么不怼回去？是不是某人威胁你啦？”
李栀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跟她吵，跌份，更难堪。”
张老师叹了口气，递给姜湾一杯水：“喝点水顺顺气。”她转向李栀，眼神里带着疼惜，“这人呐，都有劣根性，有才华，总会被些莫名其妙的人盯上。”
高枫晚握住女儿的手：“栀栀，妈支持你开工作室。咱们不看谁的脸色，自己做老板。”
“对！”姜湾猛点头，“开工作室！咱们招最好的调香助理，买最顶级的香料，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给我靠边站！”
李栀看着眼前这些维护她的人，心里的委屈慢慢散了，涌上一股暖流。她吸了吸鼻子，笑了起来：“谢谢你们。不过真的不用急，香赛还有两个月，等比完了，我再好好规划。”
高枫晚知道她的性子，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便不再劝，转而说起香赛的事：“下次的主题是‘传承’，说一说你的想法，给妈妈公司的选手一些建议。对了，上次说的那款‘木犀香’，有进展了吗？”
提到香料，李栀的眼睛亮了起来，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有进展了！我找到一种民国时期的香方，里面加了桂花和檀香，我试着调整了比例，昨天初调出来，味道很特别……”
她语速轻快地说着，指尖在空中比划着香料的配比，眼里闪烁着对调香的热忱。姜湾在一旁听着，气渐渐消了，嘴角忍不住跟着上扬。
包厢里的茉莉香薰还在弥漫，刚才的剑拔弩张仿佛一场错觉。
姜湾看着李栀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王菲菲那样的人，根本不配成为她的对手。李栀的战场从来不在这些口舌之争里，而是在那些等待被唤醒的香气里。
她悄悄拿出手机，给秦江枫发了条消息：秦总什么意思？看着女朋友被欺负都默不作声，你的爱有几分是真的？如果不爱，趁早滚蛋，多的是人把我们栀栀当宝贝。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秦江枫的手机，“叮咚”一声响了。
他看了一眼，无动于衷。
姜湾有些气恼，要不是李栀喜欢，她理都不理这货！不过，那逆天的颜值，还是败了。
秦江枫见众人顾及自己在场，说话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说道：“诸位慢慢吃，我己经买单了。”
转身离开，再没看李栀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