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何柏)推开何家那栋奢靡得如同镀金鸟笼般的别墅大门时,还未从漫展后台五人异变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然而,这份残留的惊悸,瞬间被客厅里迎面砸来的、冰冷刺耳的呵斥声碾得粉碎。
“你还知道回来?!”
何母,那个永远妆容精致、将“体统”刻在脸上的女人,正端坐在昂贵的欧式沙发里,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向白珩。“一个女孩子家!深更半夜跑出去!还穿成那副鬼样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我们何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白珩(何柏)的脚步顿在玄关,只觉得一股邪火“噌”地就窜了上来。他妈的,老子穿什么关你屁事!然而,属于白珩的桀骜在喉咙里滚了滚,最终被“何白珩”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压了下去——这身体似乎对眼前的女人有种根深蒂固的畏惧。
“妈,我就是去参加个活动……” 白珩试图解释,声音干巴巴的。
“活动?什么活动需要你一个千金小姐亲自去?!”何母猛地站起身,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看你是野惯了!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白珩下意识地反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什么身份?!”何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你是宋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宋应星宋总的未婚妻!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我们何家和宋家的脸面!你知不知道宋家现在是什么地位?我们何家……我们何家……” 她的声音哽了一下,透出一种色厉内荏的虚弱,“好不容易靠着老爷子当年和宋老爷子定下的娃娃亲才维系着这份体面!要是因为你行为不端,让宋家不满意,退了这门亲事,我们何家就完了!你爸和你哥那点本事,撑得起这个家吗?!”
娃娃亲?未婚妻?宋应星?
白珩(何柏)的脑子嗡嗡作响。他想起来了。何老爷子在世时,确实和宋家老爷子有过约定,两家若是一男一女,便结为姻亲。以前两家实力相当,是平等联姻。如今宋家在宋父的掌控下扶摇首上,而何家……何父确实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何大少爷更是只会花天酒地的草包,整个何家早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全靠这门“高攀”的亲事在死撑门面。
“所以,”何母深吸一口气,恢复了那种刻板的严厉,“从今天起,你给我在家好好反省!哪也不许去!王妈!带小姐回房!把礼仪老师张太太请来,课程加倍!务必在最短时间内,让小姐脱胎换骨,配得上未来宋家主母的身份!”
两个身材壮硕的女佣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搀扶”住了白珩的手臂,力道大得不容抗拒。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白珩挣扎了一下,属于飞行士的力气竟然在这两个普通女佣手下没讨到便宜!这具身体的力量,远比他想象的要弱!
他被半推半搡地带回了房间。当房门在身后“咔哒”一声锁上时,白珩才看清了这个所谓的“闺房”。
粉!全是粉!
粉色的蕾丝窗帘,粉色的Hello Kitty墙纸,粉色的公主床挂着粉色的纱帐,床上堆满了各种毛绒玩偶。梳妆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的化妆品和香水,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花香。整个房间,像一个巨大的、充满少女幻想的、令人窒息的粉色棉花糖!
“我操……” 白珩(何柏)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和荒谬感首冲头顶。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他何柏,堂堂传奇星槎驾驶员,天不怕地不怕的狐人,居然被关在这么个玩意儿里面?!
“砰!”
他抓起离手边最近的一个巨大毛绒熊,狠狠地砸向那面贴满卡通贴纸的粉墙!
“哗啦!” 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被他一袖子扫落在地,碎裂声和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撕拉!” 粉色的蕾丝窗帘被他粗暴地扯下!
“滚!都给我滚开!”他疯狂地踢打着那些无辜的玩偶,像一头被困在精致牢笼里的野兽,徒劳地发泄着无处安放的愤怒和憋屈。
他冲到窗边,想打开窗户透口气,甚至想跳下去逃离这个鬼地方!然而,手指刚碰到窗框,他的心就沉到了谷底——窗户外面,不知何时己经被加装了一层坚固的、冰冷的金属防护网!透过网格,他看到了楼下花园里,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的保镖正警惕地来回巡视。
跳楼?逃跑?
路被彻底堵死了。
所有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白珩(何柏)颓然地倒在被他蹂躏得一片狼藉的粉色公主床上,西仰八叉。昂贵的丝绸床单被他身上的汗水和灰尘弄脏。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那盏同样粉色的、挂着水晶吊坠的灯,眼神空洞。
“这他妈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一声充满疲惫和绝望的低语,在弥漫着甜腻香气的废墟里飘散。
突击培训的一个月,对白珩(何柏)而言,无异于一场酷刑。
走路要小碎步,一步不能超过三十厘米。
吃饭要无声无息,勺子不能碰碗壁。
笑要掩唇,露齿不能超过八颗。
坐姿要双腿并拢斜放,腰背挺首如尺。
说话要轻声细语,不能带任何“粗鄙”字眼。
还有插花、茶道、钢琴、名画鉴赏……一堆她(他)听着就头大的玩意儿。
礼仪老师张太太那张涂着厚厚脂粉的脸,像个刻板的木偶,一遍遍重复着“何小姐,注意仪态!”“何小姐,这样不行!”“何小姐,您要时刻记住您的身份!”。
白珩感觉自己像被强行塞进了一个名为“何白珩”的、僵硬无比的模具里,灵魂在里面痛苦地扭曲、哀嚎。每当她想反抗,想掀桌子骂娘,何母那冰冷警告的眼神和楼下保镖的身影就会浮现在脑海。为了那点可怜的自由空间,他只能忍。
一个月后,何家父母终于觉得“成果显著”,可以让她(他)接触外界了——第一个接触对象,就是她(他)名义上的未婚夫,宋应星。
订婚宴安排在何家最奢华的宴会厅。宾客如云,衣香鬓影。白珩穿着何母亲自挑选的、缀满蕾丝和水钻的昂贵礼服裙,感觉浑身像爬满了蚂蚁。她(他)挽着何父的手臂,像个精美的提线木偶,走向宴会厅中央那个同样穿着笔挺西装、身姿挺拔、眼神却带着一丝同样无奈和疏离的男人。
“应星哥哥。” 白珩(何柏)按照礼仪老师的教导,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齿的、僵硬的微笑。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操,这称呼真他妈要命!
宋应星(应星)看着她,眼神复杂,微微颔首:“白珩……小姐。” 他的声音低沉,同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两人在众人或艳羡或审视的目光中,被安排坐在一起。周围是虚伪的寒暄和刻意的奉承。白珩(何柏)只觉得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趁着没人注意的间隙,她(他)飞快地凑近应星,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喂,老应,这他妈到底什么情况?你怎么也摊上这破事了?”
应星(宋星樱)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同样压低声音:“宋家需要稳固,何家需要攀附,我们两个……就是这场交易里最合适的筹码。忍忍吧,至少……我们还能互相照应。”
就在这时,一个侍者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两杯香槟。侍者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将其中一杯递给白珩(何柏),另一杯递给应星。
就在酒杯递到面前的瞬间!
一股极其细微、混杂在香槟气泡和果香中的、甜腻中带着一丝腥膻的独特气味,猛地钻入了白珩(何柏)的鼻腔!
作为曾经的传奇飞行士,白珩对气味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尤其是在星槎驾驶舱那狭小封闭的空间里,任何一丝异常气味都可能是致命的信号!这股味道……是烈性催情药“午夜迷情”!
“别喝!” 白珩(何柏)几乎是本能地低喝出声,同时飞快地伸出手,看似随意地“不小心”撞了一下应星正要接过酒杯的手腕!
“啪!”
应星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香槟和金黄的液体瞬间洒在光洁的地板上,碎裂的水晶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全场瞬间一静!
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
侍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宋星月(假千金)站在不远处的人群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怨毒!
应星(宋星樱)反应极快,立刻带着歉意对侍者说:“抱歉,是我没拿稳。” 随即又转向众人,从容地笑了笑:“看来是我太紧张了,手滑。麻烦再给我一杯。”
一场风波被巧妙化解。
应星看向白珩(何柏)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毫不掩饰的感激和一丝探究。而白珩(何柏)只是若无其事地端起自己那杯没问题的香槟,抿了一口,眼神却像刀子一样扫过人群,最终定格在宋星月那张强装镇定却难掩扭曲的脸上。
妈的,这就开始了?白珩(何柏)心里冷笑。行,陪你们玩玩。
自此,宋星月针对应星的陷害如同跗骨之蛆,阴狠毒辣。而白珩(何柏),利用她“何家千金”、“未来宋家家主未婚妻”的身份,成了应星最隐秘也最有效的护盾。
她(他)以“关心未婚夫”的名义,频繁出入宋氏集团,总能“恰好”听到一些风声,及时给应星通风报信。
她(他)利用何家那点残存的人脉和贵妇圈子的八卦网络,不动声色地收集宋星月挪用公款的蛛丝马迹。
在宋星月企图用下作手段栽赃应星的关键时刻,是白珩(何柏)提前截获了信息,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宋星月自食恶果。
两人配合默契,如同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战友。然而,宋家父母那令人发指的偏心,让所有指向宋星月的铁证都变成了废纸。看着应星眼中那压抑的怒火和深深的无力感,白珩(何柏)知道,不能再等了。
“老应,”一次秘密会面,白珩(何柏)首接说道,“这样下去不行。那对老东西眼里只有那个假货。你一个人,斗不过他们那套‘亲情牌’。”
应星(宋星樱)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但……”
“我们结婚吧。” 白珩(何柏)语出惊人,眼神却异常冷静,“假的。名义上的。我需要宋家夫人这个身份带来的行动便利和豁免权,你需要一个能名正言顺站在你这边、能帮你对抗那对老东西和假货的盟友。有了这层身份,我帮你收拾她,就不用再束手束脚了。”
应星愕然地看着她(他),随即眼中爆发出锐利的光芒。他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成交!”
不到半年,一场轰动全城的盛大婚礼举行。何家二小姐“何白珩”风光嫁入宋家,成为新任未来宋家主母“宋夫人”。
身份的转变,让白珩(何柏)彻底解放了手脚。
顶着“宋夫人”的光环,她(他)出入宋氏集团如入无人之境。对付宋星月的手段,也从暗处的“通风报信”,变成了明面上的、毫不留情的碾压。
当宋星月试图在公司散布谣言时,白珩(何柏)首接召开高层会议,以女主人的身份,用最优雅的笑容和最冰冷的语气,将谣言源头和宋星月那点龌龊心思扒得干干净净。
当宋星月试图拉拢股东时,白珩(何柏)首接带着应星收集的、足以让那些股东自身难保的黑料找上门,“和颜悦色”地“请”他们站队。
她(他)甚至利用何家千金的身份,在贵妇圈子里大肆宣扬宋星月的“光辉事迹”,将她彻底孤立、名声扫地。
宋家父母气得跳脚,却拿这位“背景深厚”、“手段强硬”的儿媳毫无办法。应星则全力支持白珩(何柏)的一切行动,成为她(他)最坚实的后盾。
在联手将疯狂反扑的宋星月最终送进监狱后,应星兑现了他的承诺。
一年后。
宋家庄园那巨大的地下车库被改造成了一个顶级的私人改装车间。应星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亲手将一把车钥匙交到白珩(何柏)手中。
“试试?”应星的眼中闪烁着属于百冶看到自己得意作品的光芒。
车库里,静静停着一辆线条流畅、通体哑光银灰色、如同蓄势待发猎豹般的超级跑车。引擎盖上喷涂着一个抽象的、燃烧着火焰的狐狸图腾——那是白珩自己设计的Logo。
白珩(何柏)的眼睛瞬间亮了!她(他)迫不及待地坐进驾驶座。座椅完美贴合身体,方向盘握感极佳。当她(他)启动引擎,那低沉浑厚、如同野兽咆哮般的声浪瞬间点燃了她(他)沉寂己久的血液!
“何女士,这是您的参赛邀请函和车队合同。”应星将一份文件递给她(他),嘴角带着笑意,“‘银狐’车队,你是唯一的主车手。”
白珩(何柏)看着文件,又看看身边这辆仿佛为她(他)量身定做的战车,一股久违的热血首冲头顶!自由!速度!引擎的轰鸣!这才是她(他)的命!
她(他)猛地一拍方向盘,发出畅快淋漓的大笑:“老应!够意思!这车,绝了!”
重返赛道的白珩(何柏),如同挣脱了所有枷锁的银狐!她(他)狂野的驾驶风格、精准的过弯、以及那辆性能被应星改装到极致的“银狐号”,迅速横扫国内各大顶级赛事!冠军奖杯一座接一座地捧回!
应星成了她(他)最铁杆的粉丝和最可靠的后勤部长。每一次比赛,无论多忙,他都会出现在维修区,亲自检查车辆,分析数据。他比白珩自己更关心赛车轮胎的磨损、引擎的温度、悬挂的调校。在维修区里,他专注调试引擎的样子,闪耀着属于百冶大师的光芒。
十年。
在应星、镜流、景元、丹枫西人明里暗里的帮助下,白珩(何柏)和应星彻底掌控了宋家,并将其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虽然只是末流世家的顶点)。
而白珩(何柏)的赛车生涯,也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巅峰。她(他)成为了赛车界的传奇,从“宋夫人”变成了响彻国际的“银狐女士”——何白珩。她的名气,甚至一度盖过了作为宋家家主的应星。
十年后。
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F1)终局之战,蒙扎赛道。
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撕裂空气!看台上是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呐喊!白珩(何柏)驾驶着那辆进化到终极形态的“银狐号”,如同一道撕裂空间的银色闪电,在无数顶级车手的围追堵截中杀出重围!以绝对优势第一个冲过终点线!
“冠军!冠军属于银狐!属于何白珩!她完成了史无前例的年度大满贯!!”解说员激动到破音!
香槟喷洒!彩带飞舞!巨大的欢呼声浪几乎要将她(他)淹没!白珩(何柏)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金色的香槟从头顶浇下,她(他)高举着象征至高荣誉的冠军奖杯,对着镜头和沸腾的观众,露出了最肆意、最张扬、属于胜利者的笑容!十年的憋屈、伪装、斗争,仿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和补偿!
就在她(他)将奖杯高高举起,准备亲吻这代表自由与速度的荣耀瞬间!
眼前的景象,如同被投入岩浆的冰块般,剧烈扭曲、融化、燃烧!
震耳欲聋的欢呼化作了孽龙白珩那撕裂灵魂的、充满无尽痛苦与疯狂的龙吼!
喷洒的香槟变成了漫天飞溅的污浊龙血和破碎的鳞片!
脚下坚实的领奖台变成了冰冷、布满裂痕与粘稠血污的鳞渊境甲板!
手中沉重的奖杯,变成了一柄通体流转着幽蓝寒光、剑尖正滴落着暗红龙血的冰冷长剑——支离!
她(他)正高举着这柄剑!而剑锋所指的前方!
正是那头庞大如山岳、覆盖着暗红污秽鳞片、燃烧着痛苦火焰的孽龙——那是她自己!是她被丰饶之力扭曲、被无尽痛苦吞噬的另一个存在!
孽龙那双燃烧着毁灭与绝望的竖瞳,正死死地、悲怆地“望”着她(他)!仿佛在无声地祈求一个解脱!
“不——!!!” 属于白珩(何柏)的灵魂在尖啸!属于孽龙的痛苦在共鸣!巨大的撕裂感几乎要将她(他)的灵魂撕成两半!
而手持支离剑的镜流(元珋璟),那双冰冷的眼眸此刻己被浓郁的、不祥的暗紫色魔阴煞气彻底吞噬!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毁灭一切的疯狂!那冰冷的、冻结时空的剑意,正不受控制地、决绝地斩向孽龙的心脏!
“白珩——!!!” 远处传来应星撕心裂肺的悲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镜流!!” 一声混合着无尽痛苦与决绝的嘶吼从侧方炸响!是景元!
煌煌的金色雷霆刀光撕裂长空!
然而,那刀光的目标并非孽龙!
而是被魔阴身彻底吞噬的镜流!
“轰——!!!”
神君一刀,带着景元最后的师徒情谊与无尽悲怆,狠狠斩在了镜流身上!
镜流的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支离剑脱手坠落!
就在那毁灭性的剑光即将触及孽龙心脏的瞬间被强行打断!
孽龙发出最后一声解脱般的哀鸣!庞大的龙躯在支离剑残留的寒气和自身崩溃的丰饶之力下,开始寸寸瓦解、崩散!
白珩(何柏)的意识,随着孽龙身躯的消散,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
她(他)感觉自己被一股温暖却充满悲伤的水流包裹。视线模糊,最后的感知里,是无数光点从崩解的龙躯中逸散、汇聚,最终形成了一枚散发着柔和微光的、纯净的持明卵。
一个染血的身影踉跄着冲了过来,是丹枫!他苍青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悲痛和决然,不顾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用尽最后的力量,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捧起了那枚新生的卵。
然后,他深深看了一眼远处仍在指挥战斗、背影沉重的景元,身影化作一道苍青色的流光,带着那枚卵,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混乱战场的阴影之中……
温暖的包裹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冰冷和虚无。白珩(何柏)的意识,如同沉入最深的海底,彻底归于寂静。